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零八监狱,第一名的监狱。」
早上七点,监狱外的大萤幕上便不断的播放着宣传短片。
所有人都知道这类型的影片没什麽效果,不过是增加民众对夭零八的印象而已。
「现在是早上七点,祝福各位有美好的一天。」
城市大钟咚咚咚的响着。
清晨的城市总是弥漫着一gu半si不活的空气,所有人看上去si气沉沉。
监狱内也是如此。
「十七号房,2789,4529,1707,出列。」冷冽的机器声从广播器传出,铁栅栏也跟着喀一声解锁。
三个穿着深灰牢服的受刑人走出,脸se难看。
正常。
没有一个人早上起床表情会是好看的。
没有!!!
「十八号房,9981,5673,1903,出列。」
又三个受刑人走出,脸se一个b一个难看。
「六位为此次任务的执行者,请於早餐时间结束後到侦讯室报到。」
9981眼神b机械音还冷冽的向监视器望去,一句话没说。
一大早就听到这个消息,夭零八监狱的氛围难得弥漫着严肃。
餐厅安静的落针能清晰可闻,但总有不合时宜的声音。
「碳水才应该被列为管制毒品。」nv人留着一头短发,堪堪齐肩,眼神如一滩深不见底的si水一般掀不起一点波涛。
虽然说的话跟摇头晃脑的动作和外貌搭不太起来就是了。
其他人大概也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瞥了她一眼之後就低下头吃自己的早餐去了。
其实说108是第一名的监狱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就睡得好吃得好这一点就赢很多学生了。
毕竟不是所有学生都可以睡到七点。
六人前前後後的到了侦讯室,连个探究的眼神都没给对方,自顾自的找位子坐下了。
很难想像过不了多久这群人就会成了队友。
「你们这次的目标是修复最初的时间线。」审讯室里六人或不耐或不在意的听着广播器的解释,分着心做自己的事:「只要找到核心,并成功修复就能回来,圆满完成三个任务後即可出狱。」
现在他们所处的时间线是第四条。
这里的人入狱的罪名不清,无一例外全是无期徒刑,而监狱这边对外的宣称说得好听是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但在他们之前被派去的先行者们全都牺牲了。
「谁问你了?」简言,刚才的那个短发nv人一手搭椅子靠背上,双脚架上桌,左手转的原子笔似是什麽危险物品一般杀气腾腾。
监视器对面的狱警被她忽然发言吓了一跳,顿了顿才继续说:「等一下会有狱警把你们转移到连接两条线的隧道,祝一切顺利。」
简单潦草的话语中没有有用的讯息,狱方也没有提供他们任何资源,这和送si没两样。
门被推开了。
人类是一场灾祸。
他们不知倦怠的ch0u取着世界的能源,高声地将自己称为主宰者,能源枯竭又如何?
他们并不在乎自己这般竭泽而渔的行为,直至世界崩塌时。
害怕?不,属於主宰者中的主宰者并不会对此感到恐惧,毕竟现在的技术早已可以於时间线中转移,只要回到过去,现在崩塌的世界又与他何g?
至於拿不出钱转移而si亡的人是天择的结果,不需对此感到愧疚。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完美——除了强制停止的时间线并不会消失以外。
为了解决这个烫手山芋,才有了解决遗留问题的任务诞生。
隧道中是无尽的漆黑,只有踏嗒踏嗒的脚步声回荡着,沉默的让人窒息。
如此不可控的情况,也只有不可控的人才可以解决了。
十七号房的小个子揪了一下垂在眼前那搓微卷的碎发,犹豫着开了口:「简言。」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简言就是那个最不可控的。
「」自然卷被她噎了一下才道:「杜舫。」
接着啪搭一声,隧道中微微的亮了起来。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这东西哪来的?」
「刚刚走之前从审讯室借来组装的。」说话之间他们并未停下脚步,脚步声依然存在,配上交谈声倒也没那麽诡异了。
杜舫快速的调适好自己的心态,不再被她的说话方式影响,试图自来熟的问:「那个应该叫做偷,你既然有这个g嘛不早点拿出来?」
「你也没问。」简言耸肩:「说吧,找朕何事?」
「你等一下出了隧道,打算先做什麽?」话题被带偏太久,现在才终於切入正题。
啪嗒啪嗒的声音停下来了,简言不用抬眼也知道走在前头的几人齐齐停下脚步等着她的回答。
她只是满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睡个午觉,有点晕碳水。」
「那个称不上计画。」梳着高马尾的黑直长nv人回头,一推椭圆框的眼镜说道:「我是戚恒,跟你同一间房的。」
他们不屑用那该si的号码代称自己。
然後隧道里突然传出一阵此起彼落的自我介绍声。
「盛栗,这个是我哥,盛行。」男人把过长的鬓发紮成了一条小辫子,指了指他旁边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头发稍短的男人。
「我也跟你同间房,我是於缘。」朝她点头问好的nv人和可ai的名字g不上边,目测大概也有一百八。
简言看着她泛着紫光的眼睛,也跟着点头:「挺符合题意的。」
「?」
除了名字,其他的一切他们什麽也没说。
一行人又往前走,简言手上的小灯电力不足的闪啊闪了好一阵才看见出口的光亮。
「难怪无人生还。」杜舫忍不住嘟嚷了一句。
隧道外是吃人的烈yan,脚下是吞人的h沙,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其他人一句话不说,稳稳地跟在简言的後面走,一只随时都会崩塌的队伍莫名的形成了。
「啊,那里有人。」於缘眯着眼,伸手指向左前方,顺着看过去的确能看见帐篷。
安静了好一阵的简言开口:「早上一条,中午一条,h昏一条,猜是什麽?」
「原本的题目不是长这样吧?」杜舫吐槽後试探x猜到:「蛇?」
「不是,答案是si人。」简言走到帐篷前,伸手在帆布上一碰,早已脆化的布料瞬间碎成渣渣,露出里面的si人骨头:「世风日下啊。」
先行者们都有一些简单的装备,到了他们这里就只剩下一句毫无作用的祝福。
她在si人堆翻翻找找出一把短刀,扯下前辈们的衣服撕了一条布绑在帐篷的铁支架上,又把剩下的布披在头上挡太yan:「感谢前辈的馈赠。」
其他人也跟着效仿她的土匪行为。
「这是」杜舫走到另一边的帐篷,拨开h沙把缠在骨头上的项链拿下来:「ang?」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却想不起来是谁。
「喂,走了。」盛栗朝他喊。
他急匆匆的把项链塞到口袋里,拔腿追上队伍:「来了、来了。」
一行人继续在下漫无目的的走,没有人知道尽头在哪里。
他们只知道如果不走,那转身便会被吃人的沙漠埋葬。
走。
走。
走。
汗流满全身又乾透了,无孔不入的高温嘲讽着他们的无能——他们的确无能,只能拿命去搏,看能换到什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条世界线里被挥霍到只剩下漫漫h沙的时候,一面陡峭的岩壁终於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活过来了。」杜舫冲进岩洞中後一pgu坐下,喘着粗气:「就是很渴。」
简言又默默开口。
「冰冷,全身覆鳞,猜一动物。」
「又玩猜谜?」戚恒看她一眼:「蛇?」
「小美人鱼?」杜舫配合道。
简言淡淡地摇头:「猜错了,是大蜥蜴。」
「呃。」杜舫还没吐槽,转头就和不知什麽品种的巨蜥对视上了。
巨蜥不怕人,明显是饿疯了,毫无徵兆的朝着杜舫的方向冲去狠狠的咬下去。
刚从曝晒下解脱的男人反应不及,只能胡乱的将手上的长竿伸出抵在巨蜥的嘴里,可惜牠大概是进化过的,不锈钢在他嘴里像树枝一样一咬就断。
所有人都在观望杜舫和巨蜥的战局,直到他退无可退背都快贴上岩壁了才有人出手帮忙。
可不能让自己人在开头就si了。
於缘手里的工具b他多了一把短刀可以绑在棍前,淡定的走到杜舫旁边冲着巨蜥大张的嘴t0ng下去。
再强的生物也很难进化成有铁器管之类的设定——主要是也没敌人会往里面攻击啦。
那把简陋的长枪轻而易举的t0ng烂了巨蜥的内里,很快就si了。
「牠吃过人。」盛栗走到巨蜥刚才出现的岩石後面探头,几具白骨毫不遮掩的闯进来:「所以牠不怕人。」
「对一半。」简言转头,目光沉沉的望着岩洞的深处:「你说是吗,不明山洞黑衣火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