上楼之后,孟繁落才翻看江时晏交给自己的拿分邀请函。
这才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简单的酒会不同,这场宴会其中不乏业内名流,同时邀请了和自己一样的专家,以及更多像江时晏这样的投资方。
不过,她大致扫了一眼参宴名单,心中大概有了谱。
无数投资方中,江时晏无疑是那个不容置疑的翘楚。
孟繁落还在宴会上看到不少自己熟悉的名字,都是熟悉的业内同行,从前在国外研究所时,就对彼此有些印象。
心中有了底之后,孟繁落原本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宴会而紧张的心,也缓缓放下了。
这么说也是自己熟悉的领域,就当是结交同行了。
想到这,孟繁落干脆给韩轩打了个电话:“实验室还缺人吗?你那边面试得这样了。”
“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韩轩叹了口气,无奈道:“但我们虽然背靠江总,到底是家新机构,国内大多人才都已经有主了,专业人士越来越少。”
“行,这件事交给我。”
孟繁落看着邀请函,心中有了主意。
酒会不止可以结交同行,甚至于,自己可以借着江时晏这个金大腿,省去了拉投资一环,可以试着能不能挖到同行们的人才。
这下,孟繁落仅剩的排斥情绪也没了,一门心思挑选礼服。
“酒会……穿什么合适。”
从前在国外,孟繁落不是没有参加过宴会和各种交流会,沙龙,研讨会……但往往是孤身一人。
像这次,自己有了一重江时晏的女伴这重身份,孟繁落一时有些犹豫。
但让孟繁落穿着一袭端庄华贵的长裙,站在江时晏身边做个陪衬,她做不到。
最后,孟繁露还是照例挑了自己的西装,既然是熟悉的领域,自己也有事要做,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式一些,也为了更好地挖人墙脚。
做好决定之后,孟繁落给江时晏去了电话,提前打招呼:“江总,我担心你会为我准备礼服,不用这么麻烦了,如果江总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穿正装。”
江时晏那边难得地出现嘈杂背景音,他沉默一瞬,语气如常地说:“好,按照你的习惯便好,我这边没关系。”
“没有给江总添麻烦就好。”
孟繁落踌躇满志,整颗心扑在即将见到的同行大佬身上,语气轻松地挂了电话:“那不打扰江总了,宴会再见。”
“宴会再见。”
挂断电话,江时晏抬手制止了礼服设计师们的动作,淡声说:“女装不需要了,先收起来吧。”
“可是江总……”
助理一愣,哑然道:“您今晚的礼服是情侣款,要不要再和孟医生说清楚。”
“不必。”
他不再看被放在身后的一袭长裙,随手整了整领带,不在意地说:“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就按照她的决定来,走吧。”
“是,江总。”
宴会现场,孟繁落举止自若,见到江时晏一袭西装,迎着无数探究的目光出现时,低声确认:“我这样可以吗。”
“你怎么舒服怎么来,一次酒会而已。”
他随手替孟繁落挡了酒,低声介绍:“你和我一起出现,今晚或许会有无关紧要的人和你套近乎,不用勉强,不喜欢就不必理会。”
“我知道,我会注意分寸的。”孟繁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江时晏虽然低调,但江氏这尊摇钱树怎么说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款,更何况江时晏一直有喜欢投资医药行业的习惯。
类似的酒会,大部分研究所肯定都希望能得到江时晏的青睐,拿到一笔投资,改善研究所普遍缺钱的情况。
江时晏出手一向大方。
也就只有孟繁露的研究所,能从一开始就被江时晏的资金源源不断地推动进展。
至于今天,想也知道会有人想借自己,用迂回的方式和江时晏拉关系。
两人说话间,有人来了:“这是盛兴的严总。”江时晏在她耳边低声说。
孟繁落脸上是得体的微笑:“严总您好。”
“孟教授刚从国外回来,她的研究所如今正在专攻大脑病变,江氏很看好孟教授的团队。”
江时晏不动声色地将孟繁落推到众人的视线中心,看起来很是推崇:“如今回国,也是为和国内学派交流,顺便推广一下孟教授的最新进展。”
“原来如此,孟教授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是年少有为。”
“江总看上的研究所,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资方受到江时晏的影响,再看孟繁落时,态度敬重不少。
他们是对孟繁落的底细不清楚,但江氏的眼光做不得假,既然是江时晏亲自看好的人,孟繁落的研究所,一时间炙手可热。
再加上孟繁落一出场就和江时晏站在一起,关系明显不一般。
不止资方,就连各大研究所,也对孟繁落的来历好奇,纷纷侧目。
那些孟繁落原本以为还需要费些功夫才能搭上线的国内专家,这次的结交过程居然出奇的顺利,局面其乐融融。
孟繁落见今天到场的不少人和自己的课题有交叉之处,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好久没有想起江时晏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江总?”
她转过身,直接撞进江时晏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忽然哑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江时晏用眼神无声询问。
她连忙调整表情,低下头抿了口酒液,歉意道:“我是不是该和你见见你的同行们?”
江时晏看着她认真想了想,一本正经开口:“随你,没那么重要,毕竟我从前没带过女伴,他们大概习惯了。”
两人正说着,旁边有人适时调侃:“江总和孟教授感情真好,要不说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
孟繁落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解释什么。
但看着江时晏那双坦然的双眼,也跟着冷静下来,无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那是谁?”
忽然有人发问,疑惑地看着孤身一人入内,穿着一身洒金礼服的女人:“是林家的小姐?她的礼服怎么这么眼熟。”
不止一人看出来不对劲。
就连孟繁落,也露出深思的神色,深深看了眼江时晏袖口领口处,低调奢华的洒金绣饰。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件礼服分明是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