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越阳说:“可是你还让一岚给你买黄纸,说你要自己修道。
”
老王脸一红:“我年纪大了,有点追求怎么了?”
老王垮脸:“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阅览室里黑黢黢的,老王开了灯,给亓越阳倒了杯茶水。
他自己则是坐在门口,摇着扇子,偶尔跟亓越阳讲两句闲话,却不提让亓越阳走。
亓越阳原本计划去档案室找线索。
但老王嘴上不说,却若有若无地挡着他出去。
亓越阳抽了几本书,老王没阻止。
阅览室里的书,旧的相当旧,新的又特别新。
里头有很久之前的情诗,,以及近几年被没收上来的,霸道总裁邪魅一笑的杂志。
有几本,封皮是破破烂烂的老故事集,里头的内容是各种黄符阵法,养鬼捉鬼的故事。
老王摇着扇子:“以前的学生爱看地摊上的鬼故事,我也爱看,收几本看几本。
”
“现在的小孩,看的那些,什么黑道少爷,什么总裁,”他咳了几声,接着道,“我就不太看得懂了。
”
亓越阳问:“里头的捉鬼方法,是真的吗?”
老王坐在门口,身形隐没在半明半暗里,“谁知道呢。
”
“鬼鬼神神,又不是
同桌抱个大腿9
夜风带有虫鸣。
在亓越阳以为他不会得到回答时,老王开口了。
“她是自杀。
”
他说,声音沉沉:“她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
亓越阳说:“没有一点问题?”
“没有一点问题。
”
老王又开始慢慢摇扇子:“这就是警察说的。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探究的。
”
老王一直戴着一个黑乎乎的帽子,脸也皱巴巴的,眼珠混浊,第一眼会有些吓到小孩。
但是老王露出一个笑,脸上的褶子像风吹过平静的水面,说:“快点回家吧。
你们明天还要上课,睡早点。
”
林一岚还在教学楼里时,就一眼看到路灯下的亓越阳。
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亓越阳面前,穿过有些拥挤的人流。
她说:“你怎么写那么快啊?物理最后一个多选选什么呀?”
林一岚期待满满地看着亓越阳:“我猜了a!”
亓越阳说:“我选的b,c,d。
”
林一岚不说话了。
亓越阳想了想:“我也不确定。
这个题像是老师自己出的,有点偏。
”
林一岚说:“陈帆说遇到不会的题目,比起自己排除答案,还不如随便猜一个。
”
“但是我运气真不好,”她踢开路边的石子,“四选三诶,这都能让我蒙到唯一错的那个。
”
她沮丧了一会,又高兴起来了:“亓越阳,下个星期,篮球赛就开始啦!”
“你去吗?”林一岚很刻板印象地说,“你长得那么高,是不是会打篮球?”
她只有一米六出头,跟亓越阳说话时,总要仰着脸。
亓越阳说:“可能不去了。
陈帆他们人够组队了。
”
林一岚说:“那天体育课,看见你对着篮筐发呆。
”
“为什么?”她实在很好奇,“陈帆说一看你就是个打球的,但是他每次邀请你,你都会找借口拒绝。
”
陈帆也不是傻小子,他看出来了,但体贴地没有直接问亓越阳。
楼下的小摊在卖烤肠,有校外走读的同学会专门绕过来,买一根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