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文大主教的回归让之前气氛有些萎靡的教会一振，艾琳诺明显精神好了很多，一扫之前的失落，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但是威廉对于那位大主教的印象并不好，也许是因为刚醒来时那一眼的影响，他始终对她提不起好感。
“她身上的味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威廉在黑河边捧着书对扎尔皱眉说道，那种感觉有些熟悉，但是搜遍了记忆的角落也找不到相似的。
“……到底您是魔物还是我。”扎尔随着熟络也暴露出了一些本性，威廉不满的轻哼一声没有接话，在心中暗自决定离维文主教远一些。
但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避免的。
当威廉走下台阶，走向只有大主教和圣子才能借阅楼层，顺着书角走到拐角的时候，正看到了一个红袍的身影，身材高挑偏瘦，面上如覆寒冰，抱着两三本书打算往外走，这正是威廉唯恐避之不及的维文主教。
见了明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显然是不合适的，圣子是教皇的学生，但大主教同样也负责了教导他，有着师生之情。
威廉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谦恭的行礼，“维文大主教。”
“是威廉啊，最近怎么样，听说你现在的进度已经赶上之前了。”维文主教面色稍缓，甚至稍稍勾起了唇角，但威廉还是觉得一阵冷意袭来。
听到她的话，威廉心知这是霍尔主教帮自己遮掩，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前的我有着什么样的实力，但学过的法术已经掌握了，既然霍尔主教这样说，那应该就没错吧。”
维文主教抱着书的手换了一边，从露出的书脊上，威廉注意到那是关于攻击性魔法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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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大主教擅长的是结界魔法和魔法阵的布置……？”
维文主教淡淡的嗯了一声，“结界魔法只能保住你的命，在杀伤力上有所不足，攻击、治愈、结界，不可偏向一方，你既身为下任教皇，也应该注意这方面。”
威廉觉得她应该说的是这次的经历，据维文主教所言，她这次的确是中了埋伏，顺利突围后运气不错，正好遇到了有利的地形，凭借着结界撑了这么久，又更加幸运的是，未探索区域传来了兽吼声，那些人便退去了。
如果不是不擅长进攻，她最突围时就可以甩开那些尾巴。
所以维文主教认为那些人并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不然不会有逃命的机会。
威廉垂眸应是，维文主教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目送着她离去，威廉松了一口气，又按照书单上找起来自己的书，离当初的十月之约只剩下最后一个月，霍尔主教说这是最后一批书了。
当威廉抱着书回到书房的时候，霍尔主教竟然已经在椅子上等着了。
“先放下吧。”
霍尔主教这次竟然没带着文件过来！威廉压下心中的惊讶，将书放好走了过去。他一进来就发现霍尔主教的桌上只放了一个长长的木盒，并没有平时他来书房时必带的文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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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威廉听话的坐在了对面。
“你对职业了解多少？”
“我听艾琳诺提过一些，是划分的更加细致的职能。”威廉点了点头，将艾琳诺说过的复述了一遍，同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这样听起来职业似乎只是方便区分法师的掌握方向，于实际并没有什么必要，毕竟一个治愈的职业，只是擅长魔法，而不是不能使用魔法，像是艾琳诺，她只会使用治愈魔法，也是因为有教会在，不需要她学习别的也能顺利生活下去。”
而那些没有组织，或者是小组织的法师显然不能如此。
霍尔主教点了点点头，“没错，所以职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职业是一种划分，更是一种特化。职业的核心是职业之证，它通常是一件物品，至于作用，视职业不同而有所不同。最基础的便是会使持有人相应的魔法效果提升。”
“一件物品？”
“没错，持有只有并不代表你就是这个职业了，还需要个人的感悟在，直到你们融为一体。”霍尔主教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一条拳头大的橙红色透明晶石的项链出现在他的手中，“这就是我的黎明祭祀之证。”
“这是女款吧？而且真的会有人戴这样的项链吗？！”扎尔仗着外人无法听见他的声音，在威廉的耳边喋喋不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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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霍尔主教。
“职业之证的组合是自由的，但是材质的珍贵与否，则决定了他的上限。所有职业之证中，以能作为武器或者是防护使用的为最佳。”霍尔主教握住手里的水晶，一瞬之间，威廉就感觉到他和霍尔主教之间被什么隔开了，虽然能看到对方，但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这种需要激发才能使用的则是次优的。”
威廉点了点头，但新的疑问产生了，“那么，如果有了同类型的更加的材料，能否进行更换？或者有了更好的别的职业核心，能不能换一个职业呢？”
“答案都是可以。”霍尔主教将项链收了起来，“成功就职后，职业核心便会与你融为一体，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只有死亡才能与之分离，并且有很大的可能造成职业核心的污染，无法再次融合。但如果你主动的话，可以进行融合或者是更换。”
“融合……？”威廉奇怪的问道，“那这样的话，一个足够强又足够有权势，岂不是可以身兼多职，实力远超他人？”
“并不是这种融合，想要身兼多职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收益和回报相差太大。”霍尔主教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打这样的主意。”
见到威廉连忙点头，他才继续讲了下去，“就像是专精水的法师，他们低微的时候最简单最常见的核心就是普通的水，这种材质的话，可以直接吞噬掉更好的材料。但是如果是器物型的，就只能更换，而更换的话，首先，原核心必定被污染，其次，在融合进新核心前，实力会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魔力临时降下一到两阶都是正常的。”
“这还是在同职业之间，如果换一个职业，损失则会更大。”
威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瞥到了桌上的木盒，他有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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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霍尔主教的手放在木盒上，用最平淡的语气释放出了威力甚大的魔法，“一个月内，你要成功就职。”
“……”威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
“这是‘抚世之光教皇’。”
威廉一时有种霍尔主教在说冷笑话的荒谬感，但是他们都清楚，霍尔主教不是这样的人。
摁住因为激动而发颤的手，威廉保持着冷静，他听见自己用和往常一样的声音说道，“我记得一个月后才……”
“她想作弊，我为什么不能。”霍尔主教冷淡的打断的威廉的话。
威廉心知有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这件事自己总不会亏，更何况，他不觉得自己会落败，“我明白了，只是我应该怎么做。”
“日日携带着它。”
威廉点了点头，他等了半天，霍尔主教才继续说道。
“……然后自己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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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看着我，每个职业的感悟并不相同，职业核心的独特效果也只有融合者才知道。”霍尔主教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先代的教皇们也都是融合的它吗？”威廉询问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威廉觉得自己找到了关窍，眼睛一亮道：“那他们是什么时间融合的，我或许可以去找找……”
霍尔主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历代教皇，包括你的老师，我的兄弟，都是在继任前就职的，他们中最低的也有七阶。”
“……”威廉讷讷道，“我记得圣子在之前都会隐藏身份外出进行长达几年的历练，那……”
“你现在没有职业，影响你使用魔法了吗？”
威廉摇了摇头。
霍尔主教揉了揉他的头发，经过这小半年，他做出这个动作已经十分熟练了。
威廉目送着霍尔主教越过他走出门，他总感觉刚刚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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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嘲笑您，主人！我们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好，不是错觉。
威廉没管煽风点火的扎尔，推开了盒盖，里面放着的职业核心正如他猜测的一样。
那是一柄手杖，和他那柄木质的差不多，只是材质不同，它银质的，顶端是一枚不知道名字的蓝色宝石，海一样深邃缱绻的颜色宣示着他的不凡。
威廉着迷一样的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收拢将它握在手中，奇异的是，虽然材质不同，两柄手杖的重量并无不同。
而将它彻底拿起的时候，冰冷的手杖猛然化为了一股更加寒冷的魔力流从威廉的掌心窜入身体。
被刺骨寒冷激的清醒了一瞬的威廉最后的意识是：……总算不用担心比先代教皇丢人了。
扎尔似乎在大叫着些什么，他的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朦胧，分辨不出了。
扎尔想要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体，像是晚上一样护住他，又怕突然有人进来，只好轻轻的探出一些，将威廉的身体调整成了较为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