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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救你的是不是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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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正泽踏出几步,立于前端。

    “你待如何?”他沉声问那歹徒。

    歹徒叫嚷:“我要出城!放我出城!”

    江茉感受到脖颈上的刺痛,微微拢了眉心。

    朝前面望去,没想到对上一双深邃安抚的墨眸。

    她一怔。

    面前的男人一袭云锦白袍,不是清冷的月牙白,微微偏暖,腰束玉带,高大挺括的身躯一手负在身后,模样成熟俊逸,剑眉星目,隐隐能感受到暗藏的官威。

    那双眼睛落在江茉身上,严肃安定,无端令人信服。

    “我来换她,你用我做人质,我随你出城。”沈正泽语气不疾不徐。

    歹徒目露犹豫。

    这人怕是当官的,一个当官的在手,确实比姑娘家有分量多了。

    他不吱声,便是默许。

    沈正泽迈开步子,缓慢往前压。

    周围不禁安静下来,望着气拔弩张的一幕。

    江茉情不自禁跟着紧张起来。

    等男人走到近前,匕首离开江茉脖颈,身后被猛然一推。

    她朝前踉跄,跌进充斥淡淡松香的温暖怀抱。

    江茉正要抬头,后脑勺突然被一只大手护住,牢牢将她压进胸膛。

    她能察觉男人似乎有所动作,以及施展时胸膛手臂紧绷起来的肌肉,耳边像被什么堵了一层,只能听见百姓的惊呼,和自己鼓动剧烈的心跳。

    压着后脑的力道淡了,江茉才从满怀松香中探出脑袋。

    她红着耳尖后退两步,发现那歹徒落了水,正在水里挣扎。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江茉屈行一礼。

    沈正泽随意颔首,接了白峤递来的帕子,擦拭掌心的血。

    “庭安,要不要看大夫,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医馆。”白峤急忙说。

    江茉耳尖微动。

    受伤了?

    她悄悄抬眸望。

    冷不防给男人抓个正着。

    男人仿佛也顿了下,似是从未有人这般偷窥过他。

    先前急于救人未曾细观,此时再瞧。

    面前的姑娘虽遮着面,露出的上半边额头眉眼却极为精致。

    眼眸形若桃花,含着朦胧水意,眼尾红晕醉人,瞳仁在灯火辉映下亮如墨色琉璃。

    眉心那点小痣不比花钿精美,也另有一番动人滋味。

    被他抓住偷看,那桃花眸浮上一瞬惊吓,像小动物受惊嗖一下就收了起来。

    再看,江茉低垂着眼,只余恭顺。

    白峤注意到沈正泽视线停留过长,挑着长眉笑。

    “姑娘,咱们大人救了你,你道谢,还戴着面纱呀?”

    大雍律法有规定,普通百姓见官不得遮面。

    江茉沉默几秒。

    这两人一看便在府衙身居要职,今日只是常服出巡,肯定都认识沈正泽。

    不过应当不认识她,暴露的可能不算太大。

    她抬手想解面纱。

    沈正泽却道了句:“白峤,走了。”

    并没有强制她解面纱的意思。

    说罢率先踱步离去。

    白峤可惜地摇摇头。

    一群人如水褪去,韩悠还朝江茉挥了挥手。

    鸢尾终于得了机会跑过来,双眼睁大,一手捂着心口,如哮喘发作老人。

    江茉:“?”

    明明遭歹徒绑架的是她,怎的这丫头比她受惊吓还大?

    “姑娘,我刚刚旁边有个捕快喊沈大人!”

    鸢尾憋了好久,此时终于能一吐而快,振奋道:“救你的是不是沈大人?!”

    江茉沉思片刻,打击她。

    “不是。”

    她听旁人唤他庭安,就算姓沈,也该是沈庭安,而不是沈正泽。

    况且沈正泽身为一州知府,巡视街市这种小事有捕快有下级,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巡逻。

    鸢尾肉眼可见的失望。

    “走了,回家数钱。”江茉云淡风轻道。

    鸢尾:“!!!”

    有什么是比数钱更治愈人心的呢?

    -

    脖颈上多了一条浅浅的伤口,江茉象征性地休息了一日。

    虽然放一日不会坏,她还是把剩下的山楂熬制成山楂酱。

    巴掌大漂亮的青瓷小罐子,封上口,贴张红纸,簪花小楷写上山楂酱。

    十三斤山楂,一共出了二十六罐。

    买罐子加买糖,冰糖葫芦赚的二两多银子,又填进去了。

    恰逢卖山楂的货郎又送来十斤山楂。

    江茉便凌晨熬鸡汤时和鸢尾一并做成冰糖葫芦,同山楂酱一起,驾着驴车前往江州码头。

    桌凳摆上,铁锅架上。

    没一会儿工夫,来了俩熟人。

    许传花和她十岁的小儿子。

    许传花这次没讲价,很干脆利落,“来两碗鸡汤小馄饨!”

    就带着儿子落了座。

    闻着熟悉的鸡汤香味,许传花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可算吃上了。

    上回让这臭小子给她带小馄饨,结果他自己吃了,连个馄饨叶儿都没给她这个当娘的留一口。

    把她气的一整日没胃口。

    中午吃饭,想到鸡汤小馄饨。

    晚上吃饭,还是想鸡汤小馄饨。

    就连钓上一条鱼,想起的也是小馄饨。

    就邪门。

    鱼汤那不跟鸡汤差不多的香?

    好不容易第二日清晨又到江州,她上岸一瞧。

    那馄饨摊子竟不在了??

    幸好今日她不信,又上来看,这才赶上。

    江茉端着碗送来热气腾腾的馄饨。

    许传花视线落在干干净净的白瓷碗上,心宽泛了些。

    这碗似乎比其他摊子都干净整洁。

    她先尝了一颗小馄饨。

    鲜滑可口,清香四溢,细腻如丝绸在舌尖滑过,回味无穷。

    这味道,居然比她吃过的大酒楼的云吞还要强上些。

    许传花突然明白为什么江茉不肯便宜了。

    若她有这样一双做馄饨的巧手。

    她也不愿意贱卖了。

    这馄饨多好吃啊。

    皮薄馅大,肉嫩汁丰,包的也漂亮好看。

    汤底还是她没见过的配料,脆口有嚼劲,香菜末在汤碗打着旋儿。

    好一碗色香味儿俱全的鸡汤小馄饨!

    只是想到昨日扑空的事情,许传花仍然心里一堵。

    她语重心长跟江茉道:“我与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做事也是缺了些长性,后来经历些教训,才懂得道理,切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许传花不想哪天再来,又寻不见馄饨摊子了。

    那才糟心。

    江茉眼中闪过茫然。

    许小宝拿着勺子狼吞虎咽。

    “娘,你想让漂亮姐姐天天摆摊你就直说,这话藏来藏去的你儿子我都听不懂,更别说漂亮姐姐了。”

    许传花脸一黑。

    “这么一大碗馄饨都堵不上你的嘴!”

    江茉明白了。

    她弯眉一笑,“前日晚上去夜市卖糖葫芦,出事受了点伤,就休息一日。”

    许传花一愣,不由就望见江茉的脖子。

    确实包裹了一层纱巾。

    原本她以为是这天气冷的。

    原来是受伤。

    这么冷的天,还要去卖东西,也是挺不容易。

    许传花还没感慨完。

    许小宝咕噜咕噜喝完汤,把碗一撂,叫道:“娘!我想吃糖葫芦!”

    许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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