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变异老鼠，此刻却温顺地匍匐在李灼脚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他妈是什么手段？？
神仙吗？？
他看向李灼的眼神，已经彻底从之前的敬畏，变成了近乎膜拜的狂热。
李哥，永远的神！
李灼没理会赵旭那快要溢出来的崇拜目光。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脚下的鼠群，精神力如无形的丝线，向它们下达指令。
“吱吱。”
领头的那只最肥硕的老鼠低鸣两声，似乎在回应。
然后，它率先转身，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窜入墙角的阴影，消失不见。
其余几只老鼠紧随其后，行动迅捷而无声，仿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它们顺着墙根、管道缝隙、通风口，迅速分散开来。
有的钻进了天花板夹层。
有的顺着下水管道潜入了更深处。
李灼闭上眼睛，精神力随着这些“侦察兵”向外延伸。
一幅幅模糊、抖动、却又无比真实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这些变异老鼠，成了他延伸出去的眼睛和耳朵。
活体监控，遍布这栋危机四伏的大楼，甚至更远的地方。
赵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李哥这是……把这些怪物收编了？
还能这么玩？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李哥……您这……太神了！”
赵旭搜肠刮肚，想找点更华丽的词来形容，却发现自己贫乏的词汇量根本不够用。
李灼缓缓睁开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旭立马闭嘴，讪讪地退到一旁，不敢再打扰。
角落里的蔡坤也看傻了。
他抱着膝盖，身体缩得更紧了。
这个李灼，不仅有枪，敢杀人，现在连这种怪物都能控制？
他感觉自己抱上的这条大腿，可能比想象中还要粗得多，但也……危险得多。
李灼没再理会两人的心思，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通过老鼠传回的感知上。
无数细碎、杂乱的感官信息涌入脑海。
阴冷潮湿的管道内壁，铁锈和污水的混合气味。
墙体夹缝中干燥的尘土，以及某种昆虫爬行的窸窣声。
透过狭窄的通风口，能“看”到楼下某个宿舍里，几个人影蜷缩在角落，压抑着哭泣。
还有一只老鼠，已经成功潜出了六号公寓楼，正沿着积雪覆盖的墙角快速移动。
风雪拍打在它油亮的皮毛上，带来冰冷的触感。
它的视野快速掠过空旷的校园，最终锁定在了不远处的图书馆方向。
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光线和人活动的迹象。李灼的精神力如同延伸的触角，附着在那只潜入图书馆的老鼠身上。
透过老鼠那双细小的眼睛，图书馆厚重玻璃门的缝隙成了一个狭窄的取景框。
门内的大厅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灰尘、汗水和淡淡霉味的空气。
黑压压的人群挤在一起，粗略扫过，至少有三四十号人。
他们大多穿着脏兮兮的厚衣服，脸上带着相似的菜色。
人群像温顺的绵羊，排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长队。
队伍的尽头摆着几张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
有人影在桌后忙碌，似乎在分发着什么东西，但距离太远，老鼠的视力看不真切。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最中间的桌子后面，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他的神情很严肃，偶尔开口说几句话，声音不高，但周围立刻会安静下来。
老鼠的听觉捕捉到一些模糊的词语，像是定量、秩序、明天。
老者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些的男性，手里攥着拖把棍、拆下来的桌子腿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体格看起来还算可以，至少比排队的人要强壮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人群，维持着脆弱的秩序。
李灼接收着这些摇摇晃晃的画面和模糊的声音。
图书馆那边，居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幸存者聚集地。
那个老头，好像是学校李灼见过的某个教授。
分发食物？看来他们也搜集到了一些物资。
而且利用末日前残存的权威和有限的资源，暂时稳住了局面。
李灼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异能波动。
看来，那边的力量体系还停留在比较原始的阶段。
暂时构不成威胁。
不过，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哪怕是临时的，也比散兵游勇要麻烦。
尤其是他们控制着一部分幸存者和可能的物资。
还是需要留意一下的。
李灼缓缓收回了延伸出去的精神力，那只潜伏在图书馆门缝的老鼠也悄无声息地退入了阴影。
控制这些变异生物进行侦查，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这确实是一条高效获取情报的路子。
赵旭在一旁大气不敢出，见李灼结束了“施法”，连忙凑上前，脸上堆满了好奇和敬畏。
“李哥，这些老鼠被你驯服了吗，他们去干什么了？”
角落里的蔡坤也忍不住投来探询的目光，他现在对李灼的认知又刷新了一层。
李灼没回答赵旭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赵旭还想追问，但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图书馆那边有人。”李灼平淡地陈述。
赵旭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图书馆？李哥，您是说……”
他猛地想起刚才那些消失的老鼠，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涌上心头，看向李灼的眼神更加敬畏了。
角落里的蔡坤也竖起了耳朵，脸上带着惊疑。
“一个幸存者聚集点。”李灼继续说道。
“人数不少，大概三四十个。”
赵旭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人？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个老头在管事，像是个教授。”李灼回忆着老鼠传回的模糊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