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继续说:“有知情人表示昨天晚上,看到你和死者有激烈的冲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楚炀在门口愣了几秒,说了句:“我换件衣服。”
楚炀快速洗了把脸,换好衣服,拉开房门,却没看到警察,只有陆时楠等在门口。
楚炀往左右看了看:“人呢?”
陆时楠还穿着睡衣,显然也是刚听到动静出来的:“我让他们在楼下停车场等,酒店里人来人往。”
楚炀愕然:“他们听你的?”
楚炀匆匆洗漱,长发没扎好,两绺碎发散到脸颊边。
陆时楠把他的碎发捋到耳后。
楚炀:“……”
陆时楠:“老子找了他们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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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
陆时楠趿拉着拖鞋,把楚炀送到电梯:“你放心,老子一定把你捞出来。”
“……”楚炀没按电梯的按键,低着头,刘海遮住些他的眉眼,“我和李盏东新仇旧恨,万一人真的是我杀的呢。”
“呵。”陆时楠低笑,“我家的喵是比较高冷,见了谁,都是一副‘欠老子钱’的冰块脸。但是再厌恶别人……杀人这件事,喵儿你还是不会做,你只敢凶凶老子,碰上姓李的那种人渣,你至多也就踹他两脚。”
楚炀一脸呆然。
你咋知道?
陆时楠眉宇微微松动,眼底嘚瑟着“老子就是知道”的意思。
陆时楠抓住楚炀的手,将人搂进怀里,柔声道:“别担心,有我。不会有事的。”
楚炀本想推开他,但陆时楠抱得又紧,语气又温柔。
他忽然不想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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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被按在陆时楠的身前,小声说:“李盏东说,那个把他弄出来的人应该挺年轻的,他没看到脸。”
陆时楠目视楚炀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嘴角的笑容冷却。
回到房间后,拨通了个电话:“查到没有,是哪个傻逼提供的狗屁证据!妈的!有监控了不起啊!监控到老子的猫杀人了吗!”
“陆总……”对方电话里唯唯诺诺,“我打听了一下,包括路边天眼的监控,确实看到那个时间点,从农家乐方向往鱼塘公路的人,只有楚先生。”
“放屁!”陆时楠暴躁吼道,“路过不行啊,谁他妈规定那条路只有凶手能走?鱼塘的监控呢!动手的监控呢?全都没有,说你妹呢!”
“陆总,主要是有人看到死者和楚先生在鱼塘旁边有过争执。”
“不可能!”陆时楠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望见一辆顶着红蓝警灯的警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汇入酒店门前的车流。
陆时楠敛住怒火:“目击者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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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被带到局里,不知道是不是陆时楠打过招呼的原因,审问的时候,民警非常客气。
审讯室不大,还是四面封闭的环境,对楚炀而言,这样的地方很不友好。
楚炀坐在椅子里,双手紧紧抠着椅子的扶手:“没有,从饭店出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之后,我往村口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迷路了。”
“走了多久?”
“大概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
“没有去过兴坪塘吗?”
“没有。”
“那后来呢,怎么回的酒店?”
“后来是陆先生来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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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来接你这段时间,你在干嘛?”
“我等在路边。”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
警察把口供调了个方向:“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签字确认吧。”
楚炀草草的扫了两眼,签完字:“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抱歉,目前的证据表明,你的嫌疑最大,所以你可能还需要再留一段时间。”
楚炀暗暗做着深呼吸:“那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地方呆着?”
“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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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幽闭症。”楚炀脸色苍白,“有没有宽敞点的房间。”
两个民警相互看了眼,其中高个警察说:“哦哦,那单人间的没有,可能要和别人挤一挤了。”
楚炀:“有窗吗?”
高个儿道:“有的。但是不能开。”
楚炀:“没关系。”
楚炀被带到一间四人的留置室,是这个局里比较大的一间。
两边摆着两张高低床,靠门的地方是个半敞开的洗手间,用半人高的墙体隔开。
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占据了一侧的高低铺。
两人翘着脚,躺在床上,瞄了眼楚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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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不看二人,一进门,直接走到最里面的窗边,对着封闭的窗户,面壁似的,一动不动。
上铺的是个瘦子,骨架好像还没长开的样子,一溜烟的从上铺滑下来。鬼头鬼脑的坐到下铺的床边,在下铺那人的胸口锤了一拳:“怎么回事?现在是自闭症也犯法了?”
男人穿着条黑色背心,左手臂上纹着花里胡哨的纹身,一把抓住瘦子的拳头:“管那么多。”瘦子在男人的花臂上掐了一把:“有人来了,做起来麻烦了。”
花臂男嗤了声:“你装什么纯情,还害羞。”
楚炀面窗了一整天,瘦子找话搭讪过他,楚炀没理他。瘦子也就不自找没趣,只当他真是自闭。
下午,陆时楠来见了他一次。
楚炀总算从自闭的状态中活过来:“是不是证据都是指向我的?”
“操!”陆时楠没头没脑骂了一句,把楚炀吓了一跳。
陆时楠不满道:“怎么脸色这么白?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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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当即就要去找局长:“老子找他给你换间,再不行,就住他那间办公室。反正人没出警局。”
“……陆时楠。”
楚炀本来只是心慌脸发白,见了陆时楠,他觉得头也疼了。
陆时楠往前倾身,手搁在桌面上:“我找到那个傻逼证人了,你再忍几小时。”
“是谁?”
楚炀很想知道那个眼瞎的,错把别人认成他的傻逼到底什么人。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目击者,他现在还在酒店的大床上睡觉呢。
陆时楠:“叫什么曲东。还有印象吗?”
楚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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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是替李盏东养狗的小子。”
“放狗的那个?”楚炀蓦然想起当时在朗家坊,有个小混混和狗追了他一路。
“是他打的电话报警,声称看到你和姓李的在鱼塘边吵架。”
楚炀半眯起眼眸,手指不自觉的捻着耳畔的头发:“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怎么头发又散开了。”陆时楠起身,绕到楚炀身后。
楚炀惊觉:“你要干嘛?”
陆时楠理所当然:“帮你扎头发啊。”
“不不不用。”楚炀惊得语无伦次,随手抓了两下散开的长发,重新扎了一个发揪。
“啧,你是嫌弃老子的手艺吗。”陆时楠一脸悻悻,“算了。我走了。再忍忍,等老子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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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好。”
陆时楠走到门口,转身问:“真的不用换到他们局长那间办公室?”
楚炀:“…………”
晚上十点,留置室里熄灯。
楚炀躺在空着的下铺床上,睁着眼睛,望向窗外一点微薄的月光。
但凡有点月色,他可以尝试催眠自己,不去想封闭的黑暗和恐惧。
楚炀醒醒睡睡,意识模糊,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对面的床上忽然传来一声声压抑的米且喘。
开始还有些克制,渐渐的,两个人间的喘息仿佛越来越不受控,愈发明显起来。
昏暗中,还有夹杂在的,水沫咕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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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留置室里听到现场直播的“爱情动作片”。
楚炀忍了一会儿,对方却是毫无收敛,动静越来越大。
楚炀低低咳了两声,对面有人应了,是瘦子的声音,他此时的嗓音有点哑:“你羡慕啊?那手动呀。看我们干嘛。”
楚炀:“???”
楚炀翻了个身,月光不看了,脸朝墙壁,把枕头捂在自己的耳边。
然而还是抵挡不住那种折磨人的低吼。
像春氵朝翻涌,滚滚卷席而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声音被无限放大,一下一下撞在楚炀的某根心弦上。
曾经密密匝匝的不堪,冲破他心底最深层的禁锢。
而那些他不愿提及的记忆,正一点点变幻成一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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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还有那天在温泉里,满满荷尔蒙的身材。
如同滚烫的阳光,似乎只有这个人可以打碎他黑暗的过去。
楚炀抓紧被子,狠狠的闭上眼睛,而眼前,全是陆时楠那张拽里吧唧,痞笑着的脸。
“哐当!”
留置室的门被人推开,一道刺眼的白光冲进来。
“啊!”
瘦子大叫一声,猛地摔在花臂男的身上。
一名警察走了进来,漠然瞥了兴头上的两人。转向楚炀:“跟我出来吧。”
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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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臂:“……”
留置室外。
楚炀瞧见陆时楠站在走廊里,笑嘻嘻的朝他招了招手。
那种“老子最帅最拽”的神情,和楚炀刚才脑海里的一模一样。
楚炀办完手续,警察说:“目击者交代了,他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你,是他认错人了。”
楚炀追问:“那他看到的是谁?”
警察:“抱歉,这个我们不能透露。”
“管他是谁。不是喵儿你就行了。”陆时楠拽了他一把,“回去了。”
陆时楠把楚炀带回酒店,楚炀拿房卡开门,陆时楠拦住他,从隔壁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来一只小号的铜盆,里面放着几块檀木,里面还放了红豆和朱砂各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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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用火柴点燃了:“来,跨一跨。”
楚炀:“……你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找酒店要的。”陆时楠催促说,“快点,别磨蹭。”
楚炀不愿拂了陆时楠的面子,抬脚跨过火盆。
陆时楠灭了火盆,收拾好东西要走。
“陆时楠。”楚炀喊住他。
酒店窗外,一片灰蒙的薄雾,远处天地一线的尽头,天光刚泛起鸭蛋青。
陆时楠眼神一低:“你好好休息。”
他嘴上这么说,但脚步没动作,好像知道楚炀有话要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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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站在窗边,没回身,冷静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曲东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别乱想。”陆时楠把铜盆随手放在玄关上,走到楚炀身后,“那傻逼就是认错人了。”
楚炀转过身,静静的瞧着他:“这么巧,就认错我了?”
陆时楠打开壁灯,一束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两人中间。
光影分明,犹如在两人中间划开了一道很深的沟壑。
陆时楠点开手机上的一道录音,一阵滋滋滋的声音过后,响起曲东的说话声。
“是啊,我就是要故意整那小子,要不是姓楚的,李哥又怎么会进去?现在又怎么会丢了命!”
“李哥说过,他就是死了,也要拖着姓楚一起死。我只是完成他的心愿而已。”
“我怕什么,要是能和姓楚的一起坐牢,我巴不得呢,还能在里面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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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放下手机:“现在相信了?”
楚炀迟迟没有说话,盯住陆时楠手里的那台手机,说道:“信了。”
楚炀口中说信,脸上却写满了不相信,陆时楠很想像撸猫一样,撸他两下,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你再不相信,老子带你去见曲东,你当面问他。”
“不必了。”楚炀走过去,拉开房门,明显是要赶客,“谢谢陆总,你可以回去了。”
“砰——”
等陆时楠出去后,楚炀一把将门关上。
陆时楠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手机朝床上一扔,半秒后,又捡回来,杀气腾腾的往群里发了条消息。
陆最攻:【妈的,惹猫生气了,该怎么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