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负气而走的徐文远坐上吉普车,命令司机连夜下乡。
哪怕是三更半夜,也要赶到陆家庄。
“徐科长,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夜里开车恐怕会出危险。”
“开车!”
听到司机这么说,徐文远恼怒道:“如果不想干了,回到城里以后,我就安排你去后勤打扫卫生。”
一句话,吓得司机大气都不敢喘。
老老实实地启动汽车,开出公社大院找人打听陆家庄的位置。
越往下走,道路越破。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路。
更别说是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开车。
城里到了晚上还有零星的路灯照明,到了乡下地界,天一黑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
堪比洗衣板的沙土路,漆黑不见五指的路况。
唯一能够保证行车安全的车灯,发出的光亮仅仅能够照亮前方一两米的距离。
有一说一。
就连送徐文远下来的司机都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抽了什么疯,下午从报社回来,风风火火地安排司机送他来公社。
没过多久,又他么要下乡。
坐在后排的徐文远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现在他也不顾上别的。
拿到完整的老虎尸体才是最重要的。
“砰!”
不知开了多久,吉普车前端忽然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徐文远重重撞到了前排靠椅背上。
“徐科长,您没事吧?”
“出什么事情了?”
这一撞,撞得徐文远七荤八素,眼前全都是星星。
“吉普车陷进沟里了。”
就在刚刚,司机猛然间看到了前方路上有一条沟,想要规避已经来不及了。
吉普车一下子陷进沟里。
“妈的,村干部和大队干部都是干什么吃的,路上这么大一条沟都看不到吗!”
来到吉普车下面,徐文远气得暴跳如雷。
好家伙。
大沟长度起码有四五米,犹如一条裂缝拦在道路中间。
道路两旁布满了各种形状的石头。
纵然司机提前发现,打方向盘规避大沟,也必然会撞到石头上。
司机瞧了瞧前后左后的环境,询问道:“徐科长,现在该怎么办啊?附近看不到人烟,凭咱们两个人,恐怕没办法把车头弄出来。”
吉普车陷得不浅,大半个车头跌落坑里。
这种情况下。
必然多找几个人才能将车头抬起来。
借着微弱的车头灯光,徐文远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点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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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爱国冲过去,一巴掌拍到徐文远脸上。
啪的一声,徐文远左脸火辣辣地疼。
“岂有此理!!!你们这群刁民,竟然敢攻击干部,我要处理你们,我要让你们公社严厉处理你们这些刁民!!!”
养尊处优多年,徐文远何曾受过这种气。
先是被李文斌刁难,乘车前往陆家庄索要老虎尸体,谁知道半路吉普车掉进坑里,剧烈的撞击差点没让徐文远晕过去。
忍着出门踩到狗屎的恶心,徐文远准备步行进村。
哪里能想到,这个破地方的路上有这么多大坑。
走几步,就要跌倒一次。
此刻。
徐文远又被一群刁民围攻,其中一人竟然还打动手打了自己。
简直是无法无天!!!
“去尼玛的!”
说时迟那时快,陆爱国一脚踹到徐文远,一口浓痰直接吐到了徐文远脸上。
“你这个王八犊子挺能装啊!抢了别人的贵重物品,被我们抓个现场,还在这里装起了领导,你一个不要脸贼,也好意思冒充干部,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大伙说,这样的犊子该不该打。”
“打!不打不长记性。”
“抢咱们村的东西,打死都活该。”
“他刚才说什么,攻击干部是不是?冒充干部罪加一等,大伙一块上。”
说话间,十几只大脚狠狠踢向地上的徐文远。
陆爱国一边打,一边骂徐文远装都不会装。
谁家干部大半夜下乡。
穿的是干部服。
可是衣服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破破烂烂,就和从垃圾堆捡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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