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限时缉凶 > 6-4 最终章

顾秋亭往路辞后背喷了些云南白药,搓热看掌心,轻揉开路辞背后的药水,他从小皮惯了,都是这么处理的,过没两天就好差不多了。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顾秋亭拉上路辞的衣服,将手里的药放回柜子,“外头挺黑,你一个回去怕你出意外,今晚就睡我家吧!”
“不了,现在出去还赶得上末班车。”路辞扣好衬衣,看了一眼房间里唯一一张床,拿上背包想走。
他刚打开门,一只手摁住房门,阻碍了他的离去。
“让你留下,是去睡客房,真以为我是什么浪荡公子哥吗?喜欢就得睡?”顾秋亭向下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再说了,我们真要干柴烈火了,我还得顾及你背上的伤,不舒服。”
路辞将背包紧抱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看着顾秋亭。
门外突然传来低笑,顾秋亭无奈地皱了皱门,开门一看,他老妈果然就在门外,哀怨道:“妈……”
路辞趁机蹿出顾秋亭房间,但在看到顾秋亭的妈妈后,紧张得说不出话,“伯……伯母……”
顾秋亭靠在门边,指了指走廊尽头,“往前走就是客房,缺什么和我说。”
“不用了。”路辞后背吓出冷汗,闷头钻进客房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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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就不能矜持点,尺度这么大,不怕把人吓跑了?”周葶看向客房,刚才小路的样子她可是都看在眼里,那可是害羞和害怕并存啊!
顾秋亭看着自己老妈叹了一口气,“妈,你偷听就算了,还笑出声,他能不被吓跑吗?”
周葶看着自家儿子吃瘪的样子,实在没忍住捧腹大笑。
顾秋亭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转身回房间里待着。k公司的文件他才整理一半,明早得送去警局给郁溯,他得抓紧时间整理好。
路辞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困意,双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心跳久久无法平静。
他背后瘀伤在发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他后背啃咬。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没少挨打,可是他不敢反抗,只能自己偷偷买药躲在角落处理伤口。
他和顾秋亭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顾秋亭那个人偏偏不受约束,执意要跨过阻拦,来到他面前。
顾秋亭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看上了他,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好了?
可即使他不停这么劝说自己,当顾秋亭真的没有再理会他,他会控制不住多想。在顾秋亭兴冲冲地又跑到他面前献殷勤,他会忍不住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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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却又忍不住暗自欣喜,于尘土间开出一朵花来。
路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梦里,他又看到了无数个夜晚折磨他的梦魇。班上的同学围着他嘲笑、辱骂、拳打脚踢,他只能缩在角落,抱紧自己。
可是今晚的梦不太一样,他梦见有个人赶走了那些坏同学,那个人身上披着光,向他伸出手。
他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了顾秋亭的脸。
“郁溯,顾家是做金融投资的,人脉很广,顾伯伯要是动真格,不用陆惑出手,k建材也会遭殃。现在看来,顾伯伯只是警告而已,安凯毕竟动了他儿子,他不会坐以待毙的。”林怀月刚和顾秋亭聊完回来,见郁溯还盯着k建材的股票。
警方及时封锁了k集团的消息,顾泽章查不到太多信息,但他报复心极强,联合一些人做空了k集团的股票,有顾家领头,其他的金融公司看着,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和k建材有任何生意往来。
郁溯紧抿着唇,“可是这样一来,声势太大了。陆惑一旦查到顾泽章是为了顾秋亭出手的,顺着他就能找到我们在查k公司,恐怕再想引他出手就不容易了。”
林怀月微笑了笑,安抚郁溯,“放心吧,顾家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顾伯伯有分寸的。”
薛氏企业和顾氏金融一开始在甲市创业,并不被看好。在n集团垮台之后,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瓜分了蛋糕,后来者居上,两家公司联合,齐头并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们长辈白手起家,一路走来经验十足,有他们自己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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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和顾家深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有n集团这个前车之鉴,两家公司都是很乐意和警方合作的。
顾氏金融打压k建材的消息不胫而走,远在郊区的陆惑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老板,顾秋亭现在帮警察做事,会不会?”管家疑心道。
陆惑靠在摇椅上晃悠着,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陷入沉思。
管家低头含胸站在一旁老实等着老板接下来的吩咐。
只听陆惑幽幽说道:“顾泽章的消息都发到我这儿了,还用得着你来说?”
管家有些意外,赶忙问道:“顾氏金融是要和我们合作吗?”
陆惑摇头,顾泽章昨晚给他发消息,意思是顾氏金融和k公司之前的合作非常不愉快,没有拿到他想要的投资回报,现在安凯突然说要出国,他怀疑是k公司要捐钱跑路。
明着说是要提醒他,以后找合作对象不要考虑k公司,暗里就是在拉他站队。短信之后又跟着一句,“期待之后的合作”,这就是顾氏金融开出的筹码。
昨晚他就找人暗调过,顾氏金融和k建材公司确实有合作,双方的合作收益也符合顾泽章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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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问题是,安凯的行踪不止有我们知道,警方应该也知道了。”陆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陆惑向后院看了一眼,缓步走向正在做复健的郁洲。
郁洲习惯性皱眉,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陆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蹒跚向前走。
“小洲,我订了周五晚上的机票,这几天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准备离开了。”陆惑站在双杠前,说话间时刻注意着郁洲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郁洲果然顿住,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准备动手了?”
陆惑自信微笑,“是啊,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就一起离开。”
郁洲脸色一僵,不情愿溢于言表,陆惑将一切尽收眼底,在不远处坐下,幻想着今后他和郁洲心无旁骛的生活。
“老板,公司有员工来找您。”管家突然到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郁洲。
陆惑应声,起身走到管家身前,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径直向前厅走去。
管家惊出一身冷汗,低着头不敢多看,跟着老板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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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惑一走,郁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余光见不远处的矮桌上放着什么东西,他眯眼看去,只见是陆惑的手机。
这四年里,陆惑一直提防着他,以陆惑谨慎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忘记带走东西。
或许是大事将成,陆惑掉以轻心,又或者是陆惑根本就是再考验他。
而郁洲更相信后者。
看着茶几上的手机,郁洲缓缓松开了双杠扶手,强忍着双腿的疼痛,朝矮桌走去。
郁洲没走出几步,已经是大汗淋漓,双腿几乎没了知觉,无力地向前一倒,摔在了地上。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却又不敢出声引起陆惑的注意,看着离自己并不算太远的手机,他攥紧双拳并不服输,就算是爬也要拿到和哥哥取得联系的机会。
林怀月听到手机的短信声,打开一看,立即走向技侦科,路上对正在和沈警官商量周五安排的郁溯喊道:“郁溯,你弟弟来消息了!”
郁溯知会沈傲一声,立即跑向技侦科。
谷立拿着手机,试图连接局域网,但是还是失败了,“连接的时间太短,接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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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溯接过手机查看内容,眉毛一挑。
“你这表情,怎么看着不对劲?”林怀月追问。
郁溯摇头道:“没什么。阿洲的意思是陆惑订了周五晚上的机票。”
他想了想,回复道:“周五警方展开行动,你想办法让陆惑保持通话状态,其他事情交给我们。”
很快便有了回信:“好。”
陆惑回到后院时,将手机还在原位,郁洲依旧在双杠上复健,但他的额头满是汗水,衣服也湿透了。
他关心地上前想要替郁洲擦掉汗水,“现在天还没大热就出这么多汗,等我们到了新家,我在房间里给你装个双杠,就不会这么热了。”
郁洲紧咬着牙关,想要避开陆惑的动作,但想到他接下来的计划,强忍着心里的不适,一动不动地任陆惑给他擦汗。
看着难得乖巧的郁洲,陆惑满意地笑了笑,再次提醒郁洲,“记住我说的,有空收拾收拾行李,那只小猫你喜欢我们就带着,不喜欢,掐死丢掉就好。”
他说罢,很是干脆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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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洲最讨厌陆惑的一点,就是他总是将一条生命视为浮萍,毫不在乎。
看着恣意躺在阳光下的小猫,郁洲心里更加坚定,他一定会带着小猫离开这里。
看到门口有人走进来,在客厅等候许久的人起身打招呼道:“老板。”
陆惑将手机交给他,扶额坐在了一边,“抓紧时间破译吧,我要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是。”技术人员打开电脑连接短信,试图通过数据算法得出暗语内容,但他算出来的结果却并不如意。
陆惑瞥了他一眼,“怎么?算不出来?”
技术人员再次尝试,但还是得到一条乱码,垂首惭愧道:“老板,用前面两条短信得出的算法,并不适合第三条短信。”
“什么意思?”陆惑抓紧手里的白玉,看着技术人员的眼神里满是威胁。
技术人员畏惧地咽了口水,“意思……意思就是,这个写短信的人可能不止掌握一种密码。”
怕老板生气,对他下手,他赶忙补充了一句,“这种自创的秘钥之间一定还有联系的,老板再给我点时间,我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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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磨蹭什么,赶紧去查!”陆惑摆了摆手,他没有时间了。
技术人员哆哆嗦嗦地点头,“是!”
郁洲吃力地坐回轮椅,准备回房间待着,但见陆惑大步朝他走来,抓着他的轮椅扶手往后推。
他可以纵容郁洲的一切,包括郁洲的坏脾气,可他不想被算计。他留手机在这里是为了套话,郁洲不仅看穿了,还换了联络方法,这是在挑衅他吗?
郁洲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到了泳池边缘,他紧紧抓住陆惑的手,以防陆惑突然发疯把他推到水里。
“陆惑,你要干什么?”郁洲紧盯着陆惑,不过才半个小时,陆惑仿佛变了个人。
“干什么?”陆惑拿出手机,对郁洲质问,“郁洲,这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心?”
郁洲看着陆惑的手机,心里了然,知道他是去查短信了,他故意换了秘钥的编写方式,笃定陆惑短时间内破译不了。
他低眉想了想,再看向陆惑时,眼里满是真挚,“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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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惑一怔,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郁洲抓着陆惑的手,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周五会带我离开甲市,是真的吗?”
陆惑狐疑地看着郁洲,但郁洲难得的乖顺,他想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颔首道:“是。”
郁洲笑着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天空,“好,反正这个社会已经认定我是死人了,等你的事情办完,我想出国看看,去很多很远的地方,你陪我去吧!”
他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就像是随时融化的雪花,陆惑控制不住想要拢紧他,但又怕靠太近,会失望落空。
陆惑轻叹一声,他不知道郁洲的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现在这一刻,是他多年的期许。
陆惑将轮椅拉上岸,推着郁洲回到房间,半跪在他的生前,注视着他的双眼认真道:“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郁洲深吸一口气,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发了什么。”
“发了什么?”陆惑打量着郁洲,总觉得现在的他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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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洲呵笑,“我和我哥说我快要走了,他问我是不是叛变了,我回他没有,可是他再也没有理我。陆惑,我哥不信任我了,我就剩下你了。”
他眼底的悲戚,为笑容染上几分悲凉,自言自语道:“也是啊,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队长,而我……法律都认定我已经死了。我还在你身边待了四年,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多不好,我还一直期待着能回到父母身边,回到原来的生活,可是……”
他说着,看着自己的双腿,他用力掐住自己腿上的肉,只能感觉到一点疼痛而已,“我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就算回家,也是会被嫌弃的吧!”
看着郁洲垂头流泪,陆惑心口揪痛,在相不相信郁洲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再信他一次。
他轻轻擦去郁洲的泪水,安抚道:“我也只有你了,所以别怕,我不会放开你的。”
陆惑俯身抱住郁洲,轻拍着他的后背。
两人在彼此看不见自己的时候,眼神骤然一变,郁洲再没了方才的凄凉,而陆惑眼中满是不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