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侍卫已经一拥而上,将费章明按住架起。
费章明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费力挣扎起来。
“你胡说,你这狗官,是不是收了季冠灼好处?皇上昨日亲口说要替我做主,又怎会忽然派人来抓我?你放开我!”
他用力挣扎,但宫中侍卫皆如铜墙铁壁,丝毫挣脱不得。
“皇上对我青眼有加,此次殿试,我必是状元。
你如此待我,当心皇上要你狗命!”
王博轩顿时怒火中烧。
他为官这么多年,虽不算殚精竭虑,却也勤勤恳恳。
这还是明关进府中,也免得走今日这一遭!
他咬着牙,声音宛如地狱里爬出的厉鬼。
“皇上已让姜修拟定皇榜,我们来此耽搁不少时间,如今皇榜应该已经张出。
你既如此自信,那便同我们一起去看皇榜,好好瞧瞧那皇榜上你究竟是登科及明赶往东市皇榜处。
攀咬
东市鱼升墙处,有不少学生正在这里焦急等待。
殿试成绩会提前放出之事,早有人骑着快马在扶京中喊过一通。
季冠灼和魏喑得了消息,自然也赶了过来。
他其实大概猜得到此次殿试名次,因此便无和旁人挤在一处的打算。
只远远地看着皇榜,奇怪道:“不语,你说此次殿试皇榜,为何会提前张出?”
沧月早期,殿试确定名次之后,会先举办传胪大典。
参与殿试之人皆会被邀请至宫门前,等待皇上宣读名单。
待到阁门承接,卫士齐呼,及明和乔益清,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却也没放在心上。
那二人平时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经常单独出门。
他们也早就习惯。
他们刚到此处,还未到皇榜前,就看到站在角落的季冠灼和魏喑,不约而同地向他们走去。
“哟,让我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会元和附会嘛。
”傅君语气讥讽道,“两位缩在这里做什么?不敢看皇榜?也是。
毕竟在殿试上为了出风头,居然还叫皇上亲自给二位出题。
耽搁许久时间,对策页可写满了?”
“和你有关系么?”虽然看得出来这几人应当洗漱过,可季冠灼还闻得见他们几人身上浅淡的酒气,忍不住皱眉。
“当然有关系,看起来季兄贵人多忘事,居然忘了我们的赌约啊。
”傅君骄傲得昂起脖子,如同一只小公鸡,“不过没事,此次殿试,我们虽难说拔得头筹,但名次也定不会落于人后。
如今同我们道歉,我们还可轻饶过你。
不然等皇榜出来,恐怕二位就只有哭的份了。
”
季冠灼挑眉,觉得这一群人多少有些精神失常。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这会儿一个两个便跑来让他道歉,属实有些可笑。
“那你知道,费章明去哪儿了吗?”季冠灼问道。
“不知道。
”傅君陡然一惊,眉头紧皱,“章明兄如今不见踪迹,居然跟你有关?”
“是啊。
”看起来这几个人不知道。
季冠灼微微勾唇,露出狡黠一笑:“你们还不知道吧?他昨天跑过来让我道歉,今天又四处撒泼,此刻已经横着躺在医馆里了。
怎么,你们几位也想试试?”
“你……”傅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连费章明那种身份的人都敢下手,这季冠灼也是个胆大包天的。
他忙急急退上几步,生怕季冠灼下一刻也对自己下手。
“算了,我不跟你这有辱斯文之人一般见识。
”傅君丢下一句,便和那群狐朋狗友慌张溜远。
季冠灼得意一笑。
魏喑瞧着季冠灼这幅模样,总觉得自己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泽明兄这样说好吗?倘若他们当真报官如何?”
“他们几个没那个胆子。
但凡动一动脑子,便知道我若是敢在扶京这种地方下这种手,必然身有倚仗,他们又怎么敢光明正大地报官?”季冠灼耸肩,“况且就算当真报官又如何?即便官员当真调查此事,费章明也是自己气血攻心昏过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还会治他们个虚假报官之罪。
”
他倒是真挺期待的。
那几人一路挤进人群,招致不少怒骂,身上那股凉意才缓和些许。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底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