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哒。

    镀铬皮革的军靴踩进血泊里,溅起一声粘稠。

    男人一抬脚,鞋底与地面粘连血丝,四周青黑色硝烟燎腾,数不清的血块埋进血泊里,恶臭弥漫。

    “人不见了?”

    不远处,f15c鹰战机旁的靳书禹捏紧通讯器,指骨泛白:

    “问过老板没有?谁带走她的?”

    通讯器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靳书禹的脸色一沉再沉,他深吸气,掐断通讯扭过脸来。

    同样的军靴踩过流淌的血泊,靳书禹走向发小:

    “为了活抓这个老头,我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嘴里最好能吐出点什么,不然——”

    指节爆出轻微的骨响,靳书禹扭了扭脖子,他的出身、地位和家族都太过耀眼,得到任何东西都轻而易举,以至于他极少有遗憾的感觉。

    然而,现在这股讨厌的感觉死死缠住了他,让他愤怒,那毕竟是他的小狗。

    战争之后性欲高涨,他原本期盼着今晚和小狗睡在一块,期待和她独处,给她开苞,埋进她肉汁汁的小穴窝里消去下体的肿胀。

    没了,他的小狗被偷走了。

    “可惜了。”靳书禹轻轻地说,“她真的很棒,让我着迷。”

    男人偏过头,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了一会儿:“女人?”

    靳书禹点头,一队士兵押送着俘虏走过来,切断了两人的谈话。

    俘虏是个白人老头,蓝眼睛,鹰钩鼻,一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都很长,额角淌血,看向靳书禹和军装青年的眼神有股诡异的打量。

    “我知道你,你是翟阎的儿子。”哈维尔看着军装青年,“半个月前,你父亲在金色大厅对着媒体发表的那番讲话,令我记忆犹新,你和他很像,太像了。”

    “我叫翟绝,阎绝,肩上军衔闪耀。

    或许是因为身量高,他习惯性眼帘低垂,视线落下时,仿佛上帝投下轻描淡写的一瞥。

    “你很不错。”哈维尔咧开嘴,一股血沫挤出嘴角,“再过二十年,阎绝会属于你,可惜了。”

    翟绝脸色微变,闪电般冲向哈维尔,掐开老头的嘴巴查看他的情况,周遭响起士兵的惊呼声。

    “长官。”

    “长官。”

    “瞎嚷什么?”靳书禹走到好友身边,让那些士兵闭嘴。

    看着抽搐吐血沫的老头,靳书禹挑眉:“他服毒了?”

    “不是。”

    翟绝话音刚落,面前的吐血老头眼神一阴,十根手指倏地暴涨成尖钩利爪,横扫而出。

    电光火石的刹那,翟绝动作更快,众人只听见咔咔两声凄厉骨响,再回神时,就见翟绝一脚踩在老人头上,粘着血丝的军靴将那一头白发连同大半张脸踩进血污里。

    ”哈哈哈哈——”老头不惧反笑。

    “哦,’可惜了‘是这个意思。”靳书禹悟了,耸了耸肩:“老头子一个还搞偷袭,也不怕折了腰。”

    “想知道我为什么敢空袭你们?为什么自取灭亡?哈哈哈哈。”

    “从我这里你们得不到任何消息,别痴心妄想。”

    “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血水灌进了老头眼睛里,他动也不动,像一只即将老死的蛆嘶哑大叫:

    “阎绝、比洛克、温彻斯特、亚拉、泰卢固,你们迟早因自己的行径,自食恶果,因自己的计谋,饱受其害。该隐,你高于一切,你高于上帝!“

    在场众人脸色讶异,老头好歹是一个头目,此时浑身污秽,走火入魔般歇斯底里:

    “该隐!世人的救赎主,撒旦之手终将推开天堂之门,引领世人,进入上帝的国。”

    有士兵嫌弃老头吵闹,想用布料塞他的嘴,被翟绝一个眼神制止。

    “天堂之门永存!天堂之门永存!”老头喉咙里爆发嘹亮的吼声,“为我见证!为我见证!”

    不好。

    翟绝和靳书禹同时身形一动,却晚了一步,埋进血水里的老头脑袋轰地燃烧,毫无征兆,恶臭刺鼻,一股火柱在众人眼窜得老高。

    几息之后,烧空皮肉的脑袋剩下一颗焦黑的骨颅,脖子以下尸身完好,瘫软在地面一动不动。

    “这老王八。”

    被这惊骇的一幕吓到,有士兵呆呆骂出声。

    “把尸体送去大针塔研究院。”靳书禹也是涨了见识,“让陈明森看看,这烧空脑袋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什么都没说。”一个士兵抱怨,“就为了抓他,我们第一军耗损不少。”

    “他已经说了。”翟绝与靳书禹对视一眼。

    “联系安全机关,叫他们的人侦查天堂之门。”翟绝淡淡道,“还有该隐,弄清楚有没有这个人。”

    事毕,夕阳的最后一束余晖洒在靳书禹头顶,发丝泛起碎金,他转身,咔咔踩着满地的肉沫肢节走向银色战斗机。

    “去哪里?”翟绝难得询问。

    “找小狗。”

    ……

    天地晦暗,四野寂寂。

    荒野里,一颗歪斜扭曲的歪脖子树下,燃起篝火,孔茶围坐在火堆边,仔细倾听铝锅里烧沸的咕噜噜声。

    泡面的香气特别刺激感官,里面还搁了一罐肉罐头和脱水蔬菜,她捏紧碗筷,目光一眨不眨盯着。

    额角青筋隐跳,张彭越实在看不惯哑巴的馋样,又废物又爱吃,打不赢灰风的一只爪子。

    揭开锅盖,孔茶小心取下铝锅,一筷子一筷子挑出泡面搁进她和张彭越的碗里。

    两碗均匀分配之后,她看见坐在树下的少年一边擦拭着通体漆黑的重型机枪,一边冷视着她。她心颤了颤,忍痛拨出一些面条搁进张彭越碗里,见他依旧臭着脸,又默默夹了两块牛肉过去。

    张彭越也不客气,接过面碗大口吸面条,眼角余光撇见哑巴吃相秀气,慢慢吃面,慢慢吃肉,他不耐烦道:

    “能不能爷们点?”

    “弱鸡。”张彭越实在瞧不起他,“以后哪有女人喜欢你?”

    只想好好品尝热乎乎的肉面滋味的孔茶莫名挨骂,背过身,端着面碗离他远些。

    吃完了面,张彭越向火堆里丢了几块凝固的黑色油块,加入这种燃料后,能保证篝火一晚不熄。

    他在火边搭好帐篷,唤灰风进来睡觉,对正要钻进帐篷的哑巴却是一脸抵触:

    “洗漱没有?脏兮兮的也敢进来?”

    指向挂在树梢的湿毛巾,晃一晃手里的牙刷,茶茶表示她洗漱了。荒野里昼夜温差极大,她没有御寒的物品,即使有篝火,也可能捱不过去。

    扼制心底的不适,张彭越勉强让哑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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