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其它小说 > 限时缉凶 > 5-9 方鹏盛

警车呼啸着冲出警队,最终停在了一家夜|总会门口。
警方一直盯着方野,队长的命令一下达,他们立即根据位置找到了方野所在的夜店,队长还在过来的路上,所以现场由副队进行调度。
听到风声,不断有客人企图逃离,却被警察拦在了门口一一排查。
“副队,目标人物就在里面。”警员背靠着拐角,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厢,打了个手势。
祁逸颔首,弯腰向前,右手往右边一摆,低声下令:“右边包抄。”
警员急速调动,将方野所在的包厢包围。方野目前还没有抵抗举动,警方并没有举|枪,但嫌疑人一旦拒绝配合,他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所有人员待命后,祁逸握拳示意待命,他领先上前轻敲了敲包厢门。
方野左拥右抱,迷迷糊糊以为是刚点的啤酒到了,冲着门口大喊道:“送进来啊!还要老子给你开门是不是啊!”
但他说完,门口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方野很是不耐烦地松开了身边的美女,穿鞋前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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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送酒这么慢的吗?”方野困得有些睁不开眼,见门口站着一堆人,身上的衣服看着有点不像夜|总会的服务员,纳闷道,“你们店里的制服什么时候换了,兔女|郎呢?公主呢?”
包厢里的女生偷偷拽了拽方野,害怕地提醒道:“方小老板,他们是警察!”
方野皱着眉,揉了揉眼睛,“警察?”
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穿着一身警服,方野后退一步,疑惑道:“警察找我干嘛?”
祁逸拿出自己的证件照,“我是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祁逸,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命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
方野嗤笑,大摇大摆地走回沙发坐下,懒散回道:“我都说了,方鹏盛不是我杀的,你们警察有完没完。”
方野一整天流连夜店酒吧,对外界的新闻漠不关心,至今不知道他父亲的案子到底是什么进度。
看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祁逸上前说道:“警局多次给你打电话,让你去领回死者尸体,你主动拒绝接听。现在我当面告诉你,你父亲的案子目前告破了,杀人凶手已经伏法。”
方野懒懒地点了点头,听到那个人的消息,一点都不想搭理,咋舌道:“知道了,你们随便找个炉子把他烧了吧,骨灰直接丢了,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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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水果,对身边的美女轻声道:“给我拿颗葡萄。”
美女害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察,但方小老板一直催,她只好拿着葡萄递给他。
方野摆头靠在美女肩上,嗔声:“怕他们干嘛?喂我!”
美女被他蹭得低笑,将葡萄递到方野嘴边。
嘴里清甜,方野的清醒也好了一些,看着还没离开的警察,不耐烦地赶人,“你们怎么还不走啊!我说我知道了!那个老不死的尸体你们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不想管!”
他只要等着律师找他商量遗产交接问题就够了,其他的事,和他没关系。
祁逸摆了摆手,示意两名女生先离开。她们两人看了一眼身边的方小老板,心里还是更害怕警察,两人赶紧逃离。
方野心气儿顿时上来了,抄起酒瓶往地上一砸,又抄起一个瓶子威胁:“怎么着啊!你们烦不烦!”
“我刚才说了,警方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和我们回去调查。”祁逸说罢,下眼睑微收,沉声道,“不是你父亲的案子,而是去年圣诞夜的陆玲玲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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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方野手里的酒瓶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干笑了脸上说道:“你们指控我,有什么证据吗?”
祁逸弯腰捡起酒瓶放在桌上,俯身看着方野,“只是让你配合调查,你慌什么?”
说罢,他向身后的警员打了个招呼,立即有警员走进了包厢,企图将方野带走。
方野挣脱他们的束缚,赖在沙发上不走,“我不想配合!”
警员见状,抬头看向祁副队。只见祁逸点头回复后,两名警员强制架住方野,将人往门外拖。
警车开到夜|总会后门,警员迅速将方野带到车上,不声张地离开现场。
一路上,方野拒绝被约束,更是试图跳车,警员强制将人扣在车上,限制住他的活动范围。
“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方野不满地大喊。
身后的聒噪让祁逸觉得耳朵发疼,微微皱眉说道:“我们没限制你,反而是在保护你,以防你跳车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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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看了一眼后视镜,让开车的警员快点回到警局。
郁溯迅速赶回警局,锁好摩托车,一边脱头盔一边往楼上跑,还没靠近办公室就听到大喊大叫。
林怀月远远看着方野,见郁溯回来,从容地说了一句:“初步判定,这小子有点躁郁。”
郁溯将头盔放在一边,对物证和法医询问道:“他的dna和指纹采集了吗?”
路辞无奈,“他一看见有人靠近就打人,我拿他没辙。”
“哟,敢在警队里打人,挺能啊,不得了!”郁溯双手插在兜里缓步走进了审讯室,见方野正在打在房间里的东西,淡定地坐在了他位置上,看着他的行动。
方野恶狠狠地看向进来的警察,抄起桌上的台灯往他脸上砸。
郁溯眼睛都不眨一下,抬头直接接住台灯,面色从容地将台灯放回了原位,“方野,这里是刑警支队,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得亏你刚才没有砸中我,要是砸到了,你就是袭警,警方有理由将你强制扣住。”
他说着,手又插回了口袋,缓步走到了方野面前,低头看着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里的队长郁溯。在警校就读期间,连续四年的全市散打冠军,你确定要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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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一直狂叫的方野顿时缩在椅子上不敢再动,看着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郁溯站在方野身边,看了一眼审讯室外的路辞,示意他可以进来采样了。
路辞提着工具箱走进来,警惕地看着方野,但一想到郁队就在旁边,他也安心了不少。
“按一下指纹。”采集了&后,路辞将指纹采集纸放在方野面前,指导他按下十指指纹。
郁溯看着方野的手指微微挑眉,“练过乐器?”
方野的左手指尖有长且深的老茧,看起来像是练过弦乐器的。
他记得吴韬之前说过,陆玲玲的颈部勒痕一共有两条,一条符合上吊留下的瘀痕,而另一条是细勒痕,勒断了陆玲玲的颈骨,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
吴韬曾举例,这种细勒痕很有可能是电线或者琴弦,方野如果练弦乐的,那他一定有琴弦。
方野立即缩回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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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辞采集完成后,郁溯才离开了审讯室。林怀月走近他低声道:“方野在听到你的问题后,表现出明显的慌张,他心里有鬼。”
郁溯颔首,“和我的想法一样。”
“吴韬。”郁溯喊了一声,见吴韬走来,他随后说道:“你叫人再去一次方家,我记得二楼次卧的角落里有一把吉他。”
吴韬闻声走来,接过路辞给他的方野dna样本,转头让人即刻去一趟方家。
虽然方鹏盛的案子已经结了,但郁溯对方野一直存在怀疑,所以之前布置在案发现场的人手还没撤走。
物证人员赶到方家时,一眼就看到放在角落的吉他,正准备带走取证时,在满屋潮湿和食物腐烂的味道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他打开衣柜一看,味道是从一件羽绒服里传出来的。
“郁队,方野生母的问询记录在这儿。”阿康气喘吁吁地将记录本递给队长,冲着同事抬手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现在非常口渴。
江渺渺见状,马上给刚回来的外勤人员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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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喝了好几杯,终于缓了过来,“谢谢小江妹子。”
他们在外头跑了大半天,总算是回来了。
“黄女士起先不愿意回答,在我们连续询问下,她松口说方野确实对她有过不对劲的举动,把她吓到了。”阿康转述道。
方野的母亲黄女士三缄其口,但后来松口时,脸上满是悔意和难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教出这样一个孩子。
在怀方野之前,黄繁其实还有过一个孩子,但因为意外导致流产了,医生当时说她很可能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她估计方鹏盛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动了在外面找女人的心思。
后来她好不容易又怀了,就对这个得之不易的孩子极近关照,从小方野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把方野教成这个样子。方野小时候总会钻到她的裙子底下,时不时就掀起她的衣服,她以为是孩子玩心重,没有约束过他。
晚上她和方鹏盛同床的时候,她总觉得房门被打开,有人一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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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纵容,舍不得打骂孩子。以至于方野青春期的时候,竟然偷看她洗澡,她发现以后斥责过方野,但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堂而皇之地走进浴室,还说……想和她一起洗。
她给厕所上了锁,更是换过厕所的钥匙,但方野好像是疯了,就算是爬窗,也要偷看。
她以为是孩子叛逆,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可是事情的发展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有一天她醒来,方野就在她的床边,他如同婴儿祈乳般低语,见她醒来,并不慌张。
方野抓着她的手,低语,“那个男人在外面找了女人,天天不回家,他不疼你,我疼你,好不好?”
她推开方野,不停摇头,提醒他这么做是不可以的。
但方野却回答:“有什么不可以?明明我和那个男人相比,还是我和你更亲,不是吗?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她实在是怕了,连夜逃出了方家,但方野还是会上门找她,威胁她必须和他在一起。她很快和方鹏盛离了婚,主动放弃了方野的抚养权,离开了甲市,远离这个可怕的孩子。
她原以为离开了甲市,离开了方家,这件事就能平息了,但没想到警方竟然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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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说,恋母情结不会这么轻易被转移,陆玲玲和黄繁之间一定是有联系的。”林怀月对两人的照片进行比较,陆玲玲和黄繁的五官并不相似,但是她们脸侧的同一个位置,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你也发现了。”郁溯见林怀月目光定住,询问道。
林怀月颔首,“极度的渴望,造成内心的空虚,如果一个人意志不坚定,道德崩坏,犯罪率会高于普通人。”
他低眉想了想,缓步走到技侦科,让谷立调出视频。
谷立先前筛查了一遍非法网站上所有视频,找到了五个关于陆玲玲的视频。
林怀月看着正在播放的视频,突然按下暂停键,屏幕上陈一凡和方野不顾陆玲玲的哀求,围着她上下其手,猖狂大笑。
相较于陈一凡眼中的欲|望,方野的眼中更多了一些动容和仇恨。
在视频的拍摄过程中,方野一直盯着陆玲玲的脸侧,似乎非常在意这个地方。
“吴科,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吗?”江渺渺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候,催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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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韬也回了好几遍,终于在江渺渺又一声催促中,一张报告从窗口里递了出来。
“你个小姑娘这么急躁干嘛?”吴韬的话都没说完,就见江渺渺拿着报告蹿进了楼梯。
“吴科,东西带回来了!”物证急匆匆地回来,指挥着帮忙的警员把吉他和发出异味的羽绒服放下。
吴韬打开装着琴的包,拿着鲁米诺试剂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血液反应。
他眉头微蹙了蹙,小心翼翼地将琴弦全部取下,递给助手,“检测表面成分。”
他将琴包放在一边,但动作间,似乎听到细微的刮蹭声,他想了想,再次把琴包拿到面前,小心地拉开琴包外侧的拉链,一根混乱的琴弦从夹层里掉了出来。
吴韬拿起小心翼翼地查看,只见琴弦的夹缝中隐约可见红色痕迹。
物证科的报告一份接着一份送进办公室,在外收集证据的外勤组逐渐回到队里,大伙儿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继续埋头工作。
郁溯整理了所有的证据,径直走向审讯室。林怀月带上记录本紧随其后,坐在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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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坐了这么久,想清楚了吗?”郁溯让人拿走了方野面前的盒饭。
方野不满地瞪着警员,恶声说道:“想什么?是想等我爸的遗产下来,上法院告你们警队虐待吗?”
郁溯低笑一声,“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你的父亲涉嫌违法经营,他的财产将会被全部没收,你不仅得不到一分遗产,法院还对你父亲进行罚款。不过你父亲遇害,这份罚款就到了你这个直系亲属的头上。”
“什么!”方野不敢置信地站起,却被警员立即摁了下来,“凭什么他出事,我负责兜底,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在法律认定下,你还是他的儿子。而且你说着没关系,日常开销花的自己父亲的钱,所谓的不想认,也只是口头而已。”
郁溯说罢,将dna检测报告放在了方野面前,“陆玲玲生前偷偷留下了你们犯罪证据,我们在死者的内|裤上找到了你和陈一凡的dna,以及次氯|酸钠成分。”
方野嗤笑,“合着谁弱势谁有理吗?话谁都能说,反正死无对证,我也能说是陆玲玲自愿让我们上啊!”
他痞痞地笑着,摇头晃脑满不在乎。
“谁告诉你死无对证?”郁溯看不得方野的猖狂,但他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法医就是替死人说话的职业,他们发现陆玲玲身上有多处擦伤、挣扎伤,这是证据,不是空口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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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溯随即又拿出两份化验报告,“你在杀害陆玲玲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一瓶试剂,你手忙脚乱随手拿个东西擦桌子,结果发现那是一件白大褂,于是伪造了陆玲玲的上吊现场,把并不属于她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对吗?”
他们拿到片区警局递上来的物证后,第一时间做了化验。
陆玲玲死亡现场的白大褂上沾染了大量她同学的油脂,根据走访调查,该同学表示他经常把白大褂放在实验室里懒得带回去,没想到会穿在陆玲玲身上。
而在方鹏盛现场发现的白大褂上,却提取到了陆玲玲的dna。
所以他更加确定,陆玲玲去化学实验室是临时起意。
方野低笑道:“警官想象力这么好,不去当作家可惜了!”
郁溯摇头,“这可不是想象力,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会乱说话。”
他将两份检验报告单放在方野面前,“你的衣服虽然被清洗过,但羽绒服里面的棉絮仍旧红色的。我们在你的吉他琴弦上同样发现了品红试剂残留,以及死者陆玲玲的皮屑和油脂。并且这根琴弦和陆玲玲脖子上的勒痕完全吻合,它就是陆玲玲死亡案的作案工具。方野,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野拿着两份报告,红着眼将报告全部撕碎,丢得到处都是,猖狂大笑:“你们不都找到证据了吗?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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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眼睛一转,改口说道:“我是杀了陆玲玲,但我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郁溯追问不舍,“不是故意的,你携带琴弦进入化学实验室做什么?”
“求爱啊!我学吉他就是为了讨妹子欢心,这违法吗?知道陆玲玲去了化学实验室,我跟着过去给她弹琴听,不行吗?”方野迅速找到理由,拒绝承认自己是主动作案。
他的笑容满是猖狂,反正陆玲玲已经死了,警方的证据就是这些,能拿他怎么样呢?
郁溯接着要询问,却被林怀月打断。林怀月眼神示意让他试试,郁溯颔首,坐了下来,审问交由林怀月继续。
林怀月关上了审讯室的灯,只留下一盏台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缓声道:“在调查你生父被杀案的过程中,我们拜访了你的母亲,对她进行了问询。”
方野的手顿时抓住桌板,往桌上的光源靠近,追问:“她提到我了吗?说了什么?”
林怀月翻开记录本,看着本子上的文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不做回答,而是对方野问道:“您觉得,提起曾经的家庭,提起你这个儿子,黄繁女士会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