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躲在白炽色光束之后,正准备扑过来,刹那间,陈明森看清了车内的始作俑者,那一张亢奋发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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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脸,前所未有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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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形容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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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攥过国字脸男人挡在身前,陈明森脚步一转,靠近俘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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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内的孔茶瞳孔剧颤,陌生男人惊恐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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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刹声像是一柄捅进众人心脏狠狠搅拌的尖刀,车头猛地转向,撞断旁边的大树,

    窜起阵阵焦臭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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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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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侧车门打开,一只瘦小的手颤颤巍巍扶住了车框。众人见之,屏气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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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茶几乎是半摔下地,双腿发软,整个身子都是麻的。当陈明森站在她面前时,她甚至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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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升起一轮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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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轮恰时悬在陈明森肩后,血光洒落,覆着他半张脸,连同地面的那一道影子,从车侧延伸出去,拦路似的,斜长在孔茶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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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肩膀,默默地面对着她,眼睫低垂,似乎没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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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中,孔茶嗫嚅:“刚才好危险,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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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明森一挑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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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具尸体想要偷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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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着轮胎之下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尸体,孔茶脸色发白,语气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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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尸化了,准备偷袭你,我怕你有危险,情急之下开车撞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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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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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掠过那一滩肉沫,陈明森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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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以为你是要撞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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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孔茶摇头,很是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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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森上前一步,孔茶下意识后退,后背撞在车门上。陈明森按住车门,微微俯低身子,将人圈在胸口和车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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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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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刚点头,陈明森粗暴地撩起她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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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的眼睛里,怎么全是仇恨的红血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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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紧张就红眼。”孔茶解释道。她低着下巴,一双圆润的眸子向上抬起,忽略里面的血丝,模样着实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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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遮掩不了她额头上冒出的涔涔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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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擦过她额头,滑腻腻的汗液在指尖反光,陈明森轻声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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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流了很多汗,是在心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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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茶浑身都是冷汗,要不是背后有车门抵着,身子已经瘫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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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可怕的后果塞满了脑海,她被砍断双手双脚,她被绑在地面上,遭受皮卡车的来回辗压,她浑身每一根血管被打满药剂,全是血淋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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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后悔起几分钟前的心软,要不是陈明森拽过别人当肉盾,故意站在那群俘虏身前,她已经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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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心跳太大声了。”他缓缓收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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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你,一想到你有危险,我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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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茶哽咽了,脑子里正在播放男人挖掉她双眼的恐怖画面,抓起陈明森的手搁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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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摸摸看,我真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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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下,一团隆起的柔软传递着美妙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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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忍不住陷了进去,陈明森颈侧的血管突突直跳,事实上,他一直在燃烧,回味几分钟前女孩撞过来时,那张亢奋涨红的脸,有一股疯狂的喜悦,让他也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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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此时的模样,陈明森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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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布料,掌心握满了女孩溢动的乳肉,陈明森依然在燃烧,顺着他的下腹燃烧到头顶,灼热感流遍全身,从心口一路烧回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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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生的感知让他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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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不到,等挖出来看看,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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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渴望把玩她的乳肉,之前是触碰过,可那是为了饱腹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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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嗡地一下大了,孔茶勉强道:“心挖出来,我当不成你的实验体了,你的实验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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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我给你换一颗人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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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不知是真是假,揉搓女孩的奶乳,像是在安抚她的心跳,最后轻拍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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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玩笑。量你没有胆子开车撞人。先去车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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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茶惊魂未定,陈明森走了两步又扭过头,眨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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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可不会有第二只活尸,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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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满意的答复,陈明森走向俘虏群。孔茶坐回副驾位置,盯着扭曲滚烫的车头,她的心又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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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再三,她决定放弃,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要撞死他还得调转车头。就这点功夫,足够陈明森察觉反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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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他必定拿别人当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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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时间无人添柴,篝火堆老去,周遭气温更低了,孔茶从车窗探出头,俘虏们正在大声争议,吵闹,嘴里纷纷吐出不同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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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陈明森得到几个靠谱的答案,他信守承诺,从后座拿出了一半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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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个俘虏被解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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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之前攻击他的国子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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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欣赏有血性的人。”面对大汉愤然的目光,陈明森意味深长:“现在,这群人归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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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卡车驶出山林,在后视镜里,站着的大汉和被捆绑的俘虏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也没有出现孔茶期待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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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车不错,被你撞歪了车头还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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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森翘着嘴角,今晚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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