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啊!”
少女的尖叫声跟孩童的哭声一块响起。
生怕沈如意这个不靠谱的一甩手把孩子丢了,宁初莞连忙去把孩子接过来,而后抱到怀里,带着他去那车上换衣裳
被小孩尿了一身的沈如意崩溃不已:“我们为什么要救他啊!”
此刻他们正在一片林子里。
而他们接下来的行程,便是前往大瑞。
而原因,便是宁初莞如今怀里这孩子。
两年前宁初莞跟着她们去了大月,之后,宁初莞才知道,沈如意竟然是个天坑。
贵为大月公主,天资聪颖,被精于算卦的大月国师看上成为徒弟,本来大月国师打算把她培养成为继承人的,结果,她不务正业,学了一个武功,不仅自己到处跑,还把师弟带着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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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几日,她说想要去赵国的西月楼看从北边送来的蓝眼睛的异域美人,宁初莞跟纪双年就被她拖着去边关看了异域美人。
尤记得,当初沈如意信誓旦旦地跟宁初莞说,偷师父的钱养他。结果……这货不仅没怎么偷到钱,反而经常被国师大人追着打。
偏她还爱上青楼逛小倌,挥金如土,公主府的财产早就被她败完了。每每都要宁初莞跟纪双年想办法去赎她,没人赎她,她就自己跑。
没办法,看在当初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宁初莞怕她在大月把脸都丢尽了,只能自己做生意发家致富给她挣钱,倒是搞了不小的产业。
这次出来,花了不少的钱,都是宁初莞赚的。
接着回去的路上,她们就遇到了一个被山贼拦截的车队。可惜他们来晚了,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还有一口气的贵妇人还活着,以及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妇人告诉他们,她是大瑞凌州城刺史的小妾,怀里的孩子是凌州刺史的儿子。她们本是去赵国探亲的,没想到遇到了山贼。
沈如意看孩子哭得可怜,一时心软,就说要把孩子送回来。
于是她们就往大瑞而去了。
两年前的秋季,沈如意的确是派高手,想去大瑞劫囚犯了。可惜,她们截的据说是外公舅舅的死囚犯,最后却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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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调了包。
但至今,宁初莞也没有他们的下落。
而母亲,宁初莞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死了。
但沈如意派去找他们的人,的确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他们。
这次送孩子去大瑞,沈如意还给宁初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顺便去大瑞看一下,有没有你家人的消息。”
不过,这会儿,宁初莞得先解决这个小孩子。
她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哄起孩子来,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幸好,她们出城的时候,在城里买了一些孩子的衣物,所以这会儿,哪怕孩子尿湿了衣裳,也有换的。
宁初莞带孩子上马车换衣裳的时候,沈如意还在马车外面对着自己满是尿骚味衣裙哀嚎:“太过分了,他竟然……竟然……臭死了!师妹你快点给她换!换完本姑娘也要换!”
“早知道就不亲自把这孩子送过来了,不仅迷了路,竟然还被尿了一身。”
沈如意一直都是如此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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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莞给孩子换完衣衫,从马车里边,就听到沈如意这样道。她忍不住扯唇笑了笑。
“当时我怎么说来着,让你让人把孩子送过来,你非要自己送。”
沈如意撇了撇嘴,边走向马车,边道:“这不是不放心嘛,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这可不好。”
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沈如意就爬上马车,去换衣衫了。
宁初莞就抱着换完衣裳后,身上舒服了的孩子,立在马车外头,
如今已经是深夜,林中黑暗一片,只有她们这里,仍漾着火光。远处,传来了猫头鹰的声音,像小孩啼哭,颇为吓人。
而怀里真正的小孩,这会儿舒服了,反而闭上眼眸,在糨褓里酣睡起来,白白胖胖的小脸,脸蛋肉乎乎的,嘴唇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不过这两年,陪沈如意她们到处走,宁初莞见多了可怜人,心肠也硬了许多。
生在这个时代,遇到天灾年祸,惨死路边的人,多的是。
不过,既然救了这个孩子,走到这里了,那他们也应该把它安然无恙地到家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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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如意估计今晚之后,也不愿意抱这孩子了,至于现在去前探路的纪双年。
他心思粗,宁初莞也不指望他了。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只觉,肩上有些沉甸甸的。
照顾孩子可不容易。
“那边有人!”
一道粗哑的男声突然在寂静幽黑的深林里响起,宁初莞看了过去,便看到不远处,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手举着火把,踩过草丛,一路走过来。
拨开快此人高的草丛,她们就见到一个穿着藕色衫裙的女子,正抱着一个睡在蓝色襁褓的孩子。
孩子睡得香甜,而女子。
女子藕色长裙,一头乌发高绾,细腰婀娜,眉若远山,眼如黛,转眸时,眼底秋波轻漾,红唇如花瓣一般娇艳欲滴。
如这山中最勾人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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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皆是被惊艳了一把,而后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二人皆吞了一口口水,望出对方眼里的垂涎。
比较胖的面上带着一个黑痣的男子拿着带着刀鞘的刀走过去,就大喝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如意刚好换好衣裳了,闻言从马车里边露出头来,眼眸弯弯,道:“我们要去凌州。”
这里是凌州城外的祁山,过了祁山,再行不到一日,就可以到凌州城了。
“官爷,这大晚上的,你们这是在巡山?”
小娘子婀娜有致,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本来垂涎宁初莞的男子,这会儿又垂涎起沈如意来。
这丫头看起来嫩一些,而且还未生养过,那雪白肌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舔了舔唇,胖子眼眸邪肆地看向沈如意,一边往她走去,一边问道:“小娘子你们只有三人?”
“是的。”
沈如意走南闯北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小,且她夜晚时目力极佳,二人表情如此明显,她一眼就看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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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莞转眸看向沈如意,便见她娇娇一笑,瑟缩地环顾四周,问道:“官爷,这林中是不是有什么歹人,才引得二位过来?”
那胖子解开腰带,往她走来,笑得邪淫:“歹人倒没有,就是小娘子,既然今夜有幸一见,不如就陪陪我们二位,爷两个,会好好疼你们的。”
另一个也往宁初莞奔去,。
宁初莞抱着孩子就往马车边躲。
“啊!”
那胖子还没有碰到沈如意的裙边,就被她一脚飞出去。
接着,跳下马车,她手执起一块石头,又冲另一个掷去,一下子就撞在他脑门上,“哎哟”一声,他身体就往后栽,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两个官兵没想到沈如意看起来娇娇俏俏的,本事却这么大。
连忙屁滚尿流地逃了,跑的太急,跑得慢的瘦子绊倒石头,就滚了下去,而后,二人一路往山坡上滚。
一路滚下去,而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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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跑过去,立在山坡上,看到底下晕了的二人,“噗”地一笑,跑了回来,对宁初莞道:“两个孬种,也就会欺软怕硬罢了。”
“哇!”宁初莞怀里的孩子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大声哭了起来。
沈如意如同弹簧一般弹开,受不了捂着耳朵:“师妹,你快哄哄他!让他别哭了!”
宁初莞又叹又笑,抱着孩子,就哼着歌,哄他睡觉。果然,不过一会儿,这孩子就安静了下来。
见到这娃子终于不哭了,沈如意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嘀嘀咕咕道:“早知道我就听你们的,让人把孩子送回去了。”
可如今路都走一半,也只能自己送了。
嘀咕完,沈如意抬手,看向方才纪双年离开的方向,噘了噘嘴:“师弟什么时候回来啊?他不回来我们就走了,底下晕了两人,等会要是又有人过来可怎么办?”
沈如意倒不是怕打不过,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接着,一个穿着白衫,意气风发的少年出现在不远处,待近了,他跳下马,对沈如意道:“师姐,我刚刚看了,前面的路是通的,过了这道山,再往前,就是凌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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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松了口气:“那我们走吧。”
纪双年却道:“要不我们天亮再走?”
沈如意立马摇头,指着刚才两人摔下去的地方道:“底下晕了两人,刚才想要非礼我们。等会恐怕会有人来,我们还是先走吧。”
纪双年没想到这山中竟然也有这般采花贼,俊秀眉头蹙起,他转头就往山下而去:“师姐,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沈如意不疑有他,驾着马车,先行离去。
过了一会儿,纪双年这才从底下上了,拿着旁边的草叶擦了一下手中的匕首,这才离开。
一双漆黑狭长的眸,带了点冷,片刻后又变成了平日里憨态可掬的模样。
他们走后没多久,几个人举着火把路过,见到这里有着未熄灭的火堆,几个人对视一眼。立马警惕道:“这山里有人。”
几个人立马在山中搜寻,一个眼尖的官兵发现,有个草堆被压扁了,旁边的草叶上还有干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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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似乎有人!”
一行人呼啦啦往下奔去,到山坡下时,发现底下躺着两个人,正是方才出来巡逻的两个兄弟。二人身上都有伤,心脏处各自中了一刀。
为首的官兵望着这死去的两个兄弟,眼眸瞪圆,呼哧呼哧地喘了一会儿气,道:“你们,你们快去禀报大人,这山中,有人潜了进来。”
一人领命而去。
后面,有人将目光从地上两个死去的兄弟身上收回来,有些胆战心惊地压低问道:“头儿……这,有没有可能是那征北将军的人做的?”
旁边另一个官兵立马附和:“必然是他!头儿,我就觉得他来凌州并不是只追逃犯那么简单,必然是为了这山中的铁矿而来。”
“他难道也想侵吞这批铁矿?”有人问道。
为首的官兵冷笑一声,咬牙道:“这不是没有可能。这两年,徐谨兮那个疯子,不断吞并周围各州县,疯狂扩大手中势力,听他的,为他所用。不听他的,便直接杀了。今日北境与昔日北境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朝中太子跟二王斗得你死我活,皇上身子又一直抱恙,根本无暇顾及北境。弹劾徐谨兮的奏折又尽数被压,根本无人可以压制得了他。他若知道铁矿之事,想要来抢,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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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深呼吸一口气,:“你们把这两兄弟埋了吧。另外几个去追杀他们的人,剩下的跟我回去,等大人下命令,再打算。”
尸体很快就被处理,追查宁初莞一行的人往前追了一段路,就发现没了马蹄的脚印。只能无功而返。
宁初莞一行人尚不知道这山中的秘密,也不知道,凌州城中,有着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她们如今,就如交任务一般,一心只想把这个可怜的孩子交到他父亲手中,接着踏上回大月的路。
好不容易到了凌州城门前,正好赶在日落之前,纪双年坐在马上,仰头看了一下凌州城巍峨的城门,舒展身体,叹了一口气,就高兴地指着城门口,欢快地冲沈如意道:“师姐,到了!”
沈如意自然看到了,驾着马车,飞快地往前奔。
不一会儿,就冲进了城门。
凌州跟赵国毗邻,赵国是个小国,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国内百姓自给自足,跟凌州之间,有有横亘其间的祁山做天然屏障。
两边谁也不容易打对方,也都不想打。因此凌州城城门守卫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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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地势以及历史原因,凌州城也不算特别繁华。当然,也不知道对比其他州城来说。
正常的商贸活动,还是有的。
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清楚凌州城在哪里。沈如意就驾着马车,往凌州府衙门口。
下了马车,沈如意就往门口而去。
果然被门口的官差拦住,见沈如意不管不顾往里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浓眉宽脸的官差拿着刀,横眉怒目,粗着嗓子问道:“干什么的?衙门也是你能随便乱闯的?”
前几日在山中遇到的官兵恶心吧啦的,如今见到服饰跟他们差不多服饰的,沈如意下意识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回头望着身后的马车,道:“我们给你们大人送儿子来了。”
“送儿子?”那人看着沈如意漂亮的面孔,震惊这么漂亮一个姑娘年纪轻轻成了傻子:“我们大人的儿子好好在府中待着呢,你送的哪门子儿子?不会是想向我们大人自荐枕席吧?”
说着,抽出腰间的刀往沈如意面前一指,想要挑起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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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往后一躲。
便听到那人自顾自地说:“不过你长得这般美貌,说不定我们大人还真喜欢这款的。”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被质疑了,沈如意生气了。转头往马车跑去,不过一会儿,就抱了一个孩子出来,气势汹汹地道:“看,这不就是吗?是你们大人一个叫,叫什么来着?”
沈如意没记住那女子的名字。
宁初莞缓缓走过来,道:“伊娘。”
“哦对,伊娘的小妾的儿子。”
那人本来还想笑话沈如意的,可一想起来,大人最宠爱的伊娘似乎最近去了赵国省亲未归,瞬间脸色大变,往里奔去。
“大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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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怀里的孩子,接着“哇”地一下子大哭起来。
实在受不了孩子吵闹,沈如意立马又把孩子丢给宁初莞:“师妹,你快哄他!吵死了!”
宁初莞啼笑皆非地抱过孩子。
凌州刺史刘赫这会儿正在头疼铁矿之事。
这祁山中的铁矿是新发现的,他还打算留着,献给锐王呢,倘若徐谨兮当真是为了过来抢,那……他是报给锐王,还是不报呢?
若报了,万一被徐谨兮抢不到,发疯揭发了,那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刘赫他急啊!愁啊!
“大人!”门外这时候来了人。
正愁眉苦脸地踱步来踱步去的刘赫被人打断,肥肉纵横的面上带着不耐烦:“什么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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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外面来了两个女子,说……说给您送儿子。”来人道。
“送儿子?”
“是伊娘的儿子,伊娘好像是出事了。”
“伊娘?”刘赫大惊失色地奔出去。
伊娘可是他最爱的小妾了,小意温柔,简直是朵解语花。
她出了什么事情?
刘赫很快看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一个穿蜜黄色长裙的少女立在门口。
旁边还有一个着淡青色衣裙的女子。女子衣上绣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抱着孩子时,侧脸温柔静美。
若幽兰,若静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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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比伊娘还要美上许多。
刘赫眼睛一直,而后小跑出去,便伤心地接过宁初莞怀中的孩子,痛苦地问道:“伊娘是不是,出事了?”
目光望着宁初莞。
宁初莞点头:“孩子的母亲,路上遇到了山贼。”
或许是见到父亲,怀里的孩子这时候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刘赫手忙脚乱地哄,又转头吩咐人去喊乳娘过来,一边哄一边微微躬身对着宁初莞她们感激道:“多谢二位好心的姑娘。”
把孩子交到他的父亲手上了,沈如意放心了,松了一下筋骨,抬头望了一眼红彤彤的天,扭头看向宁初莞:“师妹,我们今晚在这里找个客栈再回去吧。”
想了想,沈如意又眨着明眸道:“要不,我们在凌州城玩几天,找找你家人的下落?”
凌州离回州远,离京城也远。宁初莞倒是不发现被认识的人碰到。知道沈如意在大月掬了大半年不大痛快,便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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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拽着她的手就走。
后边的凌州刺史连忙拦住她们:“二位姑娘不远千里把我儿送回来,此大恩大德,本官无以为报。二位既然无处可去,不如留在府衙之中住几日,本官也好款待各位。”
凌州刺史颇为和气。
他的夫人,这时候恰好从里边出来。
上着橘色琵琶襟上衣,下着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头上带着鎏金珠钗,身材丰腴,一副贵气模样。
见到刘赫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拧了一下帕子后,连忙小跑下来,问道:“哎哟,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赫连忙对她夫人道:“夫人,伊娘出了事情,这二位姑娘把荣儿送回来了。你带二位恩人进去,好生款待。”
刘夫人嘴角一僵,片刻后笑容上前来,热络地对二人道:“二位恩人,赶紧往里去,你们一路劳累,进去好好歇歇。”
转头看向身后的青衣丫鬟:“菱儿,去让人给二位恩人收拾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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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便也不客气了:“我们还有个师弟,也一并给他收拾一个住处吧。”
纪双年给沈如意去卖炸糕还没有过来。
“哎,好。”刘夫人过来,拉住她们二人的手,热切地领着她们二人往里走,带着些许细微皱纹的面上,笑容满面。
纪双年很快就到了,门口安排了人等他,见他来了,问了名字,连忙把人往里迎。
接下来两日,她们就在凌州城内玩。
第三日,刘赫在凌州城的第一酒楼宴请底下的官员,还把来凌州追逃犯的徐谨兮等人请来了。
徐谨兮在凌州城叨扰几日了,盛情难却,他也就来了。
只不过,他身上的气势太强,哪怕看起来是一个极为年轻的俊逸男子。周围的人,也都有些胆战心惊。
只因他们即使不在并州,也大概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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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的男人,可惹不得。
据说之前有人厌恶他所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让人直接把人指甲掰了,而后,又把人手指一个个切了下来。
更不说,他不停把周围州县吞并为他自己的地方。
而这样残忍的人。
朝廷竟然无人管束。
此刻,徐谨兮一身黑衣,长发用玉冠绾起,正端坐在旁边,唇边含着浅笑,修长玉指轻执酒杯,眼底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正在跟刘赫敬酒。
刘赫今夜心底高兴,看着徐谨兮也顺眼许多,整个人都仿佛打着飘,一边与徐谨兮碰酒杯,一边关切问道:“将军这几日东奔西跑,可是抓到犯人了?”
徐谨兮把酒杯放下,眉目温和:“嗯,抓到了,明日便可回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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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大佛终于要走了。
而且这几日并没有往祁山那段路走。那山中死去的二人,或许不是他所为?
刘赫心中抱着几分侥幸。想要开口试探,但又怕提醒了他,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且等着,看看他来这凌州到底是不是为了铁矿。
“那本官,便先在这里,祝世子一路顺利。”给他敬了一杯酒,仿佛着急把他送走。
徐谨兮薄唇轻勾,勾起一抹哂笑。
这胆小模样,还真是怕他做些什么。
不过。
徐谨兮低头望着酒杯里边的杏花酒,轻垂眼睑。他也的确是图什么,等他拿到这凌州的管辖权后,这凌州刺史,藏着什么秘密,他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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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却仿佛没有味道一般。
徐谨兮已经许久,吃东西没有味道了。
刘赫喝的脸色通红,摇摇晃晃地走的。
徐谨兮从第一酒楼出来,往马车而去的时候,洛迟跟在他身旁,望着哼着歌离开的刘赫道:“世子,刘大人今夜挺高兴的。”
“嗯,明日就要送走我们了。”徐谨兮轻挑唇。
“这倒不是。”洛迟把知道的告诉她:“府衙里前两日来了二女一男,是帮刘赫那死去的小妾送回孩子的。那二女长相极美,听闻刘赫看上了那二女,估计是要对那二人下手了。”
徐谨兮佯装去抓犯人,今日才回到凌州城,倒是不知道这时。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于我们无关。”
态度冷漠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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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迟本来只是与他一说,但世子这般漠然的态度,还是让洛迟心底惆怅。以前的世子,若是听闻这样的事情,还是会有几分恻隐的,而如今,却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哪怕这两年,洛迟跟着他,习惯了他如今的性格,也不免会想起,瑞京那风姿艳艳、谦谦如玉的少年。
是他曾经信赖的人毁了他。
而洛迟,并不知道,接下来世子的路,到底是如何走。
如旧日一般,继续辅佐太子。
还是,走另一条路在他曾经觉得不可能的路。
如今在洛迟看来,世子身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除了让那一个让他性情大变的人重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