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日,宜采纳、定盟、嫁娶、祈福,乃是上好的吉日。
恰逢今日yan光明媚,时不时还有初秋的凉风吹来,甚是凉爽宜人。
“哎,张三,你看见了吗?早上街上那抬红木箱子的长条队伍。”
李四在客栈一楼吃着吃食,他与张三八卦闲聊。
“嘿!那怎么没看见,那队伍老长了,可真气派,只差没把整条街堵住了!”
张三夹住盘里的牛r0u,一边吃一边感叹。
王五在一旁见不得如此肤浅的人评头论道,忍不住解释道:
“那可是,镇国公府的沈世子去卫国公府下聘!场面自然不是尔等寻常人家可b拟的!”
张三、李四听了也不气恼,连忙高声询问:“可是镇守边境沈大将军的嫡长子和佳懿长公主的嫡nv朝凝郡主?”
王五0了0下巴的小胡须,笑着点点:“正是,正是。依王某看,沈世子与朝凝郡主乃天作之合的一对!”
张三李四不禁跟着附和:“王兄弟说得极为不错,沈世子保家卫国在边境十来年,那朝凝郡主亦是救济过城中许多贫苦百姓,谁人不说郡主乃是好心肠的菩萨转世。”
这一话题似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客栈里的食客纷纷讨论,全都觉得俩人乃是天作之合。
而此时客栈二楼其中一间包厢,房里的气氛却异常沉静。
“呵,哈哈哈!”
包厢内,靠窗的位置站有一名消瘦男子。
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左右,长脸,细眼。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自嘲的表情,透着可怖又y冷的气息。
“竟被沈四抢了先。”
李壑关上窗户,背着手喃喃自语:“老头子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当真放心镇国公府和卫国公府么……”
今日卫国公府门外的鞭pa0声,礼pa0声一直没断过,此等阵仗不说是定亲,别人还以为朝凝郡主今日便要出嫁了呢。
这会儿,傅老夫人、卫国公以及佳懿长公主,在永静院亲自招待镇国公、镇国公夫人,而沈惊鸿随同在侧。
这一次乃是由镇国公夫妇特地前来下聘,及商议明年八月婚礼事宜。
譬如,迎亲时nv方该由何人前去送亲,男方这边是如何安排,都要一一商量好,事无巨细。
另一边,繁星阁内也是热闹非凡。
一大早,傅慕然身边的四大丫鬟已经来来回回禀报了不下十来遍了,她们一个b一个高兴,一个b一个激动。
傅慕然刚开始听着还有些感兴趣,越听到后面就开始犯困了,据说男方抬了一百二十八台聘礼。
嗯,这倒像是镇国公府的手笔。
“郡主,长公主传您去永静院那边。”
一名小婢nv,立在门外禀报。
“郡主郡主,该起了,奴婢再给您收拾收拾。”
笑竹一听立刻来了jg神,扶正正缩在圈椅上的主子,赶紧给她整理好发饰和衣服。
傅慕然半睡半醒之间被人忽然打断,一下子清醒了几分,起身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笑竹捯饬。
没过一会儿,收拾完毕。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hse对襟襦裙,上头明线暗线绣着jg致的百合花花样子,裙摆底下是秀气的丁香绣鞋,而那一头长发被挽成一个元宝髻,簪子、耳环与手镯,皆是浅绿se的水滴形玉制饰品。
&子黛眉不描而翠,两腮肌肤晶莹如玉,吹弹可破,便是不施粉黛依旧满面娇容,灵动可人。
“好了,桐椛,笑竹,走吧。”
一行人来到永静院,只见傅老夫人高坐首位,下侧左边坐着父亲母亲,右侧则是镇国公夫妇以及沈四哥。
长辈齐聚,而今日又是个大日子。
傅慕然不敢如平时那般散漫,皆一一得t恭敬地问候见礼,等她做完这些才开始商讨正事,有一些事也是需要他们两个成婚之人知晓的,所以才被传唤过来。
傅慕然趁长辈们说得火热偷偷看一眼沈惊鸿,没想到他也在看她。
两个人对视,会心一笑。
她这几日倒没有见到沈惊鸿,大概是忙着筹备聘礼事宜。
七夕那晚两人分别,回去过后第二天镇国公夫人就上门来了。
后来母亲和父亲来问她是否同意,她答应了之后镇国公府那边便迅速来府上下聘。
傅慕然从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也要定亲嫁人了。
沈惊鸿用余光偷看对面的姑娘,古代就是讲究,现场这么多长辈他只能安安分分守着规矩。
他已经好几日都没有见过她了,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之后,他总算知道了相思的滋味,喜欢一个人时就想着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
等到双方商定完毕,已经临近正午。
镇国公一家留在府中用午膳,卫国公与镇国公本就是挚交,现在儿nv缔结姻缘更使两家亲上加亲,少不得在桌上小酌几杯,而镇国公夫人也在与长公主叙话。
“飞卿哥哥,要不我们去走走?”傅慕然坐着都快要睡着了,她估0着,长辈们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
“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方才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惊鸿笑着应答。
他刚刚确实有这个想法,觉得很有必要多和朝朝增进一下感情。
初秋的节气,卫国公府嬉园之中,大多数树木花草已过了属于它们的最好时节。
那些树木枝叶早已不知不觉变了颜se,一片片叶片绿中带h,一眼望去也有不同于春夏的一番美妙景象。
“飞卿哥哥想必还没来过这处园子,这是我自己平时赏花赏草赏树的地方。”傅慕然望着园中的各se花草树木,甚是满意,她就喜欢植物们这种随意生长的感觉,“还不错吧,是不是有一种花草树木随意而长的潇洒恣意之感?”
“嗯,很不一样。”
沈惊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园子,确实和他见过的那些园子不一样。
园子里花草树木种类繁多,没有特定只种一个品种,有些花卉已经不开花了,有些却还盛开着一朵朵小花,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天然而成的植物世界。
“原来朝朝喜欢花草树木吗?”他转过头来看向傅慕然,却见旁边的姑娘盯着不远处的大树发呆。
那是一棵粗壮的大树,树下还有一架实木秋千。
“想玩?”
沈惊鸿笑了笑,没想到她也有玩心大起的时候。
“嗯,飞卿哥哥,我们过去看看吧。以前我最喜欢荡秋千了,只是我年幼时,曾摔过一回,母亲就不再允许我玩了。”
“不如,今日我们偷偷玩一下可好?”傅慕然双眼发亮,跃跃yu试。
自从母亲不让她碰秋千,她已经好久好久没玩过了,她好怀念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又快速落下的感觉。
“好,我们过去看看,有我在不会摔到的。”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实木秋千跟前。
“飞卿哥哥,它没有坏,还是同以前一样!”傅慕然开心地围着秋千打量。
沈惊鸿走过去,单手用力往下按了按秋千的坐板,确定安全结实才对傅慕然说道:“朝朝坐吧,扶好,我推你。”
“好!”
傅慕然提了提裙角坐到秋千坐板上,双手握住两边的绳条。
“啊……”
后背有一双有力的大掌推了她一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娇呼一声。
等适应了秋千摇摆的高度,傅慕然开心地欢呼:“飞卿哥哥,再高一点!”
“哇,好高,飞卿哥哥,我看到院墙外面啦……”
秋千一上一下地大幅度摆动,傅慕然兴奋地握着秋千绳条。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甜甜,时而惊呼,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俩人玩了好一会儿,觉着天se不早才离开。
“开心么。”沈惊鸿与傅慕然走在小道上。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侧身含笑问她:“也在我们院中架座秋千可好?”
“啊?”
傅慕然还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她就要嫁给身旁这个男人了,可不就是他们两个人的院子吗。
“好,不如飞卿哥哥做个大一点的,我们一起坐。”傅慕然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傅慕然知道这句话给她以后带来多大的后果,她此刻定不会同意男人的建议。
沈惊鸿看她一副如此天真纯洁好骗的模样,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抬手00她的发顶,打趣道:“乖。现在就知道为夫君着想了,真是一位称职的好娘子。”
“飞卿哥哥说什么呢……我们快回去吧,天se不早了。”
傅慕然说着话,也不等沈惊鸿跟上,径自加快脚步往前边走。
纵使她平日里脸皮厚,遇事淡然,但是从自己未来夫君的嘴里听到夫君、娘子这种称呼……
她也会忍不住红了面颊。
瞧见小姑娘红着脸庞落荒而逃的模样,招来沈惊鸿低笑两声,他终于找到如何能让傅慕然情绪起伏较大的法子了。
小姑娘原来还没开窍,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怪不得只听到个称呼能害羞成这样。
如此看来,他反倒显得像个阅nv无数的情场高手了?
“飞卿哥哥?”
傅慕然在前面走了一会儿没见沈惊鸿跟上来,回过头来发现他还站在那边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飞卿哥哥!”
沈惊鸿的思绪被前面传来的喊声打断,抬头望去,只见前边的少nv正在路上驻足等待。
“来了。”他笑着应声,迈开脚步追上她。
等沈惊鸿与傅慕然回到院里,正巧长辈们聊完了。
“走了?方才你们聊得如何?”
李嫣然一见傅季青回来,便着急发问。
“嗯。”傅季青进屋落座,先给自己倒一杯茶,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老实交代,“那小子跟我保证了,他此生只娶朝朝一人,绝不会纳妾。而且他院中也并无通房侍妾,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傅季青早说了沈惊鸿没有问题,他看一眼妻子,心下腹诽:只不过,nv人嘛,就ai多想。
“嗯,那倒情况属实了,他那位继母也是如此说的。”
李嫣然松了一口气,nv儿的终身大事总算尘埃落定。
“嫣儿,你这几日忙得很,都好久没管过我了。”傅季青起身,走过去拉了拉李嫣然的衣袖。
李嫣然一看到傅季青这样,她就知道他想要g嘛。
于是明知故问:“你又要g嘛?”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警惕起来,平时把这个男人饿狠了,受折磨的总是她。
傅季青一脸无辜,委屈道:“不是我要怎样,是它要怎样,你快管管它。”
李嫣然痴痴笑了两声,她抬头望向丈夫。
他还是如以前那样好看,岁月没有把他变胖变丑,更多的是为他增添了一些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呀,怎么管呀?要不,你求求我,我开心就……”答应你。
“汪汪汪,小狗求你。”
“噗嗤。”
李嫣然不厚道地笑出来,平时床上的小乐趣他现下竟拿来撒娇。
“嫣儿,我求饶,我任你处置,你就心疼心疼我,可好?”傅季青沙哑着声音哄她。
“好吧,本公主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回房。”
李嫣然伸出两条手臂,示意傅季青抱她回房。
“欸!为夫多谢我的嫣儿公主了。”傅季青笑着一把抱起李嫣然,直奔寝室。
“说好了的,今晚我做主。”
“好,听嫣儿的。”
“真的?”
“真的,嫣儿开心我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