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的不是水,是记忆……」
村中的井,自百年前就被封si,井口以三层石块压制,表面漆满朱砂咒符。但今晨,楷翔发现,井盖竟然被人打开过。
石块被推移的痕迹还新,附近泥土散乱,草丛里拖行痕明显。
但没人承认动过它。
江彦丞尝试拍摄井口,画面却完全拍不出内容,只剩模糊灰白的影像,像被一层水膜覆盖。他把摄影机转向其他地方画面都正常,唯独井口范围失效。
「这井,像是……不让人看。」他说。
纪文信递来老笔记中的一段:「井即‘见’之亡。见者亡,闻者误。能记者,将替。」
这段话让三人沈默。
韵淇坚持要亲自探查井底。她绑上安全绳,点头後慢慢往下垂降。
井壁sh滑,满是青苔与抓痕。越往下,井里传来低语声。
不是人语。
像是被水泡过的舌音,在咕哝、哼唱、sheny1n──还混着孩子的哭声与笑声交错。
垂降约五公尺後,她脚踩实地面,落在一层浅水之中。井底不是土,而是一扇木门,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符纸,几乎看不出原貌。
她启动头灯──墙上爬满手印,密密麻麻,全是反掌手背贴墙,指尖朝内。
她一抬头,灯光扫过四周。
墙角,竟有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少nv,蹲在黑暗中啃着什麽。韵淇心脏一紧,退了一步。
&孩慢慢抬头。
她没有眼睛,只有乾裂的皮肤与不动的嘴角。
但那嘴角突然「开裂」,发出像纸裂开的声音,裂到耳际,微笑。
然後,她开口说话──但声音来自韵淇自己的喉咙:
「我终於等到你下来了。」
韵淇吓得拔腿狂奔,想往上爬,却发现井壁的绳子消失了。
只剩下浮现在墙上的一句话:
「你现在,是下一个‘门’。」
地面上,三人等了十五分钟後,韵淇依然没回应。
纪文信终於忍不住也绑绳下井。当他降到底部,井里什麽都没有,只有乾裂的墙与空无一人的木门。
不见水、不见韵淇、不见任何少nv。
但木门上多了新字:
「韵淇,声影已借。门已启,勿寻。」
纪文信大叫她的名字,声音却弹不回来。
只有一片静寂,像整口井吞掉声音,吞掉人,还吞掉了回忆。
回到地面後,他们发现录音设备全部自动播放一段段过往韵淇的声音:
她笑、她讲话、她说话卡词的样子、她告白的低语。
但这些声音全部都经过「切割」,像是有人拼凑成一段新的内容:
「我……在这里……门打开了……你们谁……要来……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