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
那句不多两万多吨更像是回音一般在他耳边回荡。
最终那人还是疯狂摇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不不可能,我这里根本没有两万吨的劣质煤,就算有也不能一下子批给你,这样会出大乱子的。”
赵诚微笑着站在办公桌边,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伸进袋子里。
“我知道在你这里一下子拿不到两万吨煤,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说对不对。”
话落桌子上已经有六沓大黑十静静地摆放在哪里。
视觉的冲击感,紧张的氛围让中年人靠在门上哆哆嗦嗦,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段着实狠辣。
“领导,你在这里干满十年也才有能得到这些,而现在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件事儿,桌子上的这些都是你的。”
中年人的耳朵瞬间出现在短暂的嗡鸣,那句桌上的这些都是你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他虽是京煤集团的职工,福利待遇也还说得过去,但工资是死的,他们这个位置权利并不大,只能给人批批条子,这些条子还都是职工的,根本没有任何油水。
制度办事儿,其他的跟我没关系,出事儿了也牵连不到我。”
这让赵诚对眼前这人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知进退懂分寸,怪不得敢跟自己疯狂这一把。
“晚上没事儿的话,我组局咱们一起坐坐。”
赵诚抽了一口烟;
“成,你来安排。”
办事员来到办公室卓边,随即挨个打出去电话,约着每一个人,五大矿场的办事员都没拒绝,毕竟从他口中他们话里话外都能听出来有好事儿,所以都应了下来。
晚上七点,国营饭店包厢内。
气氛一度陷入了紧张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去看桌子上的那些饭菜,纵使很丰盛大家也无暇顾及。
毕竟一万五千块的大团结堆成一个小山就静静地放在桌子中间。
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的办事员开口;
“老谢,这这是要做什么?”
老谢呵呵一笑,端起酒杯看着其他五人道;
“我想带着大家赚一笔快钱。”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老谢旁边的赵诚身上,不用多想,这个块钱肯定跟旁边这个年轻人有关。
身着白色的确良,长相略显猥琐的男人说道;
“老谢,说说吧,是个什么章程,要不然这酒我们不敢喝呀!”
老谢看了看那人,轻笑一声;
“老朱,你真打算每个月拿着那五十块钱窝在那个小办公室一辈子吗?
这次操作得好了,咱们不但能得到未来五年的收益,还有可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这话说得令老朱脸上有些动容,看着老谢似乎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老谢就将赵诚要煤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五人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此次事件的利弊。
五人合计了好一会儿,才算有了笑容,这件事儿利大于弊。
说白了他们见票批条,附合集团规章制度,既没违规操作,又没使用小动作。
合理合规,真要是说出那点儿不合理,那就是为何几天的出货量倍增。
但这也有理由反驳,那就是他们管不住职工们,什么时候兑换煤是人家的自由,他们只负责批条,想明白之后,桌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坐在赵诚旁边的那个眯眼胖子,搭着他的肩膀说道;
“兄弟,怎么称呼?能不能告诉老哥要这些煤做什么呢?”
老谢话锋一变。
“老邹,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来的时候都说了,不打听对方干什么,不打听对方意图,你要是想坏规矩,别怪我们不带你。”
老邹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老谢,你看你我这不是好奇嘛!不问了,不问了,喝酒喝酒。”
赵诚可不认为这个老邹只是好奇询问,刚刚那一瞬间赵诚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人绝对不怀好意。
赵诚心中暗道;
桌上这些人很快瓜分了赵诚手中的两万多吨的煤票,一家三千五百吨,然后每人分了三千块钱。
送走这些人后,赵诚开始着手准备让人拉煤,首先要兑的就是那个叫老邹的煤矿,赵诚总觉得那人有些邪性,担心会有什么变故。
所以连夜联系了孔三他们。
在得知晚上能拉五千吨的孔三,高兴得差点儿没跳起来,有了这五千吨纵使接下来没煤,那也够他把那个订单做完了,危机算是度过去,他握住赵诚的手,老泪纵横的说道;
“赵诚兄弟,你救了我孔三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