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厅后韩烟儿带着林北去了她那处小庭院。
“抱歉林北爷爷他们让你受委屈了”
林北笑了笑,擦了擦韩烟儿眼角的泪珠,温柔道:“好了,没什么的,咱们努努力拿下古元商会的合作不就好了。”
韩烟儿轻叹了口气道:“古元商会啊京都来的大商会。”
“他们基本上只和业城四大士族合作的,咱们怎么可能”
林北安慰道:“努力试试呗,兴许能成呢?”
韩烟儿又打起了几分精神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我记得我幼年有一同窗就在古元商会做司账。”
“我要是找他搭桥的话说不定能成!”
“好。”
两人又说了没几句话便见到何秀兰从正厅回来了,看着人家那厌恶的眼神林北知道是进不去家门了。
在打了一声招呼后打算先回镇北侯府。
临走之前林北又送了烟儿一只北境信鸽,有什么事情的话方便书信联系。
于是韩烟儿只能在不舍中目送林北离开了。
韩烟儿回屋后紧忙写信,准备让人送到古元商会老同学的手里去。
林北则是乘坐金銮马车回到了镇北侯府。
他依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一抬手,管家侍前。
沉沉道:“半个时辰后,让古元商会会长滚过来见我。”
“是,我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一个身材臃肿穿着金色长袍,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的男人跪在了镇北侯府大厅。
他双手有些颤抖,抬头看着坐在太师椅上那个仿若帝王的男人。
“侯侯爷。”
他便是古元商会在业城分会的会长,古墨。
他自知眼前人的身份,不敢怠慢丝毫,放下手中一切事物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这可是北境的战神啊,当今圣上赐封的王弟,旁人不知,但他出身于京都士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古墨匍匐在地额头冒汗,不敢抬头。
林北眸光俯视着他,似在看着一只蝼蚁,沉沉道:“你就是古墨。”
“起来吧。”
“多,多谢侯爷。”他连忙起身,心跳加快,这样的一尊人物为何见他?
莫不是古元商会哪里得罪了?一想到这里他更是局促不安。
“古墨,隔日我娘子会去古元商会寻求药材上的合作,切莫怠慢。”
“我娘子是韩府的二小姐,韩烟儿,切记。”
听到这里时古墨才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殷勤道:“侯爷,看您说的,哪有这么麻烦,您只要吩咐一声在下去韩府找二小姐就好了。”
“只要您一句话,今后古元商会就是韩府最忠诚的合作伙伴。”
“不必了,等我娘子去便可。”
“下去吧。”
“是,侯爷,古元商会恭候您和二小姐大驾。”
古墨说罢连忙跑了出去,只觉得刚刚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他乃是京都古家人,就算是业城四大士族见到他也得低头弯腰,可在林北面前他就像一只随时能被捏死的蚂蚁。
林北起身望向了业城郊区的一片墓地的方向——林家陵园。
回城数日还没来得及祭拜,打算今日去看看。
出了侯府大门后却见一白袍男子正守在大门口。
“老白?你怎么会在这。”
白袍副将笑了笑道:“侯爷,老黑那家伙说让我到您身边侍奉左右。”
“您身边不能没人侍奉啊。”
林北无奈,他平日身边一共两位副将,黑曜,白尘。
北境将士称之为黑白双煞,黑主杀伐,白主政法。
“罢了,留你在身边倒是也方便,以后叫我林公子便可。”
“备车,去郊区林家墓地。”
“是!”
一个时辰后林北来到了郊区林家墓地。
当年出事后林北托老道士安葬林家人,这才不至暴尸荒野中。
荒郊墓地,也只几块墓碑,多年没有贡品显得有些悲凉。
林北跪在墓前,俯首三叩。
“爹,娘。”
“儿子来看你们了。”
轰隆隆,黑云遮日。
短短几秒钟暴雨倾泻冲刷着墓园。
“爹,你错了,你不该被赵家的那个女人勾引”
十年前,林府乃业城第一士族,可父亲却被赵家的女人赵品如勾引上了床。
赵品如何等手段,也就在床上时套出了林府拥有重宝——前朝龙纹上方宝剑。
一夜之后赵品如偷走了宝剑,更是诬陷林家乃是前朝余孽,意图谋反!
一时林家被管控了起来,被上边调查,只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后来的赵家依旧不甘心,竟联合业城其余三大士族,勾结山匪屠了林家满门!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林北浑身上下,林北的脸上此刻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爹,你错了,你错了”
“赵沈马徐,你们该死,一把破剑何至于此,给你们便是,为何屠我满门!”
“爹,娘,我林北必会拎着四大族族长人头来见你们!”
身后的白袍副将撑着一把油墨黑伞,第一次见林北伤心地颤抖。
当年北境一战,林北一人一刀守城门时不未颤抖过丝毫
“侯爷,得到情报,赵家老爷子七十寿宴,更是同古元商会合作的喜宴。”
“举办地点在赏春亭。”
林北死死捏着拳头,当年的赏春亭乃是他父亲所建,如今竟都被赵家占据。
林北的眸子冰冷得可怕,带着滔天杀意。
“老白,去准备一口铜钟。”
白袍副将愣了一下,“钟?”
林北:“去给赵家,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