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轨上的硝烟
程映入眼帘,他心中清楚,这正是日本关东军参谋部的标志。
“少帅!”
卫兵再次匆匆跑来,呈上一张航拍照片,大声汇报,“满铁护路队在柳条湖增派了三辆装甲列车!”
王越接过照片,目光紧锁在照片中的九四式装甲列车上。晨光洒在列车上,炮塔焊接处的鱼鳞纹泛着冷光,透着一股冰冷的金属质感。王越眯起眼睛,前世在军事博物馆中研究过的资料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闪过。他知道,这种鱼鳞状的焊缝存在严重缺陷,会导致装甲脆化,在关键时刻成为致命弱点。
“告诉冯顾问,”
王越站起身,眼神坚定,将手中的军刀猛地插进道岔控制箱,刀身没入一半,“改装列车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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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倾角的楔形装甲!”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在此时,齿轮咬合处突然掉出一块染血的工牌,王越下意识地俯身捡起。工牌上的编号
“fn
-
1927
-
038”
映入眼帘,他的瞳孔瞬间骤缩。他清楚地记得,这正是奉天兵工厂三天前报案失踪的技工编号。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冷峻地扫过铁轨上那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的血迹,眉头紧锁。紧接着,他注意到不远处有道岔控制箱被撬开的痕迹。他快步走近,仔细查看,只见箱内齿轮咬合处卡着一片染血的奉天兵工厂工牌,编号与手中的那块一模一样,正是
“fn
-
1927
-
038”。
“三天前失踪的技工”
王越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充满思索。突然,他猛地转身,眼神坚定如铁,大声下令:“备车!去调度室!”
上午十点,南满铁路调度室。
河本大作推开调度室的门,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胸前的怀表链在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下晃出刺目光斑,格外显眼。王越坐在桌前,目光敏锐,程。”
王越的目光落在文件上,脸上不动声色。突然,他手中的钢笔如闪电般刺出,精准地刺穿文件衬纸,下方露出带着菊花纹水印的纸张。王越冷冷一笑,说道:“昭和三年六月造的军部特供纸?河本君连行贿都这么讲究?”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汽笛轰鸣。王越和河本大作同时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二十节改装列车如同钢铁巨龙般咆哮着驶过站台。列车车顶的升降炮塔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缓缓立起,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炮塔上的钢铁寒光闪烁,惊得一旁站岗的日本卫兵不由自主地倒退三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是违反《朴茨茅斯条约》!”
河本大作见状,恼羞成怒,猛地拍案而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王越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份测绘地图,潇洒地甩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河本大作,说道:“柳条湖支线往北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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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需要我请国际观察团来量吗?”
他的指尖在地图上的等高线上划过,最后停在一处锯齿状标记处,那里本该是一片沼泽,如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变化。
河本大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他正要开口反驳,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王越迅速抓起桌上的望远镜,快步走到窗前,朝着警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浑河铁路桥方向腾起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看来河本君还准备了别的节目?”
王越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河本大作,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九四式装甲列车能不能扛住我的惊喜!”
下午三点二十分,浑河铁路桥。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突然响起,滚滚浓烟瞬间冲天而起。这场爆炸比历史记载提前了整整四小时。王越坐在装甲指挥车里,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怀表,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弦上。车外,九四式装甲列车的炮塔正以异常的速度疯狂旋转着。
“左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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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距离八百米!”
观测员的声音因紧张和激动而变得有些劈裂,大声喊道。王越迅速通过潜望镜观察,只见日军炮塔的转速达到了惊人的
8°\\/
秒。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在沈阳军区档案馆研究过的记载,正常情况下,这种炮塔的转速不过
5°\\/
秒。
“他们在轴承里加了石墨粉!”
王越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抓起通话器,对着话筒嘶吼:“换碎甲弹!”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改装列车的炮口瞬间喷出熊熊烈焰,特制弹头如出膛的炮弹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日军的装甲列车。弹头在日军装甲上炸开,粘稠的铝热剂四溅,瞬间燃起高温火焰。河本大作站在一旁的指挥车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炮塔轴承在高温下迅速熔成铁水,九四式列车如同被斩首的巨兽,瘫倒在桥上,不断喷吐着滚滚黑烟,失去了战斗能力。
硝烟弥漫中,王越身手敏捷地跳上日军装甲列车残骸。他的军靴重重地踩在发烫的装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抽出腰间的军刀,用力撬开列车上的密码箱。箱盖打开,里面是满铁线路图。王越拿起线路图,在夕阳的余晖下仔细查看。突然,他发现线路图上透出一些针孔,将线路图对着阳光,投影在墙上,竟显出奉天城防轮廓。
“34
-
89
-
157”
王越轻声念出一组数字,他的瞳孔瞬间骤缩,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是排水管网坐标!”
傍晚六点,硝烟仍未散尽,战场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少帅!工兵队报告,老北站地下发现异常!”
卫兵一路小跑赶来,声音中透着惊恐与不安。王越闻言,迅速抓起桌上的地图,用红笔在上面圈住老北站,神色严肃地说道:“这里的地下金库,存着东北军三成军饷。”
“日本人炸这里是想”
张作相在一旁,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
王越打断他,手中的刀尖用力刺穿地图,眼神坚定而锐利,“他们要的是金库下面的东西。”
众人顺着他刀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标注着
“1904,俄军地下军火库”。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突然,电台里传出河本大作那刺耳的狂笑:“少帅,这份大礼可还喜欢?”
王越伸手摸向腰间的手枪,手指轻轻握住枪柄,目光如刀般冰冷,对着电台冷冷说道:“喜欢,太喜欢了。不过河本君,你知道为什么俄军要把军火库建在老北站下面吗?”
电台那头,河本大作突然沉默,没有了声音。
“因为那里有条直通旅顺的地下铁路,”
王越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而现在,它归我了。”
窗外,传来一阵乌鸦的嘶叫声,声音凄厉而诡异。王越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清楚,这场残酷的铁路争夺战,才刚刚扯开那血腥的帷幕,更激烈、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