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天闻言挑了挑眉头,露出了一抹笑意。
“马老弟有话不妨直说,我是武将,这些弯弯绕绕地搞不明白。”
马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印。
“当今陛下年幼,权力被于伯符等人架空,朝廷上下,形同虚设。晋王作为先帝的手足兄弟,对此状况深感痛惜,因此有勤王保驾之念。但若轻易动手,很容易被那些文臣说成谋反,因此不如青老哥与我一样,跟随晋王,为晋王谋划勤王保驾一事,老哥意下如何?”
马成说了半天,最后终于展露出他的目的。
青玄天闻言微微皱眉,不善的目光看向马成:
“勤王保驾?好一个勤王保驾!我看晋王是想登大宝之位吧!”
“青老哥莫要胡说,晋王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有如此谋逆心思。”
马成连忙开口否认。
但是青玄天得理不饶人,继续开口质问:
“若是晋王勤王保驾打入京城,到时候我那女婿该如何处置?我女儿又当如何?呵呵,恐怕就不是他们说了算。”
马成闻言呵呵一笑,“晋王殿下赤胆忠心,届时只要将那些乱臣贼子全部斩杀后,必然会回到封地。青大人不用担心。”
青玄天却是没了跟他虚与委蛇的兴趣,起身淡淡开口:
“本官食君禄,侍君事,不会除了当今皇上不会追随任何人,告辞。”
青玄天说完转身便走,没给马成任何挽留的机会。
马成看着青玄天推门而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随后将目光收回,看向桌子上的菜肴,冷冷吐出四个字。
——不识抬举。
青玄天走出兵部尚书府后,面色不变,心底却在讥讽这兵部尚书沉不住气。
其实若是在李秦纳妃之前,想要拉拢青玄天,青玄天或许还有几分动摇,但如今,不说青鸾已经嫁给李秦,后者已经成了“自家人”,只是李秦那深沉的帝王心术便让青玄天有些畏惧。
青玄天有一种预感,这些朝堂上两面三刀的大臣们有一个算一个,最后李秦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而礼部尚书便是要跟各位大臣分享一番。”
李秦说完朝着身边的太监看了一眼,不用吩咐,魏忠贤心领神会。
只见他拿出一张奏表念了起来。
而让他念出,不但如此这封奏章的矛头直指田文镜。
内容则是在检举田文镜与梁王私通书信,怂恿鼓动梁王谋反。
奏章念完,田文镜连忙跪下大声喊着冤枉。
而此时,就如前几日青玄天被弹劾一般无二,没人为田文镜说话。
这些大臣们各自身为竞争对手,只要对手若是被打压下去,对他们来说必然是件好事,别说是求情了,不落井下石就算他们仁义了。
不是户部尚书可不这么想,他跟田文镜是统一战线的,都是梁王的手下,若是田文镜倒台,对他有弊无利。
只见户部尚书跪在地上开始为田文镜说情。
说情的内容也是枯燥,大多是说田文镜身为礼部尚书,如何如何为陛下尽心尽力,而检举之人必定是心怀鬼胎,想要破坏大夏朝廷的稳固。
李秦坐在龙椅上,听着户部尚书的话,掏了掏耳朵,神情尽是不耐烦。
“若是没有证人证据,朕岂是残害忠良之人?来人宣龙阳真人。”
李秦一声令下,身穿道袍在殿外等候多时的龙阳真人慢慢走上大殿,先是向李秦问安,李秦见状连忙起身,笑眯眯地令龙阳平身,仿佛这龙阳乃是他的肱骨大臣。
龙阳真人闻言便拿出了证据,述说检举田文镜之缘由。
他手里的是一封书信,乃是龙阳真人在京城外三十里古庙里撞破了一对男女的好事,那对男女落荒而逃,而地上留下了这封书信。
龙阳道人本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是若是不打开看看,就不知道那对男女是何人。
于是龙阳真人打开书信,却发现这竟然是礼部尚书鼓动梁王谋反的书信。
龙阳真人自知此事必有蹊跷,于是便将那二人捉回来,又亲自找到了圣上,将奏章呈上,这才有今日一事。
户部尚书闻言看向田文镜,目光里尽是不解。
他现在不敢再为田文镜说情了,因为他都不知道田文镜这封书信的真假,他们两人本身就是为梁王效力,书信信件也是正常。
但是田文镜反应却是极为激烈,只见他疯狂叩头,“这是有人构陷微臣,臣不服!”
李秦呵呵一笑。
便说出了决断。
“既然田大人不服,那这件事便要彻查!不过田大人现在是待罪之身已不适合担任礼部尚书,来人,将田文镜打入大牢,命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
李秦点出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二人,后者连忙出列领旨。
“两位爱卿可要公公正正,争取还田文镜一个清白。”
李秦开口吩咐道。
礼部尚书见这一幕,脸色无比阴沉。
心中思量这道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算计自己。
没多久,几名禁卫走上皇殿,剥去了礼部尚书的朝服,将其打入大牢。
此事自始至终,宰相等人都没有开口。
其一是这礼部尚书确实心怀叵测,此次被查出必然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他们的底子也不干净,现在也不敢随意开口,以免引火上身。
其二则是田文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为梁王办事,但是总归不是自家人,竞争对手被打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其三就是这般算计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当然,首先要排除皇帝,毕竟这新帝一看就是被那龙阳真人算计当做刀使。就连户部尚书都在考虑这龙阳真人是谁的人。
众大臣们心思涌动,朝堂上一片安静,而此时李秦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