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楚炀跟童州的车子回到黑石总部。
童州另外拿了一些关于玉格和天咫的资料给他，跟他确定了一遍交产品的时间。
童州陪楚炀等电梯：“听陈昔说，你开了家古玩店？”
“哦？”楚炀好奇，“童先生也知道这事？”
“陈昔在他们那个群里吆喝的。温秋恒也在群里。”童州说话时，不自觉会拉一拉衣领。
楚炀留意到他的脖子下方，近肩颈的地方，有两处胭红的印记，还是新弄上的。
童州察觉到他的眼神，不自然又把领子往上按了按：“温秋恒是我爱人。”
楚炀之前看到陆时楠对两人的态度，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但没想过童州会突然这么坦白。
童州道：“上次陈昔在群里放了一些货，很快被抢完了。这次你开店的事，估计会有人要来找你了。他们这个群，就是仗着钱多。”
楚炀颇有深意的点点头：“早知道我就不退群了，这群除了渣，只剩下了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童州忍俊不禁：“哈哈哈，是的，不过好像一开始不是渣攻群。”
“叮——”
电梯到了，电梯门往两侧打开。
里面陆续下来几个人，走在最后的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穿了身黑绒的长大衣，像是某种制服。
男人头发很短，用了不少发胶向上立起。双眼皮很深，显得一双眸子倍份黑亮，嘴角噙着痞气的笑，有些公式，有些油腻。
韩昊宸一见到童州，忙是把那张笑容扩大，眼角一起扬起来：“哈喽，亲爱的州，我太想你了。”
这人张开双臂，就要抱上童州。
童州往后退了几步：“你是不是就没正经的时候？”
韩昊宸眼神瞟到进电梯的楚炀：“我不是一直很正经的吗？”
楚炀和童州挥手道别，电梯门缓缓关上。他没注意韩昊宸那对眼睛已经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道里，韩昊宸走在童州身边，举起拎着两只纸袋：“我这不是刚落地，就给你男人带红酒来了。我亲眼盯着的，从酒窖里新鲜拿出来的。”
童州：“他出差去了。”
韩昊宸眨眨眼：“那我真是来得不巧了。”
童州接过他手里的纸袋，放到办公桌旁的柜子上：“你可以走了。”
韩昊宸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刚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你想说什么？”
“有没有女朋友？”韩昊宸臭美的挠了把自己的短发，“或者，有没有男朋友？”
童州懒得理这人：“楚炀。你以前没见过他么？”
“楚炀？”韩昊宸手指婆娑着下颚，好像真仔细的想了想：“哦哦，我想起来了，我找过他一次，不过那时他化了大浓妆，和现在很不一样。”
“行啦，不打扰你了。我走了。”韩昊宸指指纸袋，“记得跟温总说，给我打钱啊，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黑石的那台人工智能机器人黑瞳，亲切的把楚炀送到园区大门。
黑瞳眼睛上那块红外线屏幕发出蓝色的电子光，响起一道甜美的电子女声：“世泽集团陆总的猫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她说完，屏幕上的电子光显出一颗红色的爱心。
楚炀：“…………”
出了园区，楚炀朝地铁站走，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质问陆时楠。
火昜：【谁是你的猫先生？】
陆最攻：【？？】
火昜：【黑石的那台机器人，她存的什么乱七八糟设定。】
陆最攻：【嗯，是挺乱七八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最攻：【老子明明让设定的是陆先生的猫。】
火昜：【…………】
世泽的会议室里。
陆时楠坐在长圆桌的一端，好整以暇的听下属汇报工作。一只手在桌子下偷偷摸摸的发消息。
陆最攻：【猫更亲昵。】
消息刚发出，就看到聊天框里弹出一条系统消息。
“消息已发出，但是被对方拒收了。”
陆时楠暗暗草了一句：又拉黑老子！
结果这一次会议，在场参加会议的人被陆大总裁一个一个喷过来，散会的时候，人人自危，出门时，腿都是抖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楚炀刚要退出app，看到列表的最下一栏，联系人的标签上多出了一个“1”的红点。
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韩昊宸。
楚炀对这人没印象，直接无视这个申请。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入内车道，慢悠悠的跟上楚炀，司机放下车窗，喊了一声：“我就是韩昊宸。”
刚才出现在黑石集团电梯里的男人。
楚炀拒绝说：“抱歉，我不认识你。”
楚炀顺着下班的人群，快步走进地铁站，下楼，过安检，进入站台。
此时已经到了晚高峰，站台上挤挤攘攘的等了很多人。
楚炀排在一支队伍中，身后忽然多出一道声音：“抱歉抱歉，我们一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昊宸很不要脸的插队到楚炀身后：“你不肯陪我坐车，只好我来陪你挤地铁了。”
楚炀往前挪了半步，韩昊宸跟着挪半步。
地铁到站后，人群蜂拥往里面挤，楚炀几乎是被推搡着塞进去的。
地铁缓慢启动，之后飞速掠进漆黑的地下甬道。相反，白亮的车厢内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人，所有人前胸贴后背的挨在一起，动都不能动。
韩昊宸贴在楚炀背后，有意识无意识的往楚炀身上蹭。好在楚炀背了个书包，在两人中间隔开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
韩昊宸凑近脑袋：“你真不记得我了？我去年还找过你，在御缦山庄，找你帮忙分手的那回。不记得了？”
楚炀怎么可能记得，书里对原主的描写本就不多，一个炮灰工具人，这些事情一笔带过都没有。
楚炀冷冷的应了一句：“忘记了。”
“没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韩昊宸说话的热气，就喷在楚炀的耳朵边，“总感觉你现在和去年完全不一样啊。”
楚炀回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昊宸笑道：“我是说气质，去年好看是好看，但脸上透着畏畏缩缩。现在……”他压低音量，“特禁谷欠。”
就是想让人狠狠上的那种。
后半截话，韩昊宸没有说出来。
地铁再次关门后，楚炀往外面挤，准备在下站下车。
韩昊宸说了几站路，楚炀仍是无动于衷。韩昊宸脑子一转：“陈昔说你开了家店，收不收货？”
楚炀终于有回应了：“什么货？”
韩昊宸一咧嘴：“你同意我好友呗，我把照片发给你。都是在海外收的，保证是好东西。”
“好。”楚炀说完，跟随下车的人挤下车厢。
韩昊宸没跟着下，打开微信，看到“对方已同意了你的好友申请”。眼尾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挑。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雪止后，建江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工作间里，楚炀放下手里的竹片刀，伸了个懒腰。
桌上放着一只他从白树村收回来的竹雕香薰炉，是一件旧仿。由于年代久远，白树村的村民又不怎么会保管，竹条的缝隙里面，日积月累下来坑了很多污渍。
楚炀已经清理了好几天。
这东西只能用片刀，沾上清水一点点刮掉。然后再抹上一层桐油，放到太阳下晒干。
最后，还必须放在阴暗通风的地方，让桐油色能够渗染进去。
如此出来的品相，才会和当年的新出差不多。
楚炀起身活动了下身体。他白天要做黑石的手办灰模，抽空还要去云边外盯着装修。
这几天里，许照钧替他找了两个店员，楚炀需要抽时间面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还得应付韩昊宸。
前次加完韩昊宸之后，这人的消息就跟网上的“呼死你”一样，炸屏的全是他的消息。
楚炀在洗面台前，洗了把脸，人清醒了几分。从浴室出来，回到工作间，发现手机上又是一堆韩昊宸的消息。
最硬机长：【这对仿金烛台怎么样？】
韩昊宸发来一张天使造型的仿金烛台，是一对相视而站的小天使，手里各持着一把金色的长弓，对准彼此。弓箭的顶端是一对白玉烛座。
最硬机长：【卖主跟我说，货真价实是十七世纪，法王路易十四亲自设计的作品。】
最硬机长：【有没有兴趣？我带实体给你看看啊。】
最硬机长：【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个饭？】
最硬机长：【你喜欢吃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硬机长：【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阿拉伯餐厅。】
楚炀并没有注意到韩昊宸后续发的那些消息，他将那张烛台的照片放大，眯起眼睛，紧紧看了会儿。
然而韩昊宸的拍照水平太次，放大之后的细节完全糊掉了。
“叮咚叮咚——”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楚炀随手将手机扔在工作台上，跑去开门。
陆时楠一只手藏在身后，探头探脑的往房间里张望：“怎么这么久？”
楚炀懒着嗓子：“干活。”
陆时楠微仰着头，踩着得意的步伐，跟楚炀走进工作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楚炀看看他：“脚好了？”
“差不多了。”陆时楠不敢在工作间造次，生怕一不小心又像之前那样被黏住。
“找我什么事？”楚炀拿起竹片刀，捧着香熏炉继续刮污渍。
陆时楠小心的走到他身边，正准备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一瞥眼，留意到楚炀留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正弹出一条新的，来自韩昊宸的消息。
“卧槽！”陆时楠大叫：“韩海王找你干嘛！”
他这声大呼小叫太突然，楚炀手一滑，竹片刀的刀刃割在自己的手指上，拇指上的一块皮直接掀了起来。
楚炀：“……”
陆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