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但此刻的庭院,却莫名温暖。
林霄抱着吉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真亮。”
聂小倩静立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
“确实,比兰若寺看到的要明亮许多。”
“兰若寺的月亮,是什么样的?”
“总是朦朦胧胧的,像是隔着一层永远擦不干净的窗纱。”
聂小倩缓缓说道,眼神里带着落寞。
在兰若寺的那些漫长岁月,阴森压抑。
那月亮似乎也被囚住了光芒。
林霄侧头看她,月光描摹着她精致的侧脸。
他忽然想起初见时,聂小倩站在店外里的模样。
苍白、冰冷。
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聂小倩动作轻柔,绕到林霄身后。
林霄刚想回头,一双冰凉却又柔暖的手已覆上他的肩头。
那触感带着幽幽檀香,力道却精准得不像话,每一下揉按都恰好缓解了他近日来的疲惫。
林霄在心里直呼卧槽。
这手法简直绝了!
上次花588去的那家高端会所,都没这么到位。
“公子,为何会收留妾身?”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林霄望着天边的明月,沉默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看到小倩姑娘的第一眼,就觉得心疼吧。”
肩上的手却突然僵住了。
聂小倩的指尖微微颤抖。
百年孤寂。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怜悯,没有算计。
只是单纯的心疼。
林霄转过头,却看见月光下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
啪的一声轻响,砸在他的手背上。
那滴泪温热得不再像是一个鬼魂该有的温度。
聂小倩的指尖在林霄肩颈处流连片刻,终于缓缓收回。
“公子时候该休息了。”
话落,林霄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舒服,感觉能睡到后天早上!”
林霄抱着吉他站起身,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妾身送公子回房。”
“不用不用!你也早点休息。”
林霄摆摆手,倒退着往屋里走。
话落,他才意识到鬼魂好像不用睡觉?
聂小倩掩唇轻笑,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
深夜,林霄在睡梦中忽觉被窝微凉。
空调开太低了?
不对啊,我记得设的是26度。
他下意识去扯被子,却发现四肢像被什么压住了。
不是鬼压床的虚浮感,而是实实在在的重量。
一具柔软的身躯正贴在他背上,平日里习惯裸睡的他,此刻对这份凉意感知格外清晰。
冰凉的发丝扫过他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林霄能清晰感觉到,两团柔软正随着呼吸起伏。
卧槽!
鬼压床?!
这触感也太真实了吧!
该不会是……
林霄瞬间清醒。
“公子,可是醒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幽冷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
林霄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正对上聂小倩近在咫尺的脸。
真的是她!
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嘛?
该不会又要吸我阳气吧!
“小倩姑娘,深夜造访,是想偷看我睡觉?”
聂小倩眼中闪过一丝羞恼,那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中更添几分妩媚。
她冰凉的指尖戳上他心口,手指慢条斯理地画着圈,带来一阵酥麻之感。
“公子阳气外溢,平白浪费了可惜,再分妾身一些可好?”
那只手正顺着胸肌轮廓下滑,眼瞧着那只手马上就要滑至关键的警戒处。
林霄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停停停!我还没有准备好!”
要命!
聂小倩却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他耳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百年来那些男人都只是贪图皮囊,公子你是第一个不贪图美色之人。”
她的声音愈发娇软,带着无尽的柔情。
“唯有公子是让妾身自愿的男子。”
话落,她不再犹豫。
柔软的双唇猛地压上林霄的嘴唇,舌尖急切地撬开他的牙关。
林霄只觉得自己的所有理智都被这个吻搅得粉碎。
与此同时。
原本停留在边缘的手,也越过了警戒处。
……
一夜过去,林霄悠悠转醒。
只感觉身体被掏空。
昨夜零碎的记忆涌上来。
缠绕在身体的酥麻……
还有那双时而冰冷时而似火的手……
这腰都快断了!
说好的采阳补阴呢?
这分明是采阳榨干啊!
\"小倩?\"
林霄下意识摸向身旁,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荡。
他猛地坐起,锦被滑落露出满是红痕的胸膛。
不是,又跑了?
睡完就跑啊?
这小倩比黄蓉还渣!
一晚上就没影了!
林霄胡乱地套上裤子,顾不上穿戴整齐,就开始在屋内四处寻找。
客房、厨房、庭院……
每个角落都找遍了,都不见聂小倩的身影。
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唯有客厅桌上多了一幅画像。
画卷用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松松地系着,丝带的末端打着精巧的蝴蝶结。
林霄走到桌前,打开画卷。
那是一幅聂小倩的自画像。
画中的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长发如瀑。
她侧身而坐,眼眸中透着温柔与眷恋,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工笔勾勒的睫毛纤毫毕现,仿佛下一刻就会颤动。
整幅画色调柔和,将聂小倩的美貌与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竟然真能映出看画人的影子。
“公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林霄差点脱手。
紧接着,一个轻柔而熟悉的声音从画卷里传出。
“公子,当你看到这幅画时,小倩已离去。”
“小倩此去,是为了了结一些过往的恩怨,若小倩留在公子身边,只会给公子招来灾祸,待小倩解决完这些事情,定会回来与公子相聚。”
“公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为小倩忧心,小倩心心念念的,唯有与公子的重逢。”
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眷恋,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画角也浮现现出两行朱砂小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林霄紧握着画卷,瘫坐在沙发上。
他想起昨夜的缠绵,想起聂小倩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些温柔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如今,人去楼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