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许凌仙的判断,自己的修为低于对方。
若是不使用功法,绝不会难以取胜。
不过拥有数门大圆满功法在身,那王霸天的修为优势便荡然无存。
打得如此费劲的原因,无非就是功法还不够强大,面对高境界武者的优势,会越来越小。
许凌仙叹了一口气,修为与功法同样重要,最好能有几门超过修为的强大功法傍身。
以如今拥有的功法,对上更强的对手,显然已经有些跟上进度。
他收起心神,周围的居民已经将十数具尸体捆绑好,两人一组用扁担扛在了肩上。
“许大人,这是要做什么?”计弘看见这番操作有些不明所以。
“游街。”
许凌仙挂好佩刀,当先一步向来时的路走去。
经历了这件事,他算是彻底放下谨慎的想法。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没必要再隐藏,趁着这一仗将名声打出来。
在巡查使到来前,先一步与城主这帮老家伙做出切割,让自己独立出来,如此才有机会加入巡查使。
日渐西斜,县尉府门外。
街边的小吃摊正忙碌,几名守在门外的差役垂着眼眸,四零八乱懒散的靠在墙壁上。
随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来。
神游天外的差役立刻惊醒,路上的行人则是停下脚步,好奇的朝着街道尽头看去。
由远及近,很快一道道滴血的尸体出现在眼前,皆是面容狰狞,血肉模糊,仅存的眼睛还带着浓郁的惊恐。
“死死人了!”
街道上的路人双腿一软,慌不择路的向周围退去,甚至不少人被撞翻在地。
差役们也是瞬间紧张起来,赶忙拔出腰间佩刀。
扛着尸体的居民费力的颠了颠肩膀上的扁担,脸上洋溢着许久未见的喜悦,见到这群人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好小的胆子,我们就算在现场吓得一动不敢动,但也不至于怕一群死尸,打起来可解气了呢。”
“可惜这群人没在现场,不然说不得也要上来踹两脚。”
计弘走在后方,神色异常复杂。
在他身前,许凌仙双手插着兜,目光平静如常,可身上沾满的血迹却,是让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眼神。
“许许大人?”
差役们握着长刀,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许凌仙的样子他们可太熟悉了。
只不过与之前比,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那股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气质,都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我靠,那不是千元赌场的打手,王二嘛!”
有眼尖的居民,匆忙逃窜中余光一瞥,立刻认出了众多死尸中的一个。
此话一出,慌乱的众人竟是神奇的安静下来,偷偷瞄了瞄那一身血迹的身影,莫名感到震惊。
这不得是把整个千元赌场的人砍光了,才能有这番景象啊,而且做出这番操作的人似乎就是许大人。
否则为何只有他才满身是血。
“许大人,威武!”
先前认出王二的男人,走到前面伸出手狠狠挥了一下,心里更是惊喜这件事的发生。
乌烟瘴气的烟月城,有多久没有惩治恶徒了。
更何况是铲除了整个千元赌场。
见到众人的样子,计弘扭头看向许凌仙,不禁发出一声苦笑,“许大人,你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城主他们。”
他很不理解谨慎到极点的许凌仙,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番不理智的举动。
许凌仙无奈笑了笑,淡然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觉得我还有隐藏的必要吗?”
“这可您这样招摇过市,势必会引起城主他们的不满,若是你能隐藏好,或许等到巡查使到来,会有更好的出路”
说到这里,计弘忽然一怔。
他这才想起来巡查使的事,若是能在这段时间,将烟月城展现出一副和平景象,许凌仙自然无事。
但现在他如此做,说不得会被所有人针对,必要时,谁也无法保证上面不会拿他祭刀。
如果血衣门与花柳楼背后老板同时找来,许凌仙的性命,几乎就在上面人的意念之间。
所以在事态还没发展到如此程度,不如将实力和名声打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许凌仙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官。
巡查使一到,有这些人的口口相传,绝对会是另一番景象。
这哪里是不理智,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最好选择。
“从前我觉得你只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蠢蛋。”
计弘不禁感到些许无奈,随即神色一变,拿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形态。
二话不说,拿起长刀就是一刀鞘,冲着一道从人群中挤出来的身影砍了过去。
“你他妈,找死啊,没看到我是谁?”
赵雄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忙怒喝一声,扒出佩刀就要还击,“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一刀剁了你。”
他目光一抬,就看到计弘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更是看到了一道浑身血气的青年。
“许许大人,你你你你”
刚想出言落许凌仙面子,下一秒看到那十数道尸体,到了喉咙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
赵雄摸了摸被打的肩膀,瞳孔一缩连忙扒开人群退出了现场。
他做梦都没想到,许凌仙真的去了千元赌场,还成功活着回来了,那么下一步不得要去砍了城主他们?
这件事不赶紧告诉副城主,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带他们把尸体处理一下,完事后就回去吧。”
许凌仙叮嘱了计弘一句,在临进县尉府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我在西街的铁匠铺磨了磨刀,钱还没付,你有空去帮我付一下。”
看着走进县尉府的背影,计弘皱着眉头,摸了摸兜里的碎银。
好嘛,自己合着什么都没干,倒成了他的钱袋子。
走进县尉府,许凌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不紧不慢的朝后堂走去。
不得不说,这一战是他穿越以来最艰难的一战。
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元气,若不是修为突破,现在他恐怕连走回来的力气都不剩下。
他在班房门后站定。
片刻之后,伸手敲了敲门。
门未开,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十几个馒头我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