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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要苏蔓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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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城,中心医院,灯光在病房内投下冷白的光晕,消毒水的气味与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交织。

    齐明轩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明虹的细高跟鞋碾过地砖,在齐庭轩床尾停驻时,几粒碎钻折射出凛冽寒光。

    明虹,齐庭轩的母亲,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看着像三十几岁。

    站在晨光里,鹅蛋脸上浮着一层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眉骨下方的皮肤微微凹陷,形成两道柔和的阴影,衬得双眼皮褶皱格外清晰。

    眼角的细纹像被春风吹过的水面,只在她眯眼时漾开几缕涟漪。

    鼻梁两侧零星散布着几点雀斑,法令纹若隐若现地蜿蜒至嘴角,却被饱满的苹果肌轻轻托住,倒像是岁月馈赠的温柔括号。

    她习惯用无名指,指腹按压眼尾,这个动作让原本松散的胶原纤维悄然归位。

    唇珠微微丰润,即使不涂唇膏也泛着自然的粉橘色,笑起来时牙龈若隐若现,倒添了几分未被世故磨平的天真。

    发梢垂落在锁骨处,深栗色的发丝里藏着几缕焦糖色挑染,在逆光处流转出蜂蜜般的光晕。

    明虹涂着绛紫色甲油的手指深深掐进鳄鱼皮包带,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担忧地望着床上的齐庭轩,嘴里还念念有词:“庭轩,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啊?”

    “你真是出息了,拿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逼清歌听你解释?”

    她忽然倾身抓起输液架上的吊瓶,玻璃瓶底堪堪停在儿子缠着绷带身体的三寸处,殷红药液在管子里剧烈晃荡。

    “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她将吊瓶重重墩回支架,金属碰撞声惊得窗外的灰斑鸠扑棱棱飞走,

    “清歌那孩子举枪时我听说手都没抖,你肯定伤定她的心了”

    “清歌,那么好的女孩,你怎忍心伤害她呢?”

    “没打死你,那是她手下留情,活该!”

    床上的男人睫毛微动,悠悠转醒,床单下的身躯突然痉挛般抽动。

    齐庭轩被呼吸机面罩压出红痕的嘴角扯出笑纹,干裂唇瓣渗出血珠。

    他抬手要扯氧气罩,但手被子弹打穿的疼痛感袭来。

    他艰难地扯了下来后,挣扎着要坐起身,嘴里咆哮着,

    “妈,我要杀了林清歌!”

    齐庭轩嘶吼着,

    “啊——”

    “妈,那疯女人,踏马想杀了我!”

    “咳……咳…”

    “我不会放过她的!”

    屋内的保镖见状,转动床上的拖杆,把齐庭轩靠在床上。

    明虹一愣,嘴角一抽搐,是一丁点都不心疼齐庭轩,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这不是还没死呢!”

    “林清歌目前对你还有用,整个林氏的命脉都掌握在她手中。”

    “她嫁给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况且,我听医生说,清歌的那一枪并没有打进你的心脏,她对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可能是因为陆时远在那,她是为了保护你才这样的。”

    齐庭轩有一丝动容,成功被洗了脑,但还是后怕,

    “妈,那疯女人疯起来真可怕,我不想娶她!”

    明虹看着不争气的齐庭轩,又打了他一巴掌,

    “你不想娶她,你就坐不稳齐氏总裁这把椅子,更何况,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

    “给我能忍则忍,你还不信,把林氏整个家业夺过来,不就是你的了!”

    “你还不信,拿捏不住一个黄毛丫头!”

    既然你醒了,就没事了,记得,收收心,公司还是你的。”

    “你父亲已经知道了你大哥做的那些事,现在在家里禁足!”

    “别给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把你老婆追回来,好好对清歌!”

    明虹忽然从包里抽出个鎏金信封,退婚书三个烫金大字刺得齐庭轩瞳孔骤缩。

    “你父亲把城南三座矿脉划到了清歌名下,算是给她赔罪。”

    “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一步一步让她对你倾慕的?”

    后明虹将信封拍在床头,惊飞了监测仪上停驻的蓝翅蝶,

    “下个月股东大会前,要是追不回你的小凤凰……”

    “你就是真的废了………”

    “至于退婚书,我们齐家不同意,她就一直会是你未婚妻!”

    “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我得到消息,清歌马上就会来医院,你好好表现!”

    齐庭轩原本还无精打采,一听林清歌会来看他,恐惧地咽了咽口水,结巴道:“好,妈,我知道了。”

    “不过,你要派几个保镖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万一那疯女人,又拿枪,打我了!”

    明虹没眼看他,朝着带来的保镖,放了两人在这!

    随后,白了自家儿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迈着高跟鞋走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齐庭轩靠在床头,还沉寂在马上见到林清歌的忐忑当中。

    “林清歌,等我把你林氏搞到手,我就一脚踹了你!”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清歌踩着细高跟踏入房间,雪纺裙摆荡开凌厉的弧度。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过她半边身子,将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勾勒得愈发清冷,连睫毛垂落的阴影都像是冰雕的纹路。

    齐庭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仔细看林清歌。

    女人眉目如画,凤眸微眨,五官立体,那张艳红小嘴粉嫩一张一合,甚是好看。

    他以前怎么没注意。

    他记得林清歌从前这双眼睛望过来时,总会漾着春水般的涟漪,可是现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此刻女人倚在门框上,指尖慢悠悠转着车钥匙,连睫毛都懒得掀起——仿佛他不过是墙角一株枯死的盆栽。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多久了,已经很长时间我的目光没在林清歌身上了!”

    他眼底有着痴迷的情绪,清了清嗓,

    “清歌…你来了。”

    他喉结滚动,手背暴起青筋攥住床单,

    “我错了,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结婚好不好?”

    死寂在消毒水的气味里蔓延。

    林清歌突然轻笑出声。

    她踱到床边,红珊瑚耳坠在颈侧晃出妖异的弧光。

    俯身时发丝垂落,带着雪松与玫瑰混糅的暗香。

    却让齐庭轩想起昨天,她举着枪抵住他心口时,枪管上凝结的寒霜。

    “好啊。”

    她尾音裹着蜜糖,

    “不过——”

    齐庭轩猛地撑起身子,输液管在铁架上撞出脆响。

    指节掐得床沿咯吱作响,连呼吸都灼热得发颤。

    “你说!要齐氏股份?要什么?”

    “还是要我跪着爬过长安街?\"

    “我要苏蔓青的命。”

    金属钥匙“叮”地砸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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