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阳进入的游戏不是这个。
他正在进行的,明明是一个以战争为背景的玩家对抗游戏。
上一秒,他还在枪林弹雨中试图辨别身边谁在说谎。
下一秒,黑核又开始莫名加载,突兀地把他拉到这个地方。
而且……
亓越阳瞥了眼背包中的钱币。
花色很杂,有铜元、银元等等,甚至还有很多外币。
其他人也背着包,亓越阳不知道他们包里是不是也有这些东西。
一个矿工会那么有钱吗?
“睡吧,不早了。
”
赵文华说:“明天还要再去附近看看,都保存好体力吧。
”
为了避免夜间失温,大家都是围着篝火直接睡。
午夜,宅子大门被推开。
在最困的时候被吵醒,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蓄着小胡子,看到黑夜中的火光,没有直接靠近,而是扑通一声跪下。
想招呼他的于文乐:“……?”
罗茹说:“你干啥?”
小胡子听到女人的声音,直接膝行后退:“错了错了我错了!”
他当场痛哭流涕:“小人不是故意惊扰姑奶奶的!各位大人有大量,绕过我吧呜呜呜!”
罗茹拿起一只火把,要过去看看,“你是傻子不成?”
小胡子一抬头,看见一张火光下的披头散发女人脸,就当场昏厥了。
赵文华叹气:“这人应该也是玩家。
”
“捞过来吧,别又搁那冻死了。
”
罗茹看着瘦弱,但是力气很大,直接把小胡子扛起来:“他怎么回事?”
于文乐说:“他跟我们是同批,吸入有毒气体,可能还没缓过来。
”
“傻了,疯了,都是正常的。
”
赵文华叹口气:“玩家已经聚集起来了,看来我们马上就能去陶家村了。
”
岳立站门口看了几眼:“确实,感觉水位下去了。
”
于文乐笑着说:“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到什么呢?”
岳立说:“哥,这你就不懂了。
我鼻子灵,那股潮腥气散没散,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
赵文华问亓越阳冷不冷,很随意、自然,好像亓越阳也是被他罩着的小弟似的。
亓越阳说不冷。
赵文华递给他一个水壶,里头是温了大半夜的热水。
罗茹把昏迷的小胡子扛到篝火旁边。
于文乐给他盖上小毯子。
赵文华招呼着大家继续睡,几人又说了几句话,黑暗里,又慢慢安静下来。
那天晚上亓越阳做了一个梦。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很熟悉。
你从山里走来2
来的夫妇叫陶大海和陶玲。
陶大海对谁都是点头哈腰地笑,说话时声音黏黏糊糊的,好像卡了口老痰。
陶玲就显得利落很多,甚至有点咄咄逼人。
她是很典型的凶悍妇女,就算胡成满头血地昏厥过去了,也还叉着腰指着人骂了个爽。
一大清早的,女人高昂的声调吵得一众人脑子都嗡嗡的。
陶大海就在旁边哈腰:“对不住,各位小兄弟,真是对不住。
”
赵天华招呼人坐下,套了几句近乎,又问:“这小胡和嫂子是有什么过节吗?”
“哪有啊。
”
陶大海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女人厚重的背影叹气:“让你们笑话了。
其实这胡成,还是我媳妇家那边的亲戚。
”
陶玲是从别村嫁过来的,胡成是她表舅的邻居。
村子小,彼此或多或少沾了点亲缘。
“以前胡成还来我家做过工呢。
”
“哎呀,也是好久没见了,”陶大海接过热水,连连道谢,“听说他跟王老板去采矿去了,你们……你们是他朋友?”
赵天华说:“工友,工友。
”
于文乐从背后敲了下赵天华。
赵天华就变了语气,和于文乐一起哀叹这年头讨生的不容易。
赵天华说话还有点僵硬,于文乐秀秀气气的,倒是招来了旁边陶玲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