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朕不知当年你…”说到这,萧皇满脸愧疚与无奈之色。
楚航在皇宫的遭遇萧皇又岂会不知情,无非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只是他也不知道楚航竟会险些丧命。
闻言,楚航轻笑一声,戏谑道:“呵…怎么?陛下这是心生怜悯还是愧疚?”
“臣觉得大可不必,就算事实摆在眼前,您也不会惩罚爱子不是吗?”
“况且在您看来,那无非就是稚童间的打闹而已。”
“不过,微臣是该谢谢您,感谢您将微臣送到天底下最好的阿爹阿娘身边,让臣有了家人。”
作为一国君主,萧皇又怎会听不出楚航的阴阳之言。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更何况楚航当年所经历之事萧皇可是心知肚明。
“老七,非是父皇铁石心肠,只是身处父皇这位置,有太多顾忌与无可奈何。”
“你心有怨气父皇能理解,但有一点,当年将你过继便是出于对你的保护,至于灵隐寺…朕确实毫不知情。”
闻言,楚航冷冷一笑,道:“呵…陛下言重了,往事已矣,旧事重提也无意义。”
“既然陛下派人时刻监视微臣,想必该知晓微臣并非执着过去之人,至于成婚一事,全因缘分使然,没成想让陛下误认为别有用心,倒是微臣的不是,望陛下见谅。”
楚航这话已经是明晃晃的贴脸开大,直白来讲,就是在告诉萧皇:你丫的疑心病真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我父子之间就非得如此吗?”
“父子?请恕微臣不敬,臣此生只有无双王这一个父亲,他是万人敬仰的英雄,是微臣追寻的榜样。”
“你!”
“抱歉!微臣还得招待宾客,陛下若无其他吩咐,微臣这便告退了。”
话落,楚航转身便欲出门。
见楚航要走,萧皇虽有怒气,却终究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等等…”萧皇唤道。
楚航侧头,疑惑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抽空进宫看望下你皇祖母吧,带上姜家丫头。”
楚航微微颔首,“嗯,知道了。”
“你出去吧,唤姜家丫头与姜明德进来。”
“此事…”
“放心,只是君臣间闲聊,顺带送上新婚贺礼而已。”
“多谢!”说完,楚航大步走出会客厅。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萧皇微微叹息一声,心中莫名有些感伤。
对于楚航,萧皇自知亏欠太多,而近些年,他也尝试方法弥补,但却事与愿违,反而将其越推越远,如今更是犹如陌生人一般。
“晚秋,朕错了吗?”
……
二皇子府
回府后的萧天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好似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无光,摊坐在地,手中紧握酒坛,不断往嘴里浇灌。
哎!只叹“情”字着实害人不浅呐!
不多时,一身浅红嫁衣的宁婉缓步走进书房。
当她见到爱郎这幅颓然的模样,眼中既是心疼,又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原因嘛,自然是她也得知姜云汐嫁入无双王府的既定事实。
如此一来,萧天策便是自己的私有物。
说难听些,善妒本就是女子的天性,谁会甘愿与别人共享夫婿。
很快,宁婉便换上一副柔弱面孔,快步走到萧天策近前,半蹲下身,焦急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哎呀,喝这么多酒是会伤了身子的,让妾身扶您回房好吗?”
然而,就在下一秒,萧天策微抬双眸,双眼腥红,嘶吼出声:“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宁婉面色铁青,直接瘫坐在地,浑身不自觉一颤。
哆哆嗦嗦道:“殿…殿下,妾身只是心疼您?”
“呵…不滚是吧?很好…”
说着,萧天策扔掉酒坛,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鞭子,站起身,另一只手掐住宁婉脖颈,狠戾道:“贱人!”
“说!为何要推汐儿下水?”
“殿下,您…您弄疼妾身了。”心虚的宁婉颤巍巍道。
“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何要陷害汐儿?”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又背着我对汐儿做了什么?”
说罢,见宁婉一直在咳嗽,萧天策这才松开手,但仍旧用阴狠目光直视着宁婉。
“咳…咳…殿下,妾身没有。”
“殿下可是在外面听了闲言,误会妾身了。”
“妾身可以发誓的,妾身爱殿下胜过一切,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岂会做对不起殿下之事,殿下明察。”
“呵…哈哈…满口谎言,我竟为了你这蛇蝎毒妇屡屡伤害汐儿,是我活该,真该死…”
闻言,宁婉显得异常慌张,身躯微颤,泫然欲泣道:“殿下,妾身真的没有,是不是姐姐说了什么?”
此话一出,萧天策顿时怒不可遏,随即站起身。
“啪”
一巴掌将宁婉抽倒在地。
“贱人!毒妇!事到如今还要推卸责任,还想着继续污蔑汐儿,当真恶毒至极。”
“不…不是这样的,妾身真的没有,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妾身。”
“没有吗?啊?非要我将证据摆到你面前才肯说实话吗?”
“要不要我让小兰跟六福进来与你对峙?”
“你敢说没有收买他们?”你敢说我与汐儿大婚节点你就身子不适不是你刻意伪装?又或是不懂水性的汐儿拿命与你一同落水?”
“呵…哈哈…真是可笑,明明每件事都漏洞百出,可我依然偏听偏信,一次又一次因为你这贱人伤害汐儿。”
听到这,宁婉心头巨震,心知再辩解也是徒劳,只能抱着萧天策大腿哭着哀求道:“殿下,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太爱殿下了。”
“爱我?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殿下,妾身只是一时糊涂,请殿下宽恕妾身这一回吧…”
宁婉话音未落,愤怒不已的萧天策便扬起鞭子抽打在宁婉身上。
“打死你个贱人!”
突然,一声“皇后娘娘驾到!”从不远处传来。
仅是片刻时间,雍容华贵的萧国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书房内,其眼神中透着凌厉的怒意。
发生如此丑事,又怎能瞒过权势滔天的国母,更何谈这位国母还是萧国第一武道家族“崔家”嫡长女。
“儿臣见过母后!”
“妾参见皇后娘娘!”
崔皇后淡淡看了两人一眼,余光瞥见地上的酒坛与宁婉身上的鞭痕,怒意霎时更甚几分。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
“母后,您帮帮儿臣,儿臣不能没有汐儿。”萧天策跪着乞求道。
“不争气的玩意,你真是气死本宫了。”
“母后…”
“不要叫我母后,为了一个女子就要死要活,本宫丢不起这个脸。”
“儿臣只是被这贱人所误,所以才…”
“闭嘴!本宫倾力培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竟是这么答谢本宫的。”
说罢,崔玉姗又指向跪在一旁的宁婉冷声道:“还有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小把戏,滚出去!”
“是!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