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他们甚至会聚在一起观看ufc。场所一般都是孟修或者百里颦男友的家,因为只有他们已经具备校外住所。
也不是没听说过一些地方有举办类似的比赛,但是真正见识到八角笼擂台还是头一回。
走出去时,太阳光透过透风的天窗照射进来。乔帆条件反射地抬起手,遮挡的同时皱眉。孟修倒是直勾勾地看过去,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刺眼。
为了躲避,她回过头,视线却恰好触及他上仰的侧脸。
听说爱笑的人变得年迈以后会更容易长皱纹。但是,乔帆却很难想象孟修变老的样子,莫名其妙常常想,他总有一天会突如其来地消失,谁也找不到他。
回去路上,坐在车上的时候,乔帆胡乱调着车载音乐。熟悉的《三只小熊》响起时,她哀嚎一声,他却在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她竟然没急着切换。
关于熊爸爸、熊妈妈和熊宝宝的可爱歌声里,乔帆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我有说过我为什么做幼师吗?”她目不斜视地喃喃道。
孟修握着方向盘,用往常轻佻的口吻反问:“不是因为职高读的专业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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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介意,只笑了笑:“因为我经常想起那时候。”
“……”
“家里还很穷,没有洗浴中心,也没有那么大的房子。夏天的时候连空调都没有,我浑身都起痱子,爸爸每天提前给我扑爽身粉。我妈妈向来觉得待孩子太亲热就是溺爱,但是,反正不是后来那样。那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候。”乔帆望着前方,平静而喜悦地说,“后来上了小学,念了初中,没考上高中所以只去了职高,我都经常想起那时候。”
她看向他,孟修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神情也看不出丝毫动摇。
乔帆神采奕奕地笑道:“给点反应行不行啊?我还是,身旁有许多受邀的漂亮女模特。
简直是教科书式的成功人士。
汗珠在额头上逐渐转凉,空无一人的树荫下,呼吸格外清晰。她拿着手机,肩膀酸痛,心也还在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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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照片里的他仅仅只是陌生人,只是作为学生家长存在的话,大概看到的那一刻,她就不会被一种微妙的落寞感击中了吧。
手机忽然响起来,孟修就是这么刚好地打来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随意,好像真的只是刚好:“刚做完手术。吃了饭没?”
“没呢,”她吸了吸莫须有的鼻涕,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现在去买。有什么推荐的零食吗?”
“冰的?”他在说。
乔帆独自走到便利店。
冰箱里的冷气凉飕飕地拍打脸颊。她拿了一只椰子灰去结账。屏幕上显示出价格,她打算从口袋里翻零钱,还没来得及掏出来,只听“滴”的一声,已经有人用支付码付过账。
赵直敏穿着有点漏线头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额头上略微爆痘,戴着口罩,看起来刚熬过不少夜。她问:“你和孟修出去玩了吗?”
看到是她,吓得乔帆立即掐断了电话,把零钱塞进她手里,不怎么收敛情绪地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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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乔帆心情差得不行,外加和赵直敏也勉强已经不再是素不相识的关系,所以索性放下客套,有话说话。
她自顾自上楼,赵直敏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问东问西,虽然很招人烦,但又不是那种能逼得乔帆理智断线的程度。
关上门之前,她已经筋疲力尽,停顿在关门前一刻,想了想,又记起陈欣怡,忽然说:“你这人,真该去跟别的信徒取取经。”
她就要关上,赵直敏却卡在门口,抓住重点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遇到别的孟修的信徒了吗?”敏锐程度简直令人害怕。
乔帆手脚并用把门关上,赵直敏拼死继续往外扒拉门。最恐怖的是,即便使用着女鬼一般的力气,她竟然还有多余的精力讨价还价:“是谁?是谁?万梓萱?李艺灵?冯娜?”
“那都是谁啊?”乔帆语塞。
“那还有谁?难道不是大学和初中的?陈欣怡?”
听到正确答案时,乔帆一不小心松了手,害得赵直敏直接借由惯性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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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帆趁机关了门。
赵直敏扑到门上,执着堪比中了邪:“真的假的?是陈欣怡吗?她的条件也未免太差了吧。”
“你还会给人分等级吗?属实太垃圾了……不是她。真的不是。”
“你现在瞒着我也没用,我会去调查。只要跟孟修有关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陈欣怡啊……”赵直敏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个人可要重点关注一下。”
乔帆没吭声,但就连沉默也透着疑惑。
赵直敏已经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是才生孩子没多久的单亲妈妈啊,孟修那种不正常的男人,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取向。”
电光火石间,门已经重新打开,乔帆厉色道:“说他‘不正常’还是过了吧?”
“哈哈哈,瞧你这样子。真搞不懂孟修到底喜欢你哪里,”沉迷于扭曲恋爱的女人脸上浮现起不合时宜的嘲弄,“被蒙在鼓里拿捏得死死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握住门把手的手心渗出汗,分明已经是夏末。乔帆问:“我有什么该知道但不知道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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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时候,赵直敏毫不遮掩享受的心情,扭捏着身体想卖关子。哪能想到,最近的乔帆,实在有些不对劲。
心里像煮着一锅巫婆汤,咕咚咕咚的冒泡。乔帆知道自己迟钝,但没想到,自己对炎热的感知竟然也如此迟钝。夏天快过去了,才恍恍惚惚开始感到焦躁不快。
她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臂。
赵直敏吃痛地想要缩回去,但只有越发被抓牢的份。乔帆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转瞬就搅得局面风声鹤唳。
她言简意赅,只命令道:“快说。”
“知道了!放开我,我说就是了!”赵直敏不断后退,竭力想要从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脱身。她对孟修具有摈除感性的危险等级判断,可是,却疏忽了他身旁看似俗不可耐、毫无亮点的女人,“孟修是故意的。”
她追问:“故意的什么?”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啊。”赵直敏终于挣脱,也开始用同情的眼神看过来,“你想过你为什么会这么刚好住到他隔壁吗?你的相亲总被他搅黄,对象也都是问题人士。父母的生意受照顾,过节都有收到礼物。就连幼儿园同事里都有他的联络。我知道被算计不好受,但总要有人告诉你吧……再说了,相亲的服务那么周全,你真的觉得他们会犯让初中同学分到同一场次这种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