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汪汪汪!”
门外那人的拍门声越来越响,陆时楠看看楚炀,看看大门,再看看不明情况的专家。
楚炀冷着脸问专家:“你的店前门开着吧。”
专家还在置气,哼着别过头去。
楚炀冷静下来:“开下前门,我可以不拆你的台。”
陆时楠指着后门,喊住楚炀:“喂,就这么走?不管了?”
楚炀沉下眸光:“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会走的。”
楚炀刚给许旻发了消息,让他到这家店前门来接自己。
陆时楠一转头,楚炀已经和许旻堂而皇之的出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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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身体比脑袋更快,就要跟上这人。
“陆总。”专家忙是拦住他,为难道,“门外那狗怎么办?”
“杀了。”
专家:“…………”
陆时楠来到言午阁,对着缩在柜台后的许旻嚷嚷:“楚炀呢?”
许旻眼珠子一直,就差脱口蹦出三个字“大韭菜”。
许旻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他走了。”
陆时楠:“我把那条狗找来。”
许旻脑袋一缩,带开往后厢的门,朝门里吼:“哥!那谁找来了。”
楚炀把陆时楠带到客厅,斟了两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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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喝着茶,慢慢开口:“我参加了黑石的那个同人创作大赛,作品被他们家山寨了,就是放狗的那家。”
“侵版权?这个不能忍,死不要脸,抄袭最他妈的恶心!”
陆时楠一巴掌拍在桌上,“那你刚刚在干嘛?”
“找证据。”
“然后找的被狗追?”
“……”
楚炀无言以对。
“哈哈哈哈。”陆时楠随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拿起一支毛笔,在楚炀面前挥了挥,逗他,“喵儿,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这件事,楚炀确实没什么办法。
侵权?这个版权在黑石,他也只是衍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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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说不定警察还没来,李盏东这伙人早就溜了。
说到底,他在建江还是势单力薄。
楚炀抓住逗猫棒——毛笔,一双乌沉沉的眸子对上陆时楠:“你行你上。”
“我帮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处?”
陆时楠松开手,抓起茶杯猛喝一口,两条眉毛立时皱到一块儿:“什么劣质茶,这么难喝。”
楚炀重新拿了个空杯子,倒一杯白开水:“今年产的明前龙井,配不上陆总金贵的嘴。喝白开水吧。”
楚炀闲闲道:“我可以帮你重新鉴定一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再加一个月的宵夜。”陆时楠得寸进尺。
楚炀讨价还价:“最多一个星期。”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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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把玩着毛笔,在手指间转了两圈:“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点破事,怎么会需要我出手?”陆时楠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温总,有人用你家的东西,非法恶意牟利。地址我发你,你家的法务部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
陆时楠挂掉电话,朝楚炀晃晃手机:“办好了。”
楚炀呆滞了。
这大概就是人生?
陆时楠竖起一根手指,更为得意:“一个星期。”
——
楚炀答应了宵夜,就是宵夜。
夜晚的天空,无限延伸出去的黑暗。
陆时楠没等到和楚炀的晚饭,下了班后,换回那辆骚气的殷红法拉利,到云边外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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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忙完晚市,下班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走出恒光广场的大门,路边稳稳当当停着那辆醒目的大红跑车。
陆时楠急吼吼的把楚炀塞进车里:“想吃什么?”
“我不饿。”楚炀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瘫进椅背。
他忙了一天,还去了趟朗家坊,现在只想睡觉。
陆时楠刚要开口怼人,却见这人闭着眼,瞌睡过去了。
陆时楠双手抓紧方向盘,寻思要不要把人送回去,楚炀忽然出声:“吃你想吃的。”
“??”陆时楠紧绷着槽牙一松,话语里还是装模作样的端着架子,“废话,是你陪老子吃饭。”
陆时楠发动车子,专注路面,没留意到自己轻轻扬起的嘴角,恰好被楚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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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带楚炀来到闹市中心的一家超五星酒店。
餐厅还没关门,大门外依旧是灯火通明,行政总厨竟然亲自等在门口迎接他们。
陆时楠大步走进餐厅:“老子给他们加班费的。”
楚炀:“建江还有不是你家的地方吗?”
“当然有。”陆时楠殷勤的帮楚炀拉开座位,一咧嘴:“不是很多就是了。”
楚炀槽也懒得吐:“……”
餐厅顶部是一个个白色绒球造型的艺术灯,就他们坐的地方亮了一排。
陆时楠跟总厨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之后,每道精致的菜肴端上来,清炖鸽子汤,番茄黑鱼片,闷鸭煲,干煎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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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厨一道道解释:“陆总,这几道都是适合伤口快速愈合的。”
陆时楠夹起一片鱼肉,摆摆手,示意总厨他们可以走了。
“你这病号餐,和我上次的很不一样。”
楚炀面前是一碗顶级鱼翅,这道菜是陆时楠专门帮他点的。
眼前这个情形有点像之前自己受伤的那次,不一样的是受伤的人换了,但陆时楠面前一大桌的菜没有换!
陆时楠老道的切着牛排,边切边问:“山寨的事,你放心,黑石的法务部出了名的恶心,想碰瓷他们的,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呵,物以类聚,你也应该差不多。”
陆时楠刀一划拉,切下一小块牛肉,叉起来放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啧啧,好好说话,是人以群分。”
“有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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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话,听上去你是在夸赞老子,物就掉价了不是。”
“你中文没学好。”
“……不带人身攻击的。”
楚炀见他利落的切开牛排,心中触动:“你手上的伤没事了吧?”
陆时楠把右臂往前一伸,撩起衣袖,手臂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还没好。”
楚炀神色微微一变,他那时没留心看,现在都过了那么些天,伤口还没好透,当时应该挺深的。
楚炀勉为其难,准备感慨一下,听见陆时楠道:“没人陪我去换药,所以拖拖拉拉的一直没好。”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冲着楚炀眨巴眨巴眼睛。
“噗嗤。”楚炀笑出声,“骗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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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猫。”陆时楠笑着拔高声量。
陆时楠盛了满满一大碗鸽子汤,搁在楚炀面前,“骗你这只猫。”
楚炀忽而有点失措,陆时楠那张笑颜,被鸽子汤溢出的热气朦胧了,笑容又暖又甜。
鸽子汤的香气直扑鼻息,
“陆时楠。”楚炀喊他,声音有些温柔。
“嗯?”陆大老板贱兮兮的笑道,“干嘛突然叫的这么亲热?”
楚炀气得想打人。
“你那只盒子呢?东西拿出来看看。”
“那玩意儿在车上。先吃饭,吃完饭。老子送你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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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心满意足的和楚炀吃了一顿宵夜,下电梯的时候问:“明天想吃什么?嗯,还有后天,大后天……”
楚炀走在前面,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我困了。”
陆时楠一把拉开车门,手背上爆起青筋:“送你回去了!”
他毫不怀疑,这只楚姓猫就是来气死他的。
而最大最可悲的问题是,自己还就被气上瘾了,一天不被猫挠两下,难受。
陆时楠送楚炀回到他住的小区。
车子停在路边,陆时楠按亮车顶的照明灯。
陆时楠打开方锦盒的盖子,就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等等。”楚炀及时拦住他,从随身带着书包里翻两副无粉□□手套,丢给陆时楠一副,“你也是半个行内人,看货戴手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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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被噎,听话的戴上手套,“擦,之前姓钱的也没戴。”
“那个专家?”
“嗯。”
楚炀疏懒的挑起眼皮,睇着陆时楠:“你欠他钱?”
陆时楠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楚炀:“白给人送钱,不是扶贫?就是欠债?”
“哈哈哈。”陆时楠半个身子越过中间的手套箱,挨到楚炀身边,“老实说,这么关心老子的钱干嘛。”
楚炀把他推回去。
陆时楠拖长了尾音:“他坑老子的,肯定没喵儿你坑老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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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炀默默的拿出盒子里的那件古玩,耳朵尖不由得发红。
这是一枚牧童放牛的玛瑙书镇。
赤红的玛瑙全身通透,沁色浑然一体。牧童横坐在牛背上,精致小巧的脸上,表情栩栩如生。
楚炀仔细研究了会儿:“你新收的?”
“我爷爷收的。”陆时楠解释,“说是什么什么村里,祖辈留下来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我不放心,找钱老看看。”
“你为什么这么信他?”
陆时楠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双手交叉搭在脑后,微扬着下巴,从下颚到脖子,被柔白的光线打出一条冷毅的线条,将外表的嚣张沙雕收敛了几分。
“我第一次进这个圈的时候,是个傻子……”
“现在也是。”楚炀不见外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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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错,在你眼里,老子现在也还是个大愣头。”
陆时楠听见了,没生气,反而挺乐的。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楚炀对他的了解,“我第一次收货,就撞上了对方的仙人跳,是钱老替我拦下来的。他家里条件不咋样,不收钱,那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他赚一点。”
楚炀认真听这人说话,他第一次听陆时楠聊到自己,突然觉得这人和平时外表的样子不一样。
陆时楠挤挤眼:“怎么,被老子感动了吧。”
楚炀镇定道:“为什么不可能是姓钱的,和那伙人一起仙人跳了你。”
陆时楠挥挥手:“不会的。老子查过他的家底,你要相信,在建江没老子查不到的事。”
楚炀眼眸里闪着光:“你也要相信,在古玩这一行,没我不了解的套。这行的水,就像五千年的历史那么深。”
陆时楠的脸色蓦然变得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半天,憋出一句话:“算了,改天带你去老子家,看看那家伙到底坑了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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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看货?我收费的哦。”楚炀笑容温煦。
“给给给!老子给!”陆时楠呲着牙吼。
楚炀端看手里的书镇:“你爷爷多少钱收的,那个姓钱的说值多少。”
“爷爷28万收的,姓钱的说可以值25万。三万浮动在接受范围内。”陆时楠紧张了,身体绷直了坐,“你觉得值多少?”
楚炀眼尾余光浅浅的扫过陆时楠:“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这枚书镇不完整。”
“啥意思?”
“这个牧童的手里,少了一根笛子。”楚炀指尖抚摸过牧童的小手,“这枚书镇是依照清代的牧童放牛春耕图雕刻出来的。品相是真的,原价在23到25万。但这一枚,少了一个部件,如果我来收,不会超过20万。”
陆时楠张着嘴,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楚炀把书镇放回盒子,看看陆时楠的呆样,心思一动:“我可以帮你补根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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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楠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期待看到楚炀脸上,这抹从容,淡然的表情。尤其是在算计自己的时候。
“有什么条件?”
“一个星期的宵夜取消。”
“老子给钱。宵夜不准取消。”
“好的。”楚炀抱起盒子,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陆时楠瞧见这人的笑,惊觉:“喵儿,我怀疑你又在坑老子。”
“嗯,不用怀疑。”楚炀笑起来的时候,眸子就像古玩里的黑钻,又闪又亮。
陆时楠想起爷爷说过,纯黑的黑钻石,世间罕见,十分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