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被小圈子里的人给误导的,因为太想成功了。”脸面清秀的青年泫然欲泣,本就单薄的肩膀没有支撑般塌着,让不算强壮的身躯更显畏缩。
乔朗畅默然。
青年眼尾愈红,继续哀求:“畅哥,你饶了我吧,我才签下《明月归》,这个角色我争取了很久,我不能被雪藏,那样我的前途就毁了!”
看着那张苦状的娃娃脸,乔朗畅着实有种欺负小孩儿的错觉。其实说他小孩儿吧,也不算过,毕竟才二十岁,但就是这么个小屁孩儿,论心机不知道要碾压多少“成年人”,为人处世更有一套,从老板到经纪人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就这样,出道才两年,无论长相才艺都排不上位的他,竟然就成了公司力捧的新人王,不仅如此,现如今在外都有不少愿意捧他的势力,比起那些同期出道的新人,发展就跟坐了火箭似的,不得不让人感叹人和人没法比!确实,依他的人气和势头,如果能拿下《明月归》这部剧,不乏大红的可能,但无奈,贪心不足蛇吞象,放着自己的饼都啃不完,还心心念念别人碗里的东西,只想强取豪夺,不惜踩死他人成就自己。既然这样,成王败寇,公司都没明确表态,乔朗畅也就放任了消息的发散,把当天酒店的事情选择性向外透露了些,目前正在发酵中,当事人的境遇可想而知。至于后续么,看他的命了。
乔朗畅嗤:“你的前途和我有关系?”
董乐涵的脸又皱了皱,却无言以对:眼前这个面色清淡,但一言一语都冷酷进骨子里的人,他似乎不太认识了。
“《明月归》这剧,你试镜了几次?”乔朗畅没意味的目光扫过他。
表情凝滞了下,董乐涵机械般:“一……一次。”
乔朗畅摸摸额角:“《凌霄》,我试镜了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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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乐涵呆呆看着他。
乔朗畅继续:“《未央》这剧,我被遛了两年,中间被换两次。”微微直身,把自己融进窗户透进的余晖里:“这世上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该你出头?”
天还早,出了公司,乔朗畅回了趟自己家,现在他基本不在这里过夜了,但保姆还是雇着,他也隔天会回来吃顿饭拿点东西,陆鸣涧下班早会来陪他吃,屈俪君一般没事也会来。对于他俩的事,屈俪君一直没有明确表过态,只偶尔会有微词,可能“婚前同居”这种行为,对上辈人而言,多少还是会有些觉膈应。也是因此,乔朗畅眼下也还不敢提“彻底”搬家的事。
今天陆鸣涧要加班,屈俪君过来陪他吃了饭,聊聊现状。乔朗畅恢复得挺不错,而且复出,和在年初上映的电影里他佩戴过的吊坠,短短十分钟总计竟然拍出了六位数的高价!要知道,这两件东西的起拍价都没过五位数——大众参与的活动,以防一些不量力的粉丝疯狂追价,规定一次性加码不能超过两千,而且初来乍到,乔朗畅也没打算招摇,这两样东西本身价值都不算太高,当然纪念章更具意义些,也是为了表示对活动的重视。但这价格,仍旧远超预估。
内娱最具商业价值男艺人,乔朗畅再次用事实证明这一荣誉毫无水分!
下台时,乔朗畅目光精确扫过某张桌子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若无其事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却跟着自己。目光相接,陆鸣涧凑近酒杯抿了口紫红色的液体,没忘加个舔唇动作——竟然模仿他!
很小幅度地撇撇嘴,乔朗畅收回目光,抬头挺胸当自己是只骄傲的斗鸡凯旋,阔步走过。
很快,全部表演结束,晚宴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现场竞拍。这个环节,主办方吸收了一批价值不菲的拍卖品,由专业人员现场主持,公平拍卖。
乔朗畅是有意义的东西吧?就这么卖了?”站起来发泄般嘟嘟囔囔:“会场的信号简直垃圾……粉丝都是神经病吧?竟然卡秒……”
没拍到啊……乔朗畅竟然有点同情他。不过陆总这小脾气也是……抢不过粉丝就生气?只是这也算常态:就不说他是怎么对待徐奕和顾承希这些明着对自己有企图的女孩子的,就平常刷个x博也会忽然一沉默,这时凑去看,十之八九是粉丝评论里出现了“老公”、“宝贝”、“抱走”之类的“敏感词”,惹得陆总好端端一张俊脸即时拉成马脸,就别说现在是这枚有“相当意义”的纪念章放着被一帮x博里天天用着那些“敏感词”的女人围着疯抢,他不拉脸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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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想,就觉得他这气生得也有点道理。乔朗畅靠过去捅捅他:“第一次去这种场合总要表现点诚意嘛,而且人生有意义的东西多了,不缺这一件。”下巴搁上他肩上,神秘兮兮:“我还有一个出道纪念戒指呢,明天找出来,你帮我收藏呗。”
嘴上没应声,但表情说明某人已接受提议。
乘胜追击,乔朗畅嘴唇贴贴他光滑的侧颊:“我的新歌写好了,琴来了给你先试听。”话说完,脸就被那双大手捧住。
炽热的双唇不留余地压上来,乔朗畅仓促接招。忽然想起在会场时他那臭不要脸的一挑衅,心尖忽然像被撩拨了下,不自主轻启双唇,小巧的舌尖从左至右在他丰润的唇上游戏般一扫而过,霎觉对方的呼吸紧了一拍。乔朗畅有点得意,正打算乘胜追击,岂料这次被对方抢先,舌尖一挑一吸,就把他那条不安分的小软绵带进口,舌尖相触,轻但带着十足的挑逗性搅缠……
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暗了。
落地窗下,笼子里的酷基百无聊赖坐着,听着窗外隐隐的风吹花枝的声音,时而转头瞄一眼沙发方向,视线却被猫咪别墅挡住,只能偶尔看到半个抬起的侧影或背影,也不知道是谁。这种困惑让它略微烦恼……
一个小时之后。
乔朗畅觉得这一场“简短”的运动,比他晚会上跳的那支舞还费体力,至少舞台下来他还能正常走路,但现在抬个腿都累,一时闭眼假寐。
沙发窄,男人只能侧身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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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流连过一点温热,乔朗畅懒洋洋睁眼,上方的脸丝毫不见疲态,只是散落的几丝额发和略微迷离的目光让彼者看去似乎沉浸于某种怅然的情绪。
“怎么了?”抬手抚上他。
陆鸣涧嘴唇再回压上他鼻尖:“我们什么时候能公开?”
微愣,乔朗畅把自己撑起来。陆鸣涧跟着他的动作,捡起脚边的衣服给两人简单套上。
“后年吧。”乔朗畅口气不是很肯定,但也不是敷衍的样子,“我和艾音的约还有一年半,我身上的那些资源目前也大概要那么长时间才能消化掉,而且理想的话,我明年能拿到本科文凭,读ba的计划也可以落地了,所以后年是一个契机,我去读书,暂时离圈,公开关系。”
捞回他垂在下方的两条腿搁回自己腿上,顺便把人往胸口带了带,男人宠溺地摸摸他有些乱的脑袋:“公开关系,不一定意味你要退圈,商学院那里,我可以替你周旋,也不一定非要全日制。我只是不想你再逃避。我不需要大张旗鼓,只是希望你和我一样,可以轻松自如面对这段关系。”
乔朗畅手掌贴着他肩膀揉了揉,貌似有些困惑。
“我们无需避免同框,但也不必急在一时证明什么。”那人耐心解释,“不张扬,不承认,也不否认,从现在开始,就是这种态度,剩下的,留给你的粉丝和媒体去臆测好了。”
听着挺合理。乔朗畅想了想:“你公司的股东和下属有意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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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笑:“你现在又是顶流又是老板,吸金能力一流,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要有意见?”
歪头消化片刻,乔朗畅搂上他脖子:“困了,明天再想,先去睡觉。”话落就被抱起来,却还不想安分,指头戳戳他宽厚的肩膀:“懒得动,你帮我洗。”一边挺起不厚的小胸膛:“要利用我的吸金力就要有付出!”
某人很认真地一口答应。
半个小时后,被送回床上,乔朗畅余下的那点力气只够腹诽了:怪不得老人都说不能勤洗澡,因为损精力,现在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抬起眼皮,盯着才钻进被窝揽着自己的罪魁,用尽幽怨说出那句酝酿了半天才组织好的台词:“我早该知道的,你看上的就是小爷的吸金力,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
从千亿总裁瞬间沦为软饭男的陆某人倒是没否认,尚且温言悦色:“对啊,就是为了你的钱!但是你再不睡的话——”被子里的手顺着他的脊柱下移,“就要再图点别的咯。”
说这话,那只手已滑到椎骨。乔朗畅一吓,条件反射般闭眼,嘴里还在嘀咕:“那首歌,词都好了,在我手机里,你睡不着帮我看看,取个什么名字。”翻个身背对他:“我现在就睡了,明天告诉我。”
大半夜的,但陆鸣涧精神确实还不错。下楼取来了他的手机,倚在床头静阅:
“人生总是很纷繁,甩掉杂念,推开门就有光
谁说天黑不用太沮丧,天边依旧有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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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追逐,锲而不舍追逐梦想
黑夜和风暴都不能让我心乱
走出这暗无天日的次元,
向着宇宙的尽头扬帆
……
我终于挣脱枷锁,奔向你指引的方向
喜悲聚散,我不再迷茫
人生负重,我感恩现状
我就是我,青春神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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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不能阻挡我的步伐
勇往直前,我站在世界中央
星光灿烂,我大声颂扬
从来没有忘记,这一路
一直是你陪伴!”
来回默念几遍,忽然嘴角一勾,不紧不慢打出两个字:星芒。
就算黑夜再黯淡,天际也总有一线属于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