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糟糕!和死对头互穿了 > 第91章
    喝完后,他将空碗放在桌上,屋里又陷入了安静。

    楚翊问道:“桑淮呢?怎么没见他?”

    钟涟青道:“他最近比较忙。

    皇帝薨了,继承人却还未定下,他那些兄弟姐妹又都被三皇子杀了个干净。

    身为七皇子他自然要去旁系找合适人选继承大统。

    ”

    “除此之外,他好像还在忙另一件事……”

    钟涟青只听他提过一嘴,因此印象不深。

    “是邢山的事。

    ”

    钟琢宁声音很平,没什么起伏,“我在华萃峰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桑淮先前将官匪勾结那件事报给了他父皇处理,但人死了,所以他近几日便着手解决此事。

    ”

    楚翊缓慢点头:“哦。

    ”

    “还要提醒你一件事。

    ”钟涟青眸里含着温柔的笑,“可能你不太记得了。

    ”

    “三日后是结课考试。

    ”

    楚翊:“……”

    完了。

    彻底完了。

    案台上重又摆满了花瓶盆栽。

    淡淡的香气萦绕之下,

    狭小逼仄的空间无端多了几分生活意趣。

    小巧的案台上腾出了些位置,摆着一本书,书皮干净整洁,

    右下角端端正正的写着“钟涟青”三个字。

    当然,翻开书后,

    光看上面笔走龙蛇的飘逸字迹,

    就能发现这是楚翊的笔记。

    楚翊提着钟涟青留在这儿的小型水壶,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挨个给植物浇起了水。

    从白析桦那里接回这些植物后,不得不说,楚翊竟然产生一种久别重逢的奇异感。

    他认真妥帖地浇好水后,见壶里还剩着点水,

    便托着水壶底抖了抖,

    将里面的水一滴不余地倒进了放置水培文竹的容器中。

    水壶放回原处后,

    他双手并了并,

    双眼轻闭了瞬,

    旋即极其虔诚地翻开了自己的笔记。

    就今晚!他一定将这上面记录的内容全部背完!

    一字不落,全部背完!

    再怎么说,

    他离开宗门之前也背了大半了,

    绝对可以……

    呵,忘了。

    楚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写在上面的字。

    这些靠瞬时性记忆记住的内容,经他在皇宫待了那么长时日,

    完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看来,

    也就比没学之时好上那么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安慰自己:“没关系。

    ”

    “什么没关系啊?”

    这声音像是凭空跳出来的,

    带着明显的揶揄色彩。

    楚翊被身后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道:“你进我房间能不能敲一次门?”

    “你门没关紧,

    ”桑淮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回到自己家似的,无比娴熟地给自己搬了个板凳坐在了楚翊旁边,“听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看。

    ”

    “那你随便看吧,别打扰我背书。

    ”

    楚翊默念着翻开这页的内容,又合上复述一遍。

    桑淮嘴巴张大:“背书?”

    他迟疑片刻,“……背什么书?”

    楚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低头,随后又悄悄抬头,唇角微微颤动着。

    桑淮一拍桌子,气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很明显吗?

    楚翊努力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一本正经道:“三日后结课考试,所以我在背书。

    ”

    他看着桑淮一瞬僵住的脸,颇有几分难兄难弟的意味,好心地拍了拍桑淮的肩,叹了口气。

    桑淮:“……能、借我看看吗?”

    他好好回忆了下。

    好像刚回宗的时候,确实有个谁提醒了他有这么一回事。

    但他这些天忙着处理皇宫里那一堆烂摊子,一忙起来就忘了个干净。

    “找我借?怎么不找别人?我都自身难保了。

    ”楚翊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声音含糊不清。

    但一想到桑淮无故被关在皇宫那么些时日,也怪可怜的。

    深呼吸过后,将自己正看的几页撕拉扯下,旋即大方地将本子往桑淮那边推了推。

    “那你快点抄完。

    ”

    楚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过头去,盯着自己手中那几页纸,捂着耳朵背起书来。

    “等一下,”桑淮凑过去,笑起来露出单侧酒窝,“再陪我聊一会儿嘛。

    我好不容易才解决完……”

    楚翊沉默片刻,道:“就一炷香时间。

    ”

    桑淮立马点头,这几日憋了良久的话终于倾述出来。

    从楚翊晕倒开始,他一直讲到了他完全处理好后面事情的今日。

    楚翊也从中得知了那日桑晓最终并未被抓,而是逃走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逃走前被牧少轩砍下了一条胳膊。

    他讶异挑眉:“牧少轩砍的?”

    桑淮道:“我也挺不敢相信的。

    但我肯定没看错。

    ”

    当时平四方被催动,白光大亮。

    桑淮刚克服刺眼的亮光睁开眼睛,就见到血色弥漫,像水雾一般带着点朦胧色彩,而水雾的那边是看不清神色的牧少轩举着剑。

    一条胳膊重重摔落在地,在桑晓人影消失之前,桑淮看见他张大了眼睛,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痛苦。

    但想也是,即便他因为身世令人诟病,却也从未感受过此等痛楚,更何况还是牧少轩给予他的。

    白光暗下,在场人的位置皆可尽收眼底。

    牧少轩提着染血的剑,脸上扬着一如既往爽朗的笑,像是没太在乎手上沾着的血,随意在身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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