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衣柜前，怔忡一瞬。艾达复又折回床边，把刚才脱掉的衣服一件件捡回来重新套上，随后走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后杰森心有余悸的从衣柜里逃了出来，他走了几步停在阳台前，目睹着黑发女人坐进的士扬长而去。
一路冲回以前的公寓，门口的垃圾袋依然，艾达趋近床边跪下伸出手臂，
“咔哒。”
她漏掉了重要的部分，邻居的动作提醒了自己。虽然对邻居的关系除了短信以外没什么头绪，譬如他们真的是一类人的话。
说不定就连藏东西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片刻后，她警惕地盯着手里的u盘，床底下的夹层只有这么个小玩意。
她没有电脑，所以只能去图书馆借用。
哥谭市公共图书馆。
艾达将u盘插入接口，右下角弹出读盘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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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提示音一响她立马打开u盘，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
“人员名单”
艾达有些懵，这是什么名单？点开文件夹，顿时整个电脑荧屏都被占满，像是一本电子书，封面上用红色标注着机密二字。
又点了一下，弹出来了一个男人的资料，上面清晰写着男人的名字、性别、家庭住址以及就职经历甚至连家人也包括在内。
这看上去……有些微妙？
艾达一目十行看了十几页，无聊的快要冒泡。
半小时后她从图书馆出来，手里攥着u盘，脸上浮现出思考的表情。
u盘里并没有她的资料，这说不通。
为什么一个人会把这种与自己无关的机密文件藏那么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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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下的两沓美金，她可能有头绪了。
这份u盘现在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原主持有它目的性尚且不明，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贩售，
在蝙蝠侠的城市下艾达可没蠢到干这种事，艾达跨出步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她得回去了。
晚间街灯打在她的身上给她渡上了一层余晖，她望着海隔岸的繁灯，什么也没做。
只是没由的有些孤独，她想。
艾达看了一会，再度扯开步子，不过步履缓慢，悠闲地像是在散步。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的”看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位身披黑衣的神秘女性。
很多人有把船或城市都喻作女性的习惯，艾达目睹着人们从她身边抢步而过，大多是行色匆匆。
夜晚的哥谭，不止有神秘，还有危险。
不知不觉走到公寓附近，穿过这条小巷就能安全抵达。艾达爬上最后一节台阶，邻居的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位全副武|装过后的男人。
看上去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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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见状试图向艾达搭话，他语气温和，眼神专注，靠近时艾达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烟味，
“小姐，您住在这吗？我想像你打听点事。”
艾达表情纹丝不动，只是下巴小幅度的点了两下头。
男人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继续道：“我想你认识杰森·陶德？”
察觉到男人的眼睛产生了一点变化，艾达从善如流：“……如果你说的是我的邻居的话，我只见过一面，我是这里新搬来的租客。”
她的视线不偏不倚，用词也挑不出错处。男人小声说了句“抱歉”就走开，让出一条道。
艾达回以微笑掠过男人，用钥匙开门进去后径直拐进盥洗室。脸上的化妆品已经有些脱落了她干脆卸下洗个脸。
“咚咚”
敲门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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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脸上卸到一半的妆迟疑几秒，还是决定转身去开门，门外还是刚才那个询问她的男人。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下，无意冒犯，为了您的安全我想我们最好还是对您的屋子进行一遍……”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音节直接湮没。与之相当的是他脸上逐渐挤到一起的五官，“该死，你是疤脸！”
艾达还没能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一杆黢黑的枪口堵在自己眼前。
“我竟然没发现你是疤脸！真有意思，看来红头罩那家伙一定在你这。”
艾达面露茫然，那一瞬间她应该觉得害怕，可她竟然什么都没想，脑子里是空的。
男人枪不动，指挥了俩个人进入屋内，“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在这，疤脸。”他笑着说道，刚才的温柔与和善已不复，
“你这会肯定想着怎么逃出去，你有这个本事，但是你知道吗疤脸，只要你敢动一下哪怕一根指头我就他|妈打爆你的头。”
艾达抿紧唇线，盯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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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你这个眼神可真让人熟悉啊。”
男人将右手下移，停在了她的嘴唇上拍了拍，艾达顺从的张开嘴巴的那一刻男人就势就把枪管塞进了进去。
“ba！”他拟声道，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哒哒哒哒哒”
背后枪声四起，霎时盖住了男人的声音。
“是红头罩！红头罩在这里！”
里头有人喊道，男人的表情忽而变得狰狞愤然。
“臭女表子！”
艾达陡然抬臂握住他持枪的手，不暇思索，提起腿就朝他中间一踹，男人惨叫了一声身形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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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估了面前的人，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把枪拔/出来。
“pa！”
“peng！”
另一道男声从耳后传来，与枪声迭起又被盖下。不知怎地艾达却觉得这句拟声分外清晰。面前的男人应声倒地，她口中的手|枪也跟着滑落掉地。
“你是老的打不动了吗，小娜。”
杰森一边收枪一边迫近艾达，她听着着背后的动静，视线却怎么也挪不开脚边的尸体。
男人的血溅了她一腿，血液逐渐沁入木质地板里蔓延开来。
她向后挪了一步，感觉到脚下的黏液也跟着挪了一步。
“别看了，都不是真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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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已经走到了艾达旁边，淡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子弹正中脑门，完成了一击必杀。收回视线，旋即从喉管深处嗤笑出声：
“我救了你的命，还是你认为你的命不值一句‘谢谢’？”
艾达转过身，面朝杰森，碧色的眼睛溽着湿润，裹着情绪忽暗忽明，深深陷映在杰森的眼中。
“……谢谢你，但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她顿了一下，斟酌着语气：
“我失去了记忆，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这一切。”
这是她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坦白这件压在心底的事情。
她有些不太适应。
一直以来她并不是一个会去解释自己的想法的人，尤其是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直至这次的事情才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
她需要求援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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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把她暴揍的蝙蝠侠来说，救了她一命的杰森或许可以放手一博？
杰森短暂的“嗯”了一声，他已经摘下了那个看上去有点滑稽的红枣头套，想必这个红头罩这个绰号也是由此而来，就例如她的“疤脸”一样，虽然艾达也是刚才得知的。
艾达等的略久，盯着杰森用小臂卡在腰间的红头罩出神，对方声音从头顶响起。
“认真的吗？还来一次？”杰森忍不住感叹道，“这个借口你已经用了二十七次了。”
艾达：？
艾达稍加沉默，企图再次说服他，“我保证，这回是真的。”她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巴不得挤两滴眼泪出来。
杰森不咸不淡道：“这句话是第三十九次。”
艾达一听几乎崩溃，低吼道：“还有什么是我没说过的？”
“蝙蝠侠和罗宾你更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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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喜欢。”艾达下意识答。
“你瞧，这是一个完整的伊莉娜。”
杰森嘴角上扬，展开双臂面对着艾达发出讥讽的冷笑。
“任何一个被蝙蝠侠揍翻过的人都不会喜欢他。”艾达耐心解释。
“这我同意。”
她不死心，嘴唇稍动，“那你再换一个别的问题。”
杰森好像真的开始回想过往，一双透冷的蓝眼珠被眼睑压下，这也使得艾达能够缓下不安，整顿气态。
过了十余秒，杰森再次开口：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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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艾达便看见杰森又开始笑了，那对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艾达浑身微振，满脸死寂。
就听见杰森说：
“你就是伊莉娜。”
“…………”
不是啊！！她是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