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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池英奇不行。”裴烈忽然说道,“他情人太多了,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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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恍惚了一下,才听懂裴烈在说什么。她不知该夸他大方,还是该骂他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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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那些兄弟只要是处男,我就可以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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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应该说是,但又不想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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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是”,晏清才能被划出背叛的行列,一切权当做他的默许,是他纵容晏清拿他的兄弟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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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更希望的是,自己作为“兄弟”也能被晏清列为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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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如果是,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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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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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有气无力的补充,他也不知道晏清的标准是什么,毕竟也有很多人不爱也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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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标准,选项里都没有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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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有一瞬间气得上头,很想揪起裴烈的前襟,质问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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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烈哪会想那么多,不过童言无忌,还以为这是至高的友谊。毕竟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包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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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廉钰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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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走到一边开了灯,再回头才发现裴烈的脸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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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桌上没吃完的披萨,凉透变了颜色,分辨不太出具体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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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什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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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其实不想再关心,但裴姝委托她看着儿子,总不能给人看到医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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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不说话,晏清只好走过去看包装上的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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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口味?带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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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看着她在残羹冷炙里探寻,神情那么认真。他其实不懂,为什么二十多岁了,她还在把他当小孩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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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学会了谨慎,不会再点任何带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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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许被当做小孩才是最好,她就不会那么在意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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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等着晏清像过去那样来摸他的脸,测试他皮肤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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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晏清却只是看着他,带着困惑的审视和冷漠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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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暂的几秒,就确认了他幼稚的谎言,她转头就走,裴烈忙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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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晏清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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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目光闪躲,却还是执意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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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明明不会问,而现在连他都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这碰触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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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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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脏狂跳,知道自己在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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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条线时他们稀松平常,可当他也看到那条线后,每一次跨越都会雀跃至极,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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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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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语,似在说服晏清留下,却不敢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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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确实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他幼稚又可耻,竟然想跟自己的兄弟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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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猛地抽回手:“过敏的事情我会交代给周雨婷的,以后不要再麻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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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直接拿过手机当着裴烈的面给周雨婷打了电话,约她周末来裴烈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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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欣然答应,晏清才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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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始终不置一词,他感到难受,但似乎没那么混乱了。周雨婷要来他不欣喜,而晏清要走,他却忍受不了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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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勉强装作不伤心,笑着问晏清:“你周六想吃什么,我提前让梁阿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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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周六约了人。”晏清不再解释,“你跟周雨婷好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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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吞咽了一下喉咙,说不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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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晏清不说,他也知道她要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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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头就这么沉了下去,沉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