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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司空离堕魔,魔界恭迎魔主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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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离独自坐在山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他身边的竹篮里装满了刚采来的灵药,药香四溢,周围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几只雪白的小鹿依偎在他怀中,温顺地蹭着他的手。几只花蝶在他头顶飞舞,远处的树梢上停着几只五彩斑斓的小鸟,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

    司空离轻轻抚摸着一头小鹿柔软的毛发,目光温柔而忧郁。他将脸贴在小鹿的脖颈上,轻声诉说:「小鹿啊小鹿,师尊这几天总是冷着脸对我,他什么时候才会像你这样温柔地接纳我呢?」

    「每次看到师尊,我就好想亲亲他,抱抱他,想看他为我展露笑颜。」

    「为什么这在世人眼中是大逆不道的呢?」

    小鹿眨着湿润的大眼睛,倾听少年怀春的心事,周围的小动物们也都安静下来,仿佛在为这份纯粹而无望的爱意叹息。

    「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一只小鸟就好了,我可以停驻在师尊的肩头。」司空离苦笑着道:「至少不会有这么多痛苦。」

    就在司空离沉浸在对师尊的爱意时,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两道黑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他身前不远处。

    那是两个身着黑袍的人,他们的面容被兜帽遮掩,只露出下巴的一截苍白肌肤,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惊得司空离怀中的小鹿们纷纷四散逃开,空中的花蝶和鸟雀也慌乱飞走。

    两人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魔气,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原本明媚的阳光仿佛都被遮蔽了几分,草地上的花草在这股气息下瞬间枯萎,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是何人?」司空离唤出破虚剑,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此处为浮云涧,乃泉虚宫修衡仙尊的修行之处,尔等为何擅闯?速速离开!」

    两个黑袍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恭敬地低下头颅,异口同声道:

    「属下左护法黯生见过魔主。」

    「属下右护法寂灭见过魔主。」

    司空离闻言一愣,皱眉道:「我不是什么魔主,你们认错人了!」

    这种诡异的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更何况对方口中那个「魔主」的称呼更是莫名其妙。

    右护法寂灭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颗漆黑的菱形水晶。水晶表面流转着诡异的墨色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气。

    还不等司空离反应过来,那水晶便自行脱离黑袍人的掌心,化作一道黑光直直射入他的胸膛。

    「啊!」心脏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司空离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襟。那颗水晶仿佛是一团灼热的岩浆,在他体内肆意翻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剧痛之下,他近乎发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雪白的道袍在他的蛮力下化作碎片四散飘落,露出少年光洁的上身。只见半截水晶在他胸口没入血肉,半截裸露在外闪烁着一道诡异的黑色光芒。

    司空离面色惨白,冷汗如注,他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股邪恶的力量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身体,似乎要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唤醒。

    挣扎打滚的少年痛得晕厥过去,瘫软下来失去了所有力气,如折断的木偶般平躺在草坪上。

    两位黑袍人静默地立在一旁,既不上前查看,也不离去,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寂静重新笼罩了这片林间空地。清风拂过,如若不是枯萎的花草依然低垂着头,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太阳依旧明媚,只是照在司空离苍白的脸上,再也唤不起任何生气。他的胸口微弱起伏,气息若有若无,生死未卜。

    不知过了多久,几头雪白的小鹿小心翼翼地从林间走出,它们警惕地看了看那两个一动不动的黑衣人,一头小鹿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靠近倒在地上的司空离。

    它温顺地低下头,用湿润的鼻子轻轻嗅着少年的脸庞,似乎在确认它的朋友是否还活着。没有得到回应后,小鹿轻柔地伸出舌头,开始舔舐司空离紧闭的眼皮,仿佛这样就能唤醒沉睡的人。

    一下,两下,三下······

    在第七下时,司空离的眼皮微微颤动。

    小鹿似乎感到欣喜,更加热情地舔着,直到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然而,映入世界的不再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司空离的眼白被墨色完全侵染,如同两汪幽深的黑潭,不再有往日的透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仿佛来自远古幽暗的深渊。

    小白鹿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司空离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抬起,修长的五指轻而易举地扣住了小鹿纤细的脖颈,那只曾经温柔抚摸它的手,此刻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扣住。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有一个冷酷的转动。「咔嚓」一声脆响,雪白小鹿的生命戛然而止。

    它的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不解与哀伤,不明白往日的朋友为何会对它出手,身体却已经软软地垂落在司空离手中,再也没有了生气,源源不断的鲜血染红了司空离的手。

    司空离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小鹿的尸体滑落在地。他愣愣得看着手中的鲜血,缓缓站起身,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酷。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的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恭迎魔主归来。」两个黑袍人齐声低语,声音中充满虔诚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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