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哩呜哩……”
救护车将两人送往建江停车，小邹酒驾超速，主要责任在小邹身上。”
楚炀愣了片刻，问道：“邹羽飞家是不是挺有钱的？”
“当然。”陈昔有些惊讶，“陆渣没和你说过吗？邹家在燕周是大家，重工业，生意做得很大，不比陆家小，而且，还是……”陈昔朝上面指了指，“有人的那种。”
楚炀皱起双眉：“这么厉害？”
陈昔：“是啊，所以陆渣当时才没能简简单单的和他分手，非要找你矫情的演戏。不过，小邹其实是邹家老爷的私生子。邹家只给他钱，并不怎么管他的事，他也不住在燕周大宅。怎么了，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楚炀想到那只手镯：“没什么，就是觉得他应该挺有钱的。”
“那又怎么样，人有点不正常。”陈昔指指自己的脑袋，“过分钻牛角尖。以前喜欢他的一个学长，把人吓跑到国外去了。后来喜欢陆渣，很歇斯底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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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会儿天。陆时楠先被推出来，他的伤不重，胸部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就是右脚腕骨裂了。
撞车的时候，他正好趴向副驾驶的方向，右脚歪着，撞车一瞬间，脚往下一踩，脚踝骨裂了。
医生说他撞得巧，骨头没有明显错位，不用打钢钉，上了石膏，休息一个月就好。
陆时楠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自己打了个电话，换了一间高级的病房。
病房里各种东西一应俱全，还有单独的卫浴，护士小姐姐都是专门的。
陈昔在陆时楠面前一向非常坦诚：“啧啧，陆渣，你要不要帮另一位也升级下病房，好歹人也是你的死忠粉。”
“你闭嘴。他家缺这点钱吗？”陆时楠佯装自己全身无力，不要护士小姐姐，非要楚炀扶他上床。
陈昔看不下去，捡起一地的鸡皮疙瘩：“我去帮你拿药。”
“喵儿，你去拿吧。”陆时楠把那张药单递给楚炀。
楚炀看看他，接过药单，出门的时候，顺便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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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嘻嘻哈哈的朝他咧嘴笑。
楚炀一走，陆时楠的笑容冷下来。
他躺在床上，受伤的右脚吊在半空，和陈昔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陆时楠骂了一嘴：“这人真他妈阴魂不散！”
陈昔拉过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他是对你还没死心吧。”
“不死心个鬼，老子根本没理过他。”
陆时楠平趟在床上，锁着眉心，“看来我得找邹总好好聊聊，把这小子接回燕周去，省得在这里天天给我添堵。”
“唉，怕是没可能。邹家见到他，就跟见了瘟神似的。”
陆时楠瞥向陈昔，冷叽叽的一笑：“再瘟神，到底还是邹家的人，邹老太爷要面子，不想承认这个私生子，但圈子里谁不知道？！邹家这样放他在外面搞事，丢的还不是他家的脸。这事，我会跟邹家去谈。”
陆时楠沉默两秒，又再叮嘱：“你别跟楚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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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昔捋了捋马尾，似笑非笑的，“陆渣，你是不是对楚炀真就……”
“不知道。”车祸发生后，陆时楠撑到现在，终于有些累了。
他缓缓闭起眼睛，放低声音，“你养过猫没有？就是他越不理你的时候，你越想逗他，然后看他生气，看他无可奈何的模样，你就会觉得很有意思，很开心。”
陈昔欲言又止：“但是，你不喜欢的话，也懒得去逗的吧。”
陆时楠：“……也许吧。”
楚炀拎着一大袋子的药品进来，见陈昔古古怪怪的打量着自己。
陈昔的手放在床边，被陆时楠暗地里掐了一把，陈昔心领神会：“啊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昔经过楚炀身边，又想到什么，向楚炀招招手，两人当着陆时楠的面，退出病房。
陆时楠躺在床上翻白眼：“有啥老子不能听的。”
病房外，陈昔认真道：“上次在那家古玩店收的货，我不是出掉了大部分嘛，这次我在群里吆喝了声，说你的店要开张了，让他们多多光顾。然后有人说他手里有不错的货，想问问你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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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谁？”
陈昔：“韩昊宸。”
“不认识。”楚炀对这个名字没印象，想来也是他们那个渣攻群里的。
楚炀道：“你可以把我的微信名片推给他。”
陈昔眨眨眼：“行，我让他来找你。”
楚炀回到病房里，陆时楠百无聊赖的举着手机打游戏。
楚炀欣赏了一圈他包着石膏的右腿，用手指戳了戳：“挺硬的。”
“啪嗒。”
陆时楠不知联想到什么，手一抖，手机砸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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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拿开手机：“为什么辞职？”
楚炀就站在床尾，和他对视着，陆时楠大概只有受伤的时候，才会蔫气儿些。
“店快开张了，有地方交金了。没必要在留在那里。”
“你在云边外，就是为了交金？”
“是啊。”
“那你以前怎么没想过开店？古玩这手艺，是突然附身的吗？”
这个问题，陆时楠从来没问过，楚炀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提起。
但刚才和陈昔的对话，让陆时楠意识到，自己好像对他的猫了解太少了。而且，他从心底，有点想多了解这个人。
楚炀颔首，低低笑了笑：“陆时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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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
“就是突然附身的。”楚炀走到他身边，弯了弯腰，“你不是看到何敏舒的朋友圈了么？我是五千年的妖怪，你就当妖怪技能突然觉醒好了。”
陆时楠怔愣，视线没防备的停在那张张张合合，水润细腻的嘴唇上。心里默默的骂了句：“信你就是傻逼。”
楚炀直起身：“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时楠眼见那道嘴唇离远了，心下失落：“找你吃饭，爷爷说要谢谢你。”
这人又抬抬脚，“现在吃不到了。”
“你等会儿。”楚炀拉开病房门出去。
过了没多久，他手里捧着两碗泡面回来了。
楚炀将开水冲入碗里：“浓香猪骨汤口味的，补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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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看他熟练操作，回忆起那天他跟和楚炀回到小阁楼的那次，还有把博古架搬去他家的那一次，这人是不是只会做泡面？
什么五千年妖精，就是一泡面成精了吧！
陆时楠哼唧：“一碗泡面，你跟我说补脚。”
楚炀征用陆时楠的手机盖在碗盖上：“那你吃不吃？”
“吃！”
陆时楠耍赖到底，张开嘴“啊”的发出长音。
楚炀把塑料叉子塞到他手里：“陆总，你是伤在脚上，不是手。”
陆时楠耍赖失败，不得不端起泡面。
楚炀给自己也泡了一碗，两人一人一碗泡面，在病房里，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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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觉得这碗猪骨汤面不补脚，补肾。
——
陆时楠在医院里待不住，没两天就闹着要出院。
司机还没到，他躺在床上发消息骚扰楚炀：【答应了来接老子的呢，人呢！】
火昜：【地铁坏了。】
陆最攻：【不是让老谭去接你了吗？怎么还坐的地铁？】
火昜：【你很急吗？】
陆时楠的手指比脑子的反应还快：【急着见你。】
火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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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
陆时楠在撤销和不撤销之间纠结了片刻，然而眼瞧着过了撤回的时间。
火昜：【地铁动了。】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帮陆时楠做出院前的检查。
护士小姐姐戴着口罩，眼睛圆圆的，眸子很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极淡的细纹，可爱，不做作。
陆时楠瞧着她，脑中转来转去的念头：还是没我家的猫好看，可爱。
护士检查完，正要出去，被陆时楠喊住：“和我一起送进来的那人怎么样了？”
护士道：“你是问邹先生吗？他伤在肋骨，暂时还不能出院。”
陆时楠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楼下一层，另一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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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故，邹羽飞主责。陆时楠卖给邹家一个面子，不准备起诉，双方的车子也都进了保，
没有造成其他路人的受伤，这件事故直接结案。
邹羽飞的伤重一些，肋骨断了两根，手术后一直躺在床上。
陆时楠推开病房门，见邹羽飞躺在床上，举着一条手臂，拨弄着手腕上那只金灿灿的镯子。
听到声响，邹羽飞移过疏离的视线，霎时，视线炽热起来。
“时楠。”
邹羽飞按动床头按钮，床的前半段自动抬起，让他可以半坐起来，少年脸上多出了生的气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
邹羽飞的目光落到陆时楠绑着石膏的腿上，面露愧疚：“对不起，我那时看到你的车子太兴奋了。”
陆时楠的轮椅停在进门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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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楠，你过来些。”有时候，邹羽飞的笑，纯净得像个天真的少年，“没想到，我们竟然可以住同一家医院。可惜我不能动，不然就能早点去找你了。”
陆时楠两手搭在轮椅的推轮上，没有见到友人的笑容：“小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邹羽飞脸上的笑容停在那点分寸上，然后一点点的变得更深，那双水亮的眼睛睁得浑圆，像两颗水晶珠子，很好看，唯独不像人的眼睛。
没有丝毫的感情。
邹羽飞嘴角的肌肉细细抽着：“你是喜欢那个人吗？那天，你是去接他的吧？我看到他从便利店出来，朝你的车子走。在十字星酒吧的那次，也是他。”
“时楠，你是真的喜欢他了啊。”
“可是我不同意。”
邹羽飞唇边含着丝微笑，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