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攥住喉咙的活尸脸色涨紫,利爪挥向靳书禹面门。速度更快,靳书禹猛地抽出枪支,抵着对方的脑门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过额心直撞地板,瞬间,靳书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举起枪支又要偷袭的店老板眼一花,寒意自脚底升起。

    “后——”

    店门口,同伙的下一个字还没喊出口,店老板脑袋轰地一响,似被千钧重力砸下,直愣愣栽倒在地。

    另一边的孔茶却是身陷囹圄。

    眼见几个不怀好意的大汉包抄而上,茶茶跑向靳书禹的路被堵住,她转身逃向人群中,又不敢跑太远,在拥挤的人潮中慌忙躲闪。

    她只顾着注意那几个惹眼的青脸大汉,忽地喉咙收紧,双脚腾空离地。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的巨掌攥住她的喉咙,将她拖向人群更深处。

    “呜~~咕~”

    喘不上气,扣住喉咙的大手还在收力

    ,窒息感让孔茶大脑缺氧,使劲抬起的双手软趴趴垂下。

    昏黄的街灯闪灭,靳书禹大步迈出门口,视线扫过看热闹的拥挤人群,一张张陌生的脸。他的心脏微微抽动了下,滋味莫名。

    气温骤然下降了很多。

    几个皮肤发青的壮硕大汉彼此递了个眼神,凶猛扑向男人。场面大乱,围观的人群大喊大叫,甚至有人掏出枪支,对准打斗中的双方乱放黑枪。

    砰砰砰!

    十分钟后。

    茶茶剧烈咳嗽着,脸上憋出的血气久久不退。

    “老实点。”大汉一巴掌拍中她后脑勺,直打得茶茶原地转了三圈。

    巷尾深处的小平房里,壮汉掀开桌底下的一块水泥地板,露出黑乎乎的洞口,命令孔茶爬下去。

    地道的高宽在一米左右,充斥泥土腥气和某种难言的异味,漆黑中,茶茶无法视物,只能顺着地道方向爬,她感觉身子是倾斜的,心脏也紧紧倾斜起来。

    双手一撑空,孔茶的上半身险些摔出,她慌忙稳住,听见身后大汉越来越近的爬动声,狠心跳了下去。

    双脚触地却是意外的平安,察觉到大汉也要跳下,她赶紧让到一边。

    这时,臭气烘烘的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孔茶头皮发麻。

    墙角亮起蜡烛,她看见了壮汉细瘦的长脸,壮硕鼓胀的身躯,也看见了挤在角落里的几个活人,他们的手脚被绑缚,像是待宰杀的家禽,黄泥地面上,遍地是针管与橡皮管。

    几只肥蚯蚓在泥土里拱动。

    茶茶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在微微扭曲的黯淡烛光里,大汉拿起搁在小矮桌上的几只香,在蜡烛上点燃,插进墙壁上的神龛的香炉里。

    “伟大的该隐,保佑信徒避过此劫。”壮汉一上香,二祈福

    ,三鞠躬,“上帝已死,死神永生,阿门。”

    那神龛里供奉的神像,并不是孔茶印象里的面相丰满、神态庄重不失慈祥的古人神像,相反,祂额纹深,脸颊两边的肉下垂到嘴边,一头卷发蓬乱,像是个穷苦的白人老头。

    老头一手高举,一手平托在腹,孔茶悄悄凑近了看,发现祂手里高举的是枪支,平托的是一颗头颅。

    这就是该隐。

    ……

    黑市正在被紧急疏散、清空。

    率先赶来的一队人是特设在黑市附近的城警分局,负责城市治安,对黑市主要起威慑作用,表示有官方时刻盯着,动静不能闹大。

    当这群特警第一批赶到现场,看见靳书禹脚边的五六具无头、碎心、烂在一滩肉泥却还能蠕动的尸体时,个个脸色煞白。

    队长战战兢兢走上前,询问气势阴沉的年轻男人:“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靳。”

    一颗冷汗滚过队长额角,脸上挤出笑容:“靳先生,不知这里——”

    “军方来人没有?”

    靳书禹没有耐心,目光跃过错综复杂的街巷,高矮错落毫无规划的建筑群宛如迷宫,他深吸气,被酸闷的空气恶心到,脸色愈加难看。

    他低眼看向城警队长:“我需要一份黑市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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