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炀和陆时楠赶到医院,许照钧刚从急诊室出来,头上包着一圈厚厚的纱布,萎靡不振的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
许旻办完手续,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怎么回事?”楚炀问。
“被一个神经病打的。”许旻连比划带吼,演示了一通,“那神经病逼着我爸,打听哥你的住址。我爸没说,那傻逼抡起砖头,砸在老头子的脑袋上。我当时不在,要是我在,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操。”
“要是你在,是你和我一起挨打。”许照钧捂着脑袋,他还有点头晕,看着楚炀道,“那人他是你哥?没听你提起过啊。”
楚炀抹了把脸,楚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他如今在朗家坊。
依着楚恺的性子,不闹点事是不可能的,碰上耿直的许照钧,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楚炀往周围看了圈,没见到楚恺:“打你的人现在在哪里?”
许旻抢话:“在派出所。我报了警,警察把人带走了。警察让我爸先验伤。”
“你在这里陪着你爸。”楚炀转了一万块给许旻,“我去趟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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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楚老师用不着的,我有医保的。”许照钧推拒说,“自己没出几个钱。”
楚炀制止他,把许旻叫到一边的,叮嘱道:“你让医生给你爸开张伤情证明。有多严重,写多严重。”
许旻愣住,隔了片刻,才缓过来:“哥你想要干嘛?”
楚炀作势在他脑门上敲了敲:“被打了,当然要打回去。”
来了医院后,陆时楠没怎么说过话,低着头,一直在为玩手机上。
楚炀帮忙把许照钧送进病房,医生建议留院住一晚,观察观察。都弄好了,才来找陆时楠。
陆时楠把自己当成司机:“是不是去派出所?”
楚炀没动:“你可以不用去的。”
“叨啥叨。这种事,还跟老子计较?”陆时楠将手机塞进衣服口袋,“走了。”
假期还没完全结束,夜晚的马路上,那辆醒目的法拉利488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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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空气有点闷,楚炀盯着映在车窗上的路灯灯光,一闪一闪的。
陆时楠侧了侧脸:“是不是那次要杀你的人?”
“嗯?”楚炀思绪断了片儿。
陆时楠冲他举举右手:“吃海鲜的那次。”
“哦。”那次,楚炀的手划伤了。
陆时楠没有特意去了解过楚炀的家庭,楚炀自己也不会说。
他那次把楚恺赶走后,没太在心,现在却发觉,这人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屎,哪天水满了,就浮上来恶心人。
“你哥是亲的那种?”陆时楠头一次发现自己想要去了解这人的一切。
“是亲的。”楚炀反应慢了半拍。
和原主是的,和他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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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断绝关系。”陆时楠啐道,“这种垃圾亲戚留着过年吗?”
“陆时楠。”
一般楚炀连名带姓叫陆时楠,多数是有正经话要说。
楚炀转过头,黑夜下,那对眸子格外的明亮:“你有没有熟悉的刑事律师?”
陆时楠眼色一沉,了然道:“你让黄毛开伤情证明,是想把你哥弄进去吧。”
“嗯。”楚炀轻声说,“送进去,才能一劳永逸。”
陆时楠恨不得捏捏这人微翘的嘴角,那抹坏笑,把他撩得心脏猛跳。
他家的喵儿怎么能这么可爱!
“律师我认识,但是……”谈及正事,陆时楠认真起来,“刚在医院,我已经跟律师打听过了。就姓许的那头伤,打官司判不了多重,通常就是罚点钱,拘留十天半月。”
楚炀遗憾:“才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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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不想见他愁眉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律师说了,可以先走个流程,吓吓他。”
到了派出所,所长居然亲自出来接陆时楠。
陆时楠不以为然的跟楚炀解释:“我认识他的上上上级。”
楚炀揶揄他:“我觉得你在建江,像只螃蟹。”
陆时楠:“……”
横着走的螃蟹。
楚炀笑了笑,快步跟上所长,把呆掉的陆时楠丢在后面。
所长领着二人来到办公室,对陆时楠道:“这人抓进来之后,态度极其嚣张,他有打人前科,干架生事,没少做。”
楚炀问道:“我能不能见见他。”
所长:“可以的。不过你不要走得太近,当心他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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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转动房门把手,陆时楠忽然握住他开门的手。
楚炀:“有事?”
陆时楠手上用力,握紧楚炀的手:“我在外面。”
楚炀开门,低声应道:“知道了。”
审讯室里,就楚恺一个人。
楚恺蹲在墙角,一只手拷在固定的椅子上,另一只手上的血迹干掉了,还没来得及清洗。
楚恺听到脚步声,闷闷的抬了抬头,紧接着,瞳孔骤然缩进,一步冲了过来,由于一只手铐着,他整个人张开,拼命朝楚炀的方向抓。
楚恺脖子上爆着青筋,脑门充血:“臭小子!终于肯露脸了吗!”
楚恺一只手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要去抓楚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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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退开半步,站在他手抓不到的距离:“找我回去过年?还不是你没钱的借口。”
“呸!是老头子叫你回去的!”楚恺那只手上还带着血,白炽灯一照,惨白的,跟拍鬼片似的。
楚炀面无表情:“我上次提醒过你,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现。”
楚恺大吼:“他妈的一张银行卡废卡,就想打发我啊?我警告你,别以为有人包养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们!嗷!”
楚炀抬起一脚,踢在楚恺的小腹上:“你嘴里喷什么屎。”
“不是吗!你有脸被人捅,没脸被我说啊!”楚恺捂住肚子乱跳。
楚炀抓住他的领子,一把提起来,楚恺的手腕还铐在凳子上,整个人往一边歪着。
楚炀目色阴沉:“你哪里听来的屁话?”
“呵。”楚恺那只染血的手想反抓楚炀,被楚炀扭住手腕往下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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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恺痛得大嚎:“臭小子,你松手!啊啊啊,手断了!”
楚炀把他往椅子里一扔,那人跟团烂泥似的摔进椅子。
楚恺讥讽:“这事我要是告诉老头子,你看他会不会打死你。”
“白痴。”楚炀骂了一句,不愿再跟他废话,朝门口走去。
楚恺在他背后嚷:“我劝你识相的,快把我放出去。”
楚炀冷泠泠的回头:“你知不知道故意伤害罪,可以判多少年?”
楚炀关上房门。
楚恺暴躁的吼声穿透门板:“草你妈!臭小子,你说什么?你给我滚回来!”
所长把两人送到门口,陆时楠一身总裁气的表示:“会有律师来接手这件事。伤者准备起诉这人。麻烦再关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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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4时,不能放人的。”所长说。
回去的路上,楚炀接到许旻的电话,说自己出来匆忙,忘记有没有关店,想让楚炀帮忙去看看。
朗家坊,言午阁两扇门大敞着,幸好晚上坊子里没人,外面的安保也不错。
楚炀锁好门,给许旻发了张锁门的照片,让他早上去自己家拿钥匙。
陆时楠等在门口,指间少见的夹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回头见到楚炀出来,忙将烟头在垃圾桶上摁灭。
凌晨三四点,一夜里最黑暗的时刻。
陆时楠掐了烟头:“你的店开在哪里?”
楚炀扭了两下脖子:“想去看看?”
“听说陈昔也去过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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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设计师。”
“设计谁还不会了。”陆时楠傲娇了。
楚炀带陆时楠来到自己的未名居,边开门边说:“东西还没搬进来,就一个空架子。”
陆时楠就着黑暗,往里面闯。
“你当心撞到。”楚炀手指按上开关,就要开灯。
忽然手背被人按住,陆时楠的掌心很暖,覆在他的手背上。声音就在他的身侧:“不用开灯。”
楚炀的手被陆时楠抓着,心下生出一丝微妙的怪异:“黑漆漆的,你看什么。”
“看得到你。”
楚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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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大门口的地方,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陆时楠却是站在暗影里,吞进整个黑暗中。
楚炀听见这人深呼吸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黑暗中透出他的声音。
陆时楠说:“喵儿,我们和好,好不好?”
楚炀:“??”
陆时楠从暗中走出来,冰凉的月色刚好落在他的脸上。
一张棱骨分明的轮廓,高冷,又带些无赖的痞气。因为这太好看,让两种相悖的气场,在他身上完全的融合。
楚炀心下长吁一声,好看的皮囊,道歉都比别人容易三分。
却仍是提醒自己,不要被脸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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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的前车之鉴,没有过去很久。
陆时楠说:“我没有养过猫,很多地方,没照顾好猫的脾气,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楚炀好气又好笑:“我没生气,真生气,就不让你去家里吃火锅了。还有,我真的不是猫。”
之后,陆时楠把楚炀送回家,顺便把还在昏睡的何敏舒扛走。
上车前,陆时楠冷不防喊了一声:“喵儿。”
楚炀条件反射的应了:“嗯?”
楚炀:“……”
陆时楠笑一大脸。
还说自己不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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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年后,楚炀忙着店铺开张的事宜。
中午在未名居叫了外卖,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陈昔出卖他们那个风流群,把群里面的聊天记录全都截图发给楚炀。
昔皇后:【下周末我要做个直播,大家记得准时收看啊。】
昔皇后:【看中有喜欢的,请直接艾特我拍下,开张当天拍下,有优惠!】
最硬机长:【所有人可以找我,我的优惠力度比他大。】
昔皇后:【呵呵,店主是可你唯一败绩,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大家都知道的。】
最硬机长:【切,我这次带回来了亚得里亚海的贝壳,保证他能听到我爱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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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皇后:【是爱草他吧。】
最硬机长:【陈昔你闭嘴。】
一枚枫叶:【你们都打算送什么?贝壳除外,放久了,会臭。】
昔皇后:【哈哈哈哈哈!】
最硬机长:【那谁,找你老婆告状。】
一枚枫叶:【我老婆说了,他最近很忙,你可以直接找我公司的黑瞳。】
昔皇后:【哈哈哈哈哈!】
最硬机长:【…………下次不给你带红酒了。】
陆最攻:【所有人你们一个个,都少他妈的觊觎我家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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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皇后:【哦呵,陆渣这是要宣示主权吗?】
陈昔发了好几张截图,还附带自己的语音旁白,全是他夸张的笑声。
截图下饭,楚炀吃完午饭,招呼工人继续搬东西。
他店里的藏品,一部分是他自己收来的,另外还空着的位置,许照钧从自家店铺搬来一些。
楚炀答应他,出掉货,给他分成。
这时,许旻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哥,你在不在里面啊?”
楚炀来到门口,却见许旻身旁跟着一个有点年纪的男人,眼角的鱼尾纹很深,仔细看的话,鼻梁到嘴巴的部分,和楚恺略像。
男人见到楚炀,面色一寒,扬手就是一耳光,扇向楚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