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哥……”赵旭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狂喜，他捂着脑袋，又指了指自己，“我……我好像……有那个了……就是……”
他语无伦次，激动得脸庞涨红。
“刚才……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李灼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反应虽然平淡，却像是一剂强心针打进了赵旭心里。
巨大的惊喜和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感瞬间淹没了赵旭，他几乎要跳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端茶倒水、看人脸色的废物了！他也有异能了！
角落里，周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赵旭觉醒了异能？
这个她之前可以随意操控的废物，竟然真的成了异能者。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完了……
赵旭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力量，再看向地上那个曾经让他恐惧、让他屈辱的女人，眼神渐渐变了。
恐惧还在，但更多的是怨毒和一种急于证明自己的冲动。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李灼，眼神带着询问和讨好。
李灼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周倩那张惊恐绝望的脸，又落回赵旭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但那眼神里的默许，赵旭看懂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周倩身上。
他想起了刚才被操控时的屈辱和恐惧。
想起了这个女人看向物资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和阴冷。
一股无形的念力，笨拙地出现在周倩完好的那条胳膊周围，像一只看不见的手。
“呜！呜呜！”
周倩的身体猛地绷紧，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恐惧呜咽，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哀求和极致的恐惧。
赵旭咬紧牙关，脸上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而憋得通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操控这股力量比想象中更费劲，像是用意念在扳动千斤重闸。
但他心中的恨意和向李灼证明价值的渴望，支撑着他。
那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收紧。
“咔……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在压抑的宿舍里清晰响起。
周倩发出一声被堵在喉咙里、几乎要冲破束缚的凄厉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软了下去。
她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无力地垂落。
剧痛让她几乎昏厥，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
赵旭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大口喘着气。
他感觉脑袋一阵针扎似的眩晕，像是力气被瞬间抽空了一半。
但他看着自己的“杰作”，看着周倩痛苦扭曲的脸，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扭曲的快意。
他成功了，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废物了。
随即，他想起了李灼的眼神，李哥似乎还留着她有用。
赵旭不敢怠慢，强忍着精神力消耗带来的虚弱感，再次集中意念。
一股微弱的念力再次笼罩住周倩新断裂的胳膊。
这次不是破坏，而是控制。
他试图用念力压迫住断口处的血管，阻止血液过多流失。
这精细操作对他来说更加困难，念力时强时弱，甚至有几次差点把刚断的骨头又给挤错位。
周倩疼得浑身发抖，看向赵旭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无法理解的惊恐。
好一会儿，赵旭才勉强控制住。、
断臂处的出血似乎减缓了许多，虽然那条胳膊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
做完这一切，赵旭几乎要虚脱，他扶着墙壁，看向李灼，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邀功的意味。
李灼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还不错。”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股暖流注入赵旭冰冷疲惫的身体。
赵旭几乎要喜极而泣，连连点头，看向李灼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忠诚。
这一刻，他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意。
李灼走到周倩面前，低头看着她。
她像一摊烂泥般瘫在地上，一条腿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另一条刚被赵旭用念力碾碎的胳膊软绵绵地搭在身侧，血污和尘土糊了满身。
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那双曾经试图用柔弱和诱惑操控人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惊恐和怨毒，死死盯着靠近的李灼。
李灼蹲下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她新添的伤口，又看了看那条被打断的腿。
赵旭站在不远处，大口喘着气，脸上还残留着施展异能后的苍白，但看向周倩的眼神里，却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报复的快感。
看李灼接近，周倩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喉咙里的呜咽声骤然拔高，带着哭腔，拼命想往后缩，但断掉的腿和残废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省点力气。”李灼的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
“你很喜欢玩弄人心，是吗？”
周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样子狼狈不堪。
“再有下一次……”
他的目光扫过周倩残存的另外两条肢体。
“我就把你剩下的手脚也弄断。”
“做成人棍，找个桶装起来。”
“让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吃饭，喝水。”
“给你留一口气，让你活着。”
“直到你老死。”
李灼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周倩的心里。
周倩的瞳孔猛地缩紧，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绝望而模糊的“嗬嗬”声，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那种对未来的，无休止的，彻底失去尊严和自由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蔡坤听见李灼那句“做成人棍”，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他其实早就醒了。
他在赵旭获得异能时，被他手中刀子落地的声音吵醒。
他不懂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宿舍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让他牙齿都在打颤。
然后，赵旭就像变了个人。
那个平时在李哥面前点头哈腰的赵旭，突然就有了那种……可怕的力量。
蔡坤看向地上的周倩，她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李哥说要把她做成人棍。
还要装在桶里。
蔡坤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有点想吐。
他想起了自己手里那根撬棍砸断周倩腿骨时的触感和声音。
那时他只是恐惧，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现在看着赵旭兴奋的样子，看着李哥平静的侧脸。
他忽然觉得，自己打断那条腿，好像……也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还是很可怕，非常可怕。
他攥紧了手，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
虽然刚刚自己的念头很可怕，但想在如今的世道活着，似乎就得变得更可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