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你跑了可怎么办?本世子去哪儿抓你?”顾知行依旧盯着沈今棠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促狭,半步都不曾后退。
他的语气轻佻,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哄归哄,放手是不可能的。
沈今棠简直要被他的混蛋逻辑气得浑身发抖,她瞪着顾知行,开口骂道:“混蛋!我看你就是想要害死我,不把我挫骨扬灰不罢休是吗?”
“我不过是把你踹下水了一次,那也是你先出言调戏的原因!更何况你也报复回来了,那天晚上你把我往死里折腾还不够吗?”
顾知行微微挑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沈今棠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深邃。
沈今棠却没有发觉,只是继续控诉着。
“今天你又找上门来,明面上是在帮我,实际却是把事情闹大,闹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沈太师又极其看重颜面,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处处惹事的闯祸精?出嫁了的女儿管不着,捏死我却是轻而易举,你这不是摆明了让我死吗?”
“想让我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沈今棠拿起顾知行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道:“来,直接动手掐死我不是更容易吗?”
顾知行握着沈今棠细白脖颈的手并没有用力,反而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皮肤。
那皮肤细腻如凝脂,他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能感受到其柔嫩。
他心中暗想,如此娇嫩的肌肤,那天晚上激烈的情·事之后,身上怕是还留着痕迹,那些痕迹或许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
“还疼吗?”顾知行低头看着沈今棠,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沈今棠一愣,完全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她微微皱眉,问道:“什么?”
“本世子问你,下面还疼不疼?”顾知行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问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完全没有丝毫羞耻之心,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说话啊,疼不疼?”顾知行伸出手指,轻轻挑起沈今棠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再次听到顾知行问出这样的话,沈今棠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比煮熟了的虾子还要红。
她瞪着顾知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张了张嘴,又闭上,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无耻!”
顾知行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解释的意味:“那天本来是让人给你送药过来的,但是下面人说你把门窗封得严严实实,像是在防着什么人,压根没机会将药送到你手上。”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放在门口吧,又怕被打扫的丫鬟看到,平白地嚼舌头。”
“这样一来,本世子就算是心疼死,也压根没机会表达。”顾知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这不,本世子这次亲自来给你送药了。”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子,轻轻塞到沈今棠的手心里,还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本世子特意找御医配的,药效很好。”
“知道怎么涂抹吗?要不本世子教你?”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白瓷瓶子被沈今棠狠狠砸在石壁上,瞬间碎裂成渣。
与此同时,顾知行那张原本带着笑意的俊脸也瞬间变得僵硬。
“谁稀罕?”
沈今棠冷冷地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
这分明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
顾知行被气得反而笑了出来,他掐着沈今棠的腮帮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恼怒,道:“你可真行,真厉害啊!”
软硬不吃,这脾气真够厉害的。
他盯着沈今棠,眼神里带着几分威胁:“你等着,本世子有的是法子治你。”他等着她服软,等着她来哄他,他不信她能一直这么硬气。
沈今棠看着顾知行的眼神冷得像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下次,我一定杀了你。”
——
将顾知行骂走之后,沈今棠回到屋子里,从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把一直藏着的匕首。
她关紧了门,坐在桌前,开始仔细地磨刀。
磨刀的时候,顾知行刚才那无耻的行为和下流的话语不时的回荡在脑海里面,气得沈今棠是脸色铁青,手指都不由得微微颤抖。
\"咚咚咚——\"
雕花木门传来的叩击声惊碎了满室烛影。
沈今棠蓦然回神,发现掌心已被匕首压出深红印痕。
她垂眸凝视寒刃上摇曳的烛光,那光芒映进她琥珀色的瞳孔,将本就上挑的眼尾染得更艳三分。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刀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沈今棠深吸一口气,还是将匕首藏进了宽大的衣袖中。
整理好衣袖,确保看不出任何异样后,她才缓步走向房门。
“吱呀——”
门扉轻启,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勾勒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沈淮序站在门外,一袭月白色长衫随风轻扬,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面容清俊,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公子特有的从容气度。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凝重。
瞧见是沈淮序,沈今棠松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表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她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铃铛,清脆中带着一丝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