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寒泠再度睁眼,天花板一片洁白,微光从窗帘边缘洒进,空气中有着消毒水与淡淡茶香混合的味道。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对上坐在床边的男子——赤司征十郎。
他换下了平日的制服,穿着一身乾净俐落的白衬衫与深蓝针织外套,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则轻轻抚过她的额角,那样自然、毫不避嫌。
「你再胡来,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赤司的声音低沉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奈的斥责。
山之寒泠本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腕上还扎着点滴,一时之间只能任由赤司替她拉好被子,像照顾小孩一样细心。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出声。沉默,成为她短暂的保护se。
「你来这里多久了?」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赤司淡然一笑,回:「你刚昏倒,我就带你到这里来了。医务室那边被学园祭人挤爆,我只能请人开了这里。」
山之寒泠微愣。这里不是学校医务室,而是学园後方,少有人知的贵宾休息室,隶属於特别来宾招待专区。
「你怎麽会知道这里?」她的语气还带着怀疑。
赤司不答,只是替她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喝了。
「你以为,会长的劳累不会有人注意吗?」
这句话让山之寒泠一时说不出话。她长年来承受山之家族的期望,在帝光又背负整个学生会的运作,她早已习惯独自撑起一切。
「……我没事的,赤司君,我只是……太疲惫了。」她望着天花板,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寒泠。」赤司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唤她的名字,语气柔中带着些微的焦躁,「别再什麽事都自己扛着。」
他站起身,转过身去背对她。
赤司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复又回到那种让人捉0不透的深红。
「我是来看你,没人b我。」他淡淡一笑,却带着明显的情绪
山之寒泠垂下眼帘。
「那凌奈雪呢?」她忽然问道
赤司顿了下,缓缓走回床边坐下,盯着她的眼睛。
「感情的事,本就不公平。哲也的心思,我了解。但凌奈雪……或许该自己选择她要怎麽面对。」
沉默笼罩了一阵子,气氛微妙得让人难以呼x1。
终於,山之寒泠轻轻一笑,却透着疲惫与苦涩。
「所以你也只是观察我而已?」她问道,语气平静。
赤司垂眼,不答。
但下一刻,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掌。
「不——我是在乎你。」
这句话突如其来,却一字一句重重地砸在寒泠的心口。
此时,另一边的学园祭已经热闹展开,学生们络绎不绝地涌入各大会场,热闹的音乐与喧哗声传遍校园。
凌奈雪站在人群外,手中紧握着一张舞会门票。
她没有进去,也没有投票。她只是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望着舞会报名墙上,第一名与第一名的配对——
山之寒泠x赤司征十郎
名字鲜红,彷佛在她心头狠狠划过。
医务室内,山之寒泠望着赤司的手,许久後才低声问:
「赤司君……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你还会看向我吗?」
赤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将她手心里的t温包裹得更紧:
「我不是因为你是山之家的继承人才靠近你。」
「我是因为你是你,山之寒泠,才愿意留在这里。」
远处的学园祭烟火缓缓升空,照亮了整个帝光学园的夜空。
某些关系开始动摇,某些感情逐渐明朗,但更多的选择与伤痛,还在等待他们自己作答。
——这场情感与命运的舞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