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行了啊,差不多得了。”林晓的声音娇滴滴的,像糖里掺了蜜,身子也软得没骨头似的,往张聪身边一贴,“人家苏铭,演技确实可以嘛,这次就算了吧,多个朋友多条路,你说呢?”
张聪那张脸,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胸膛剧烈起伏,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着林晓,他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只能狠狠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呸!算他小子走运!下次,下次再让我逮着机会……”
狠话像漏风一样,越说越没劲儿,最后张聪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一挥手,带着那几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那背影,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尾巴耷拉着,说不出的狼狈。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嗡嗡嗡的,像夏日午后的蜂巢。
“苏铭!牛逼啊!”赵晋乐得合不拢嘴,像个孩子似的跑过来,巴掌“啪啪”地拍着苏铭的肩膀,力道大的差点没把苏铭拍散架,“平时那张聪,仗着家里那点臭钱,在剧组里横着走,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他那张老脸,笑得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苏铭哥,绝了!你那哭戏,我一个大老爷们,差点没绷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群演,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手舞足蹈。
其他人也一股脑涌上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各种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把苏铭捧上了天。
苏铭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心里清楚,张聪这种人,心眼比针尖还小,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肯定没完。
林晓站在人群外,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有些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导演李慕楠走了过来,重重地拍了拍苏铭的肩膀,力道十足,“苏铭,别理那些苍蝇蚊子,好好准备下一场戏。我看好你小子,将来肯定能成大器!”
“嗯,谢谢导演。”苏铭点点头。李慕楠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判官”,极少夸人,能得到他一句肯定,分量可不轻。
苏铭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刚才的闹剧暂时抛在脑后,开始琢磨下一场戏的细节。他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只有把戏演好,才是立足之本。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片场,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然而苏铭心底却隐隐觉得,平静之下,暗流涌动,真正的麻烦,或许还在后面。
“哎呦,小伙子,我看你这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苏铭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苏铭正躺在片场角落的椅子上小憩,刚结束一场戏的拍摄,累得浑身酸痛。他睁开眼睛,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笑眯眯地盯着他,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丝古怪。
老头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像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唯独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贼亮贼亮的,仿佛能看穿人心。
“大爷,您……有事儿吗?”苏铭坐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
“嘿嘿,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两手绝世武功?”老头搓着手,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苏铭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绝世武功?怕不是遇到骗子了吧。
“大爷,我这是拍戏呢,没空练武。”苏铭摆摆手,想打发他走。
“哎,小伙子,你可别小瞧了!我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是……易容术!”老头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苏铭耳边,神神秘秘地说。
易容术?
苏铭顿时来了精神,这玩意儿听起来就刺激!电影里那些神乎其神的易容术,难道是真的?
“您……您真的会易容术?”苏铭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是当然!我老人家还能骗你不成?这样吧,老头子给你露一手,让你开开眼界!”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装着各种各样的小瓶小罐,五颜六色,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
他拿起一支细小的刷子,蘸了点不知名的膏状物,开始往自己脸上涂抹起来。
苏铭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头的脸。只见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老头的脸上慢慢晕开,原本布满皱纹的脸,竟然开始一点点变化,五官轮廓也变得陌生起来。
短短几分钟,原本邋遢的老头,竟然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完全认不出之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样,小伙子,服不服?”“中年男人”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声音也变得低沉有力。
苏铭彻底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也太神奇了吧!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服了服了!您老真是神人啊!”苏铭连连点头,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嘿嘿,想学不?”老头眨眨眼,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想学!当然想学!”苏铭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老头反悔。
“好,看你小子有诚心,我就教你。不过,你可得答应我,这易容术,只能用来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绝不能用来干坏事!”老头神色一肃,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您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用易容术做坏事!”苏铭拍着胸脯保证道,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老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滔滔不绝地给苏铭讲解起易容术的各种门道。苏铭听得入了迷,这才发现,易容术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仅要精通各种化妆技巧,还要了解人体骨骼结构、肌肉走向,甚至还要懂得一些药理知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神奇的易容术中飞快流逝。
另一边,不远处的阴影里,林晓正远远地注视着苏铭和那个怪老头。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咬着嘴唇,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她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纸上的号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喂,是王哥吗?我这儿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