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皇帝重生后只想当咸鱼 > 五十四
    宇文缙从房间离开后,下楼去找何进跟阿雅。

    下到三楼那边的楼梯时,远远能看见阿雅兴致勃勃在打麻将,何进就坐在一边看,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提醒她出牌。

    宇文缙笑了下,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方才独孤烨所说的张界张御史找了杀手刺杀轩辕铮一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仔细想想,张御史好像是邹越那边的人。

    还真是稀奇了,张御史居然会花七千两黄金找杀手刺杀轩辕铮,对于一个小小的御史而言,这七千两黄金,是不是太多了些?他有那么多俸禄吗?

    而后宇文缙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真正要杀轩辕铮的不是张御史,而是张御史背后的太尉邹越才是。

    不过,宇文缙暂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邹越相关。那就只能,除掉一个算一个了。

    独孤烨那里的雇主名字写的是张御史,那就希望今夜张御史可以好好吃顿饱饭,别当个饿死鬼才好。

    另外,轩辕铮一个堂堂将军府的少将军,在边境战功赫赫,居然就只值七千两黄金吗?给阿雅姑娘从相思楼赎身出来都得一万两黄金呢,少将军起码得值三万两黄金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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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烨的那杀手组织负责人真是不识货,这么大一单生意,也不知道趁机狠狠地敲张御史一笔。

    他摇了摇头,心中略有些许感慨。

    思绪中,宇文缙下了楼梯,到达三楼所在。他朝何进他们那边过去,刚迈出两步,手腕被人抓住,而后一声很轻的“陛下”在他耳后响起。

    他愣了下,转过身去。

    此刻抓着他手腕的人,是轩辕铮。

    轩辕铮望着他笑了笑,嘴唇张了张,好似还要再说些什么,视线稍下移了点,随即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红痕。

    轩辕铮脸上笑容僵住,他拉过宇文缙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脑袋,轻轻往旁边推了下,白皙脖子上那处被刀划过的红痕在他眼中极其醒目。

    “这是谁弄得?”轩辕铮语气不由重了些,方才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愤怒。

    宇文缙笑着扯下他的手,用衣袖擦拭了下脖子处,笑道:“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

    轩辕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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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缙又道:“少将军怎会在此?”

    轩辕铮头上的头发已经梳理好,原先因为编着辫子而有些卷的头发已经在洗过一次后恢复成直发,他身上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但还是黑色的样式,而他身上因昨夜喝过酒后的酒味也已经闻不见。

    想来,是已经好好沐浴整理过一番后才来此处。

    见他不说话,宇文缙便往前走,轩辕铮紧跟其后。

    宇文缙笑着摇了摇头,又说:“其实我之前就好奇了,少将军年纪轻轻,为何总是穿黑色的衣服?之前我不是让何进给轩辕府送了不少锦缎么,你母亲没有拿去给你做几身新衣裳么?”

    轩辕铮撇了撇嘴:“母亲说,黑色耐脏,适合我。”

    “耐脏?”

    轩辕铮点了点头:“小的时候顽皮,总是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母亲不高兴了,就让人给我做黑色的衣裳,说我穿黑色在地上打滚都没关系。后面穿着穿着就习惯了。”

    而且,黑色的衣裳不仅仅是耐脏,还因为这种颜色的衣裳,即便是受伤流血了,也可以遮挡住,不让人看见。

    他和大哥,还有父亲,出门办事的时候都习惯穿黑色的衣裳,也不贵,要是脏了、坏了,丢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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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缙挑了挑眉:“少年郎,还是穿点有颜色的衣服比较好看。你喜欢什么颜色?”

    “嗯……”轩辕铮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我喜欢蓝色,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让人给你做两身蓝色的衣裳可好?”

    轩辕铮一愣,僵硬的情绪瞬间缓和,他连忙摇了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您送的,我怎么会介意。”

    “那好。”

    宇文缙握住手中的玉骨扇,已然走到了何进那边。

    阿雅正挽着衣袖和人打麻将,一脸兴致勃勃的真的准备要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模样。

    何进起身:“公子。”

    而后才看到轩辕铮。他愣了下,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早些时候他在宇文缙房间看到的画面,脸上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而后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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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铮看见了:“?”

    何进笑了笑:“少将军怎会和公子一起回来?”

    “我想着你们可能会在这里,便来看看,然后刚刚在楼梯那边就刚好碰见了。”

    他看向宇文缙:“你们来此处是做什么的?”

    宇文缙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着用手中玉骨扇敲了敲阿雅的脑袋:“你看她这模样,还猜不出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轩辕铮低头看去。

    从一楼走上来,周边有不少玩着这种东西的人,但这种东西,他是第一次见。看他们玩的高兴,再加之他们边上还放着钱,想必是这明月楼里新出的赌钱新奇玩意儿。

    轩辕铮再次看向宇文缙。这明月楼是陛下的,那这新奇玩意儿,也是陛下想出来的吗?看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宇文缙笑:“要玩玩试试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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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铮犹豫了下,笑着点头:“好。”

    宇文缙给了何进一个眼神。

    何进会意,找了明月楼的管事为他们单独开了个房间,阿雅也从方才的牌局里抽身出来,抱着赢来的钱,整张脸都写着高兴。

    虽然赢得不算多,但可都是她辛辛苦苦赢来的呀!

    房间里,四人绕着桌子,东南西北四边坐下。

    宇文缙道:“我们就玩到天黑,天黑前,看谁赢得多。”

    轩辕铮很配合的点头,虽然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玩这新奇玩意儿的规则是什么。

    阿雅干劲十足:“我今天手气好,我这回一定可以赢您的钱!”

    宇文缙笑着:“好啊。你赢的,都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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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戌时刚至,便是黄昏末,天色已暗,暮色苍茫。

    宇文缙伸了伸懒腰,看了眼自己前面那一堆银子,再看了眼对面趴在桌子上捶着桌面的阿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进摇了摇头,他就知道阿雅姑娘跟陛下赌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看吧,连之前赢的钱都输光了。

    阿雅哭丧着一张脸,抽泣声起:“我的钱啊……我辛辛苦苦赢来的钱,居然就这样输光了……我太难过了……”

    何进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轩辕铮还盯着自己眼前的牌看着。这叫做“麻将”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还蛮好玩儿的。

    母亲整日待在家中,肯定无聊,不知道带她来此处玩一玩,她会不会乐意。

    宇文缙看向轩辕铮:“少将军想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没有赢钱而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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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铮抬起头。

    宇文缙将自己跟前的银子一把推到他面前:“那这些都归你了。”

    轩辕铮一愣。

    旁边的阿雅也是一愣,而后哭闹起来:“您偏心!那是我之前赢的钱,怎么不还给我啊!呜呜呜!!他又不缺钱花!!!啊——”

    何进无奈扶额,却忍不住笑了下。

    宇文缙也笑着:“你也不缺钱花啊,怎么,宫里给你吃的穿的还不够?”

    “人家想要金灿灿的黄金,和亮闪闪的白银!”

    宇文缙笑起来:“就不给你。”

    阿雅吸了吸鼻子,又趴在桌子上开始捶桌子了,一边捶还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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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吵闹着的时候,轩辕铮默默将宇文缙给他的银子装了起来,真的准备带回家。

    天色彻底暗下来后,宇文缙他们要回皇宫,轩辕铮将他们送至明月楼前的马车里,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视线中。

    而后,他转身看向明月楼上,脸上情绪骤变,垂下的双手握紧些许,眼底渐渐涌现出丝丝怒意来。

    他重新走进明月楼。

    夜色渐浓,乌云翻涌,将明月与星辰通通遮盖住。黑暗笼罩下,似有什么正在汹涌。

    独孤烨在明月楼玩了一天,输光了身上带的所有钱后,总算想起来该回去了。

    他舒展舒展身体,一边想着今日见到的那个程缙,总觉得此人有些古怪,待回去后,定要仔细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

    夜色漆黑,周遭无亮光,只有头顶被风吹走乌云后才露出的那么点月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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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亮不重,他只能借着那点光隐约瞧见眼前的路。

    身后似有身影走过。

    独孤烨脚步顿了下,随即警惕起来。他正准备转身去查看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脑袋刚转过去,背后的黑影伸出手,一把按住他的脑袋,直直撞到旁边的墙上去。

    “砰”的一声,独孤烨一时分不清楚那是脑袋撞墙的声音,还是脑子里的嗡嗡声。

    失去先机的他,刚要挣扎,整个人却被扼着脖子抬起。

    身体悬空,窒息感立即传来。

    他紧皱着眉,表情略有些许扭曲。是谁……

    该死……

    风吹动乌云,有月色倾泻而下。不算明亮的光线里,他眯着眼,看见了一张满是怒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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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开嘴:“你……是谁?”

    那人扼着他脖子的手迅速用力,他不仅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还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快要被硬生生的给掐断。

    漆黑幽静的巷子里,如同鬼魅般的低沉嗓音响起:“你是用左手拿刀伤的他,还是用右手拿的刀?”

    “你……你在说……什么?”

    独孤烨下意识伸出右手去抓他的手,试图以此来挣脱开束缚。但并未起效。

    “看来是右手。”

    独孤烨睁大了眼睛。

    夜色下,一道寒光从他眼前浮现,右臂上迅速传来刺痛感。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直刺入他的右臂,而后贯穿而过,扎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独孤烨咬着嘴唇,眼睛瞪得极大,却没有因为疼痛而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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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的,反而是震惊。

    刀刺穿他的右臂后,被用力拔出,鲜血瞬间涌出,溅在四处。此时传来的疼痛,丝毫不输给刚才被刀刺进去时的疼痛。

    他紧咬着牙,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你到底是……”

    那人再次用力,独孤烨的脑袋再一次被重重砸在了墙壁上。

    嘴角有血流出,胳膊上渗出的血“嘀嗒”落在地上。

    “你再敢碰他,下一次,就不会只是伤一条胳膊这么简单。我会把你的脑袋直接拧下来。”

    他声音凝重,亦满是威胁:“你,听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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