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檀眼下正烦着呢,这女人算是撞她枪口上了。
她笑了笑:“好笑得很,有的人不说话还能把她当哑巴不成?”
齐时月面色微变,她伸手指向姜沅檀气愤地说:“你…你,你说谁是哑巴呢!”
姜沅檀轻笑一声:“姐姐怎么生气了?妹妹说的人又不是你,姐姐怎的如此着急?”
“再者说了这是皇后娘娘下的旨意,照姐姐方才的意思难道是在质疑皇后娘娘吗?”姜沅檀捂住嘴故作震惊的样子。
“你…你乱说,我哪里在质疑皇后娘娘,我分明是…!”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齐时月连忙噤声。
“哼,差点中了你的圈套,姜沅檀几日不见你这嘴变得是愈发讨人厌了,我不同你争辩这些,你等着吧日后有你好受的。”女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灵雀站在姜沅檀身侧一脸崇拜地说:“娘娘方才好生厉害!”
“哪里哪里…”姜沅檀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她骂人的功力刚刚只开发了不足百分十…
明芙瑶从另一侧走过,她朝姜沅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说:“兰香,我们走吧…”
兰香有些不满地抱怨着:“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您和姜嫔都是同一个地方,她怎会用那等阴狠蠢笨的女人。”
“兰香不得胡言!”明芙瑶呵斥道。
“是,是兰香多嘴,请娘娘责罚!”兰香连忙跪在明芙瑶面前。
“起来吧,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明芙瑶语气冷淡地说道。
路上姜沅檀想起那个浅蓝色衣服的女人,她问道:“对了,红玉方才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是谁啊?”
她有些好奇那个女人为什么对原主的敌意这么大。
红玉想起当时的场景忍着笑意说道:“启禀娘娘,那个是顺嫔,她在您之前先进的宫。顺嫔一直都嫉妒您,您入宫晚却和她位列相同…”
姜沅檀懂了。
她想如果以后那女人再找她事,她就拿这个刺激她。
坤宁宫内,面容华贵的女子轻轻倚靠在长椅上,侍女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
“娘娘,奴婢不知,这等重要的事情为何要交给那蠢笨的姜嫔来干?”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松华低声问道。
“呵,她可不蠢,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竟还能如此平静,这可不多叫…”
“不过她要是真的蠢笨些也好,蠢笨之人最是好用,皇家狩猎的那些事正好由她这种蠢笨之人来承…”长椅上的女人目光一凛没再多说下去。
回去之后,姜沅檀便一手托腮自顾自地叹起气来,准备皇家狩猎吃食不是御膳房该做的吗?再怎么轮也不应该轮到她身上…
所以这事为什么会落在她头上?女人有些不解。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派了个人过来帮您…”红玉的声音打断了姜沅檀的思考。
姜沅檀眼睛攸忽一亮:“快,快,快请进来!
“那…那个娘娘,还有裴大人也送了个人过来…”红玉走到女人身旁附耳小声说道。
“什么?”
那死太监给她这里送人是什么意思。
姜沅檀面上一滞:“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红玉轻咳一声:“来的那个公公讲,掌印说娘娘和他还有约定,不要这么早就把自己玩死了。”
红玉说到最后逐渐低下了头。
什么叫把自己玩死了?那是她主动提的吗,她就知道这死太监嘴里没一句好话。
还派人过来,她有理由怀疑这个人是来监视她的。
姜沅檀心里是这么想的,言语间却是一脸温柔:“那快将他们二人带进来吧。”
一个年龄稍长的嬷嬷和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公公一同入了锦华殿。
“奴婢、奴才给娘娘请安。”两个人说着便要下跪。
姜沅檀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她连忙摆手:“无需多礼,你们起来吧。”
她看向皇后派来的嬷嬷开心地说:“本宫对这些事不太了解还请嬷嬷费些心思。”
新来的嬷嬷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是准备些小食娘娘无须如此紧张。”
裴玄之派来的公公被姜沅檀遗忘在一旁,等一切都安排好后,女人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姜沅檀有些不自然地看向那个小公公:“裴掌印可有什么吩咐?”
“并未,掌印让奴才全听娘娘的安排。”李成业恭敬地说。
其实不然,裴玄之命他多盯着些姜嫔宫中的事情。
姜沅檀狡黠一笑:“嬷嬷身边还差个人帮忙,正好你去吧。”
女人心想裴玄之派来的人,她可不敢放在身边,当然是哪里最远就给他放在哪里。
一方面让这个监控远离自己另一方面让他去盯着皇后那边派来的嬷嬷。
消息很快便传到裴玄之的耳朵里。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男人随意地坐在宽大华贵的朱漆木椅上。
乌色的暗袍垂落在地上与深幽的牢房融为一体,静谧的空气中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喘息声。
一个小太监跑来传了几句话,裴玄之忽地笑出了声。
男人的笑声在幽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出。
“她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用他的人当真用的趁手极了。
裴玄之放下手上的长鞭,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略带嫌弃地说道:“去把他弄醒,一会儿接着审。”
一盆凉水泼但陈文杰身上,意识不清的男子立刻睁开双眼,他惊恐地看向朱椅上的男人。
裴玄之又恢复了往日阴冷危险的模样,刚才那丝微弱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陈闻杰入了东厂的,即使是狗进来了都得吐点东西,你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男人嘲讽地说道。
裴玄之的声音如同厉鬼一般萦绕在男人耳边。
地牢中滴落的流水声混杂着鲜血划落的声音,男人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从昨夜开始他便受到非人的折磨。
这东厂正如传言中所说是人间炼狱,恶鬼之乡。
他现在只求一死。
“我…我说!”陈文杰终究是待不下去了。
“是…是张家的人,我什么都没看见当我过去时那人已经死了!”陈文杰激动地说。
男人眉头微微拢起,张家,他们怎么会和此事有关系呢…?
裴玄之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他朝身旁的锦衣卫寒声吩咐道:“继续给我查,当日所有相关的人都给我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