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君骁匆忙跑回到房间,脸红到耳根。
昨晚染染太热情了,特别喜欢吸吮他的脖子,导致他的脖子——
咳,咳——
惨不忍睹!
他轻咳两声,看着镜子里那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红晕,甜蜜又欢喜,然后拿条毛巾围住脖子。
要是就这么去上工,肯定会被人问东问西,到时候多尴尬。
正想着,林染染也红着脸走进房间。
“老公,抱歉,我不知道你脖子的皮肤这么敏感。”
一般小说里都是男人给女人种草莓,怎么到她这儿全反过来了?一想到昨晚自己的“英勇壮举”,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君骁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说:“没事,不过下次媳妇得换个地方亲。”
这话让林染染的脸更红了,娇嗔道:“说什么呢。”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纪君骁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血气方刚的年纪,压抑太久,真心会憋出病来。
若不是惦记着要去上工,他真舍不得放开她。
可转念一想,媳妇还怀着孩子,昨晚那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孩子,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估计腿都得被打断。
以后要克制一些才行。
“媳妇,我上工去了,今天太阳太大,你不要去送饭了,也别做饭,好好休息,中午我自己回来煮。”纪君骁叮嘱道。
林染染点点头,掏出一只药膏,“先擦药再去,不然等会太阳晒到脖子,有你受的。”
纪君骁却满不在乎,“不用,我皮糙肉厚的,区区亲吻引发的红晕还要擦药?”
林染染笑着调侃:“确定是皮糙肉厚吗?这不挺细腻,手感很好的嘛。”
这话让纪君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觉得媳妇又在勾引他了。
他真的不是圣人啊!
他摸了摸林染染的头,“我去上工了,你昨夜累了,好好休息,要是身子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告诉我。”
林染染红着脸说:“哪有那么娇贵。”
纪君骁这才恋恋不舍地去上工,林染染一直把他送到知青院门前,他没忍住,又回头亲了她一口才离开。
等大伙都走远了,躲在暗处的夏知鸢握紧了拳头。
她眼睁睁看着纪君骁和林染染这般难舍难分,心里嫉妒得发狂。
以前可从没见林染染送纪君骁到院门口,现在两人这般亲密,纪大哥肯定一整天上工都在想着她。
这个林染染,也不知道给纪大哥灌了什么迷魂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纪大哥每次提起林染染,那都是恨得咬牙切齿,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夏知鸢瞅准时机,伸出手拦住纪君骁的去路。
这条小路是去坡上的必经之路,四周都是水田,根本无法绕道。
她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纪君骁说上话,必须要在家人来之前,拿下纪君骁。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纪君骁,“纪大哥,我有话跟你说。”
纪君骁皱起眉头,这个女人骨折一个月消停了些,现在又来纠缠他了,真是烦死人了!
他不想搭理,转过身想走,可小路已经走了大半,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路。
“纪大哥,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要么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要么你就听我说话。”夏知鸢语气坚决。
纪君骁背对着她,声音清冷,“夏同志,你说你一个大姑娘,缠着别人的老公干什么,你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夏知鸢一脸委屈,“纪大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想听,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你一个姑娘家拦住别人的老公,我倒是要看看,等会你丢不丢人。”纪君骁冷冷地说。
夏知鸢急得含泪说道:“纪大哥,前世我可是你媳妇呀!”
这话简直离谱,纪君骁觉得这个夏同志病得不轻,直接大声喊起来:“三弟,小妹,快过来——”
夏知鸢被气得哭了起来,没想到纪君骁竟然这么不顾及她的名声。
她一咬牙,继续说道:“纪大哥,不管你信与不信,前世,我与你孕育有三个孩子,林染染她不久就会打掉你的孩子嫁给她的表哥!”
“夏同志,你再胡说八道,故意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我就要报警了!”纪君骁气得脸色铁青,难怪媳妇不让自己理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疯子。
夏知鸢哭得梨花带雨,“纪大哥,你舍不得这么对我的。”
“有病!”纪君骁忍不住骂道。
“是,我就是有病,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克制的那种!”夏知鸢说完,直接冲过去,打算抱住纪君骁。
他叫了人来,要是被人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纪君骁就甩不掉她了。
可纪君骁虽然背对着她,但作为军人,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
在夏知鸢要碰到他的瞬间,他迅速闪开。
夏知鸢因跑得太用力没收住脚,“扑通”一声摔进了水田里,吃了一嘴的泥。
就在这时,纪君瑶跟纪君善赶到了。
今天早上大哥和大嫂难舍难分,纪家人偷偷笑着,他们没等大哥,想着让他和大嫂多待一会儿,没想到却让夏知鸢钻了空子。
“夏知鸢,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羞耻心了?你这样缠着我大哥算什么?”纪君瑶指着水田里的夏知鸢怒骂道。
她大老远就看到这个无耻的女人冲过去抱大哥,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大哥反应快,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纪君善也摇头叹气:“夏同志,你人长得不错,为何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你不是有大牛哥了吗?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啊。”
夏知鸢气得在水田里直拍水,可纪家兄弟根本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
这时,杨大牛来了。
他今天起得稍晚,过来时看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掉在水田里,想都没想就冲下去拉人。
“我不要你!”夏知鸢直接甩开他的手。
杨大牛愣住了。
夏知鸢骨折休息的这一个月,他一下工就跑去看她,她对自己也挺温柔,从没像现在这样。
他还以为夏知鸢也喜欢自己,毕竟自己明里暗里表白了那么多次,她也没拒绝自己对她的好。
“杨大牛,今日我就把话说明了,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懂自己的心意,但以后他会懂的。以后,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夏知鸢以为是杨大牛的纠缠导致纪君骁吃醋了,她承认自己确实利用了杨大牛,可现在,纪君骁夫妻感情太好了,她害怕了。
她现在只想让纪君骁知道,她只喜欢他。
她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杨大牛的心,他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最近还跟大伙吹牛,说自己和夏知鸢有希望了,母亲甚至把家里积攒的二十块钱和七只鸡都拿出来,准备找媒婆去她家提亲。
现在夏知鸢这么一说,他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纪家三兄妹也惊呆了。
杨大牛这人质朴善良,还特别好面子,夏知鸢当着他们的面这样拒绝他,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夏知鸢,你怎么说话的?这个月杨大牛为你忙前忙后的,你没有拒绝人家,这不是接受他了吗?怎么,腿一好,就拒绝人家了?你良心给狗吃了?”纪君瑶忍不住骂人。
夏知鸢却满不在乎:“他自己来献殷勤的,我赶都赶不走。”
杨大牛又气又急,喊道:“你们都不用说了,是我犯贱!”
说完,扭头就跑。
纪君骁大急:“大牛,你去哪?”
杨大牛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纪君善担心极了:“大哥,这大牛哥遇事容易冲动,我怕他做傻事,你跟小妹先去上工,我去找他。”
“行,好好劝他,咱们家你最会劝人了。”
“我知道的,放心吧。”
纪君善说完便匆匆去找杨大牛了。
夏知鸢这才从水田里爬出来,她全身脏兮兮的,可怜兮兮地看向纪君骁。
“我呸,恶心!”纪君瑶拉着大哥扭头就走。
纪君骁连看都没再看夏知鸢一眼。
夏知鸢委屈得直掉眼泪。
她回知青院换衣服。
一进院子,看到林染染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的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林染染,今日我掉水田里去了,若不是纪大哥拉了我一把,我怕是全身都脏透了。”
林染染放下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这是感动到要以身相许吗?”
夏知鸢得意地笑了笑:“你猜,我倒在纪大哥怀里,他会不会心跳加速?他可是看着我愣了好久呢,好像是着了迷似的。他有这样看过你吗?”说完,她不管林染染的反应,扭着屁股进了房间。
林染染愣在原地,心里直犯嘀咕:妈呀,这个年代的小三都这么嚣张了?敢跑到正主面前来蹦跶?
不过,纪君骁真的拉她了?两人还对视,眼神拉丝?
可转念一想,纪君骁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而且昨晚两人刚亲密过,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动心。
她很肯定,夏知鸢在耍心眼。
她是相信纪君骁的为人。
夏知鸢换完衣服出来,心情大好,竟然哼起了山歌:“你手拽来我身倾咧!跌进哥怀眼波凝咧!四目痴缠情丝绕咧!心尖撞鹿乱咚咚嘿!”
她就是要气气林染染。
林染染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夏知鸢面前,“啪”的一巴掌甩过去,同时唱道:“你脸真厚哟,勾引别人郎不知羞咧,巴掌甩去响清脆哟,看你还敢把歪心思留咧!你个贱货不知廉哟,拆散家庭似恶兽咧,巴掌打得你魂也抖哟,莫怪我手狠把人咒咧!”
“林染染,你敢打我!”夏知鸢捂着疼痛的脸,气得暴跳如雷。
林染染毫不示弱:“谁叫你贱,打你就打你了,还唱山歌,呵,老娘出道的时候,你还在练声呢。”
夏知鸢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但也知道这是在羞辱她,“林染染,晚上敢不敢来跟我对唱山歌?”
“跟你,太掉价!”
“哼,你就是不敢呗。”
“我家老公说了,山歌呀,只准唱给他一个人听,不能学你当花孔雀,整天开屏求偶!”
“你!”
“我手又痒了,不然再甩你一巴掌?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夏知鸢怕她真动手,赶紧逃了,跑到院门口还不忘放狠话:“林染染,你给我等着,前世纪大哥是我老公,这一世,他也是我的。你趁早离婚吧!”
林染染眯起眼睛,看来夏知鸢是没招了,连前世的事都搬出来了,她应该也把这事告诉纪君骁了。
可老公会相信她吗?
本来中午打算做饭的,被夏知鸢这么一闹,林染染一点心情都没有了,索性不做了。
纪君骁应该庆幸现在榴莲还买不到!
中午,狗蛋娘第一个下工回家做饭,可她却鬼使神差地先跑到知青院。
“纪家媳妇。”
林染染懒洋洋地起身,“婶子,咋地了?”
“你今天中午没去送饭?”
“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去。”
狗蛋娘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妹子呀,婶子当你是自己人,告诉你一些心里话。这男人呀,血气方刚的,特别是在女人怀孕的时候容易犯错,你可得好好看紧自家的男人啊。”
林染染眼神一冷,“婶子,别人家的男人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绝对是相信我家男人的,有些话,你可别乱说,否则以后有什么好处,你家可别想要。”
狗蛋娘急了,“妹子,我是真心将你当妹子才告诉你的,今日你家男人跟夏知青说了好久的话呢。两人单独在小路上说的,神秘兮兮的。”
林染染脸色沉了下来,“不过就是说几句话罢了,婶子可别乱传什么,否则若是我知道谣言从你这儿传出去,你家的绣花鞋,我可不收了。”
“别呀,妹子,我这不是为你好吗,这就是想让你看紧自家男人。”
“我家男人很自觉,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狗蛋娘见她生气了,连忙讨好:“是婶子不好,他们不过是说会话罢了,是婶子多想了,妹子,你可别往心里去。”
狗蛋娘走后不久,纪君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