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秋燥 > 第193章
    陈涧觉得不应该笑,但又实在有点儿想笑。

    憋了一会儿,把笑憋没了之后,突然又有些感慨。

    还有些莫名的很遥远的忧伤。

    篝火节准备了一点儿焰火,

    或者不能到焰火这个程度,叫烟花更合适,这玩意儿让大隐去准备的话,

    肯定会更气派些。

    不过现在这些烟花也行了,

    沿河摆着,

    随着乐队一声音乐,河堤上炸出了一片彩色的光芒,

    现场游客也爆发出阵阵欢笑和掌声。

    陈涧回到烧烤店的棚子,几位来谈和的老板已经离开了,单羽靠在躺椅上,

    头发都被捋到了头顶,

    扎成了一个小辫儿。

    旁边是一边拍手一边蹦着的小豆儿。

    “豆儿来啦。

    ”陈涧走过去。

    “烟花!陈涧哥哥看烟花!”小豆儿指着那边的烟花。

    “嗯,

    看到了,

    ”陈涧转身看了几秒烟花,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看悠闲半躺着的单羽,“老板哥哥的辫子是你扎的吗?”

    “是的!”小豆回答得很响亮,

    “他扎小辫儿像我妹妹。

    ”

    “是吗?”陈涧很震惊地又回头确认了一下。

    单羽双手托着下巴冲他笑了笑。

    “哎呦,”陈涧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个妹妹真好看。

    ”

    老吕从屋里拿了一盘刚烤好的肉串出来放他们旁边的桌上,

    看到单羽的冲天辫时愣了愣。

    想问又没好意思问。

    毕竟单羽背景很神秘,也不知道这个辫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喻意。

    “小豆儿给他扎的。

    ”陈涧说了一句。

    “哦!”老吕喊了一声,

    笑着摆了摆手,“嗨!我以为是什么呢……”

    “小豆儿,

    谁带你过来的,

    吃饭了吗?”陈涧问。

    “我跟三姨过来的。

    ”小豆儿说。

    这个三姨,

    指的是三饼他表嫂,

    跟小豆儿妈妈关系挺好,

    平时住老镇,回村了就会带小豆儿出来玩。

    “豆儿,”表嫂从老吕店里探出头,“进来吃两口再玩。

    ”

    陈涧把小豆儿带进了店里。

    表嫂又看了看顶着冲天辫吃烧烤的单羽,小声说:“那个是老板吗?”

    “嗯。

    ”陈涧点点头。

    “之前开业去吃饭那会儿,也没见着两眼,还觉得挺严肃的,”表嫂说,“这脾气还挺好,由着小豆儿来。

    ”

    这个脾气怎么说呢,好也的确是挺好的。

    “小豆儿多可爱。

    ”陈涧笑笑。

    “你们吃点儿去吧,豆儿我带着,别一会儿闹得你们东西都吃不了。

    ”表嫂说。

    陈涧回到单羽旁边坐下,看了他一眼。

    “这个鸡翅好吃。

    ”单羽指了指盘子。

    “嗯。

    ”陈涧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

    “干嘛?”单羽也看着他。

    “就是……”陈涧看了看他的冲天辫,视线又回到了他脸上,“我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你整张脸。

    ”

    “我一般认为眉毛以下是脸。

    ”单羽说。

    “那眉毛以上呢?”陈涧问。

    “脑门儿,”单羽说,“学名额头,这都不知道吗?”

    “靠,”陈涧笑了起来,“聊不动。

    ”

    “好看吗?”单羽问。

    “什么?”陈涧愣了愣,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的脑门儿。

    ”单羽说。

    “……好看,”陈涧有些无语,“但一般没有这么拆开了问的。

    ”

    单羽笑了笑,没说话。

    的确很好看,单羽不愧是小镇上最好看的老板,脑门儿也很好看,特别是跟脸合一块儿的时候,特别是他侧过脸看过来的时候。

    这会儿河堤那边放的是金色的烟花,单羽半张脸在金光里,勾出了清晰的轮廓,眼睛里也有跳动着的光芒。

    陈涧的指尖点在单羽额头上时,心里惊了一下。

    会被人看到吗?

    手收回来店长,大庭广众的戳老板脑门儿算怎么个事儿?

    但他没有收回。

    坚持顺着光影分界线轻轻往下,从单羽的额头到鼻梁划了一道。

    这才迅速地把手伸向盘子,拿了个鸡翅塞进了嘴里,咔咔咬着。

    “记得吐骨头,”单羽说,“别惊慌失措都给咽了。

    ”

    “我没惊慌失措。

    ”陈涧继续咔咔咬着。

    “没人看到,”单羽说,“都看烟花呢。

    ”

    “我其实……真有人看到了就看到了,”陈涧笑了笑,“我是突然想摸你一下,感觉有点儿神经。

    ”

    “哪有完全不神经的人啊。

    ”单羽说。

    陈涧吃掉了鸡翅,拿起一瓶可乐喝了一口。

    单羽看了他一眼:“骨头呢?”

    “都嚼碎了,”陈涧说,“然后咽了。

    ”

    “挺厉害。

    ”单羽说。

    “我很多时候都会一块儿嚼了,小时候馋,老觉得能咬得动的骨头吐了可惜了,”陈涧说,“就都嚼了。

    ”

    “吃不饱吗?”单羽问得这单刀直入的。

    “吃得饱,就是可能肉没那么多,就是馋肉。

    ”陈涧笑笑。

    “你考科二的时候一块儿去市里吃个烤肉吧,”单羽说,“我好久……”

    “哪天考?”三饼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算团建吗?”

    陈涧吓了一跳,还好嘴里的骨头都已经咽了,要不没准真能被他这一声吓得卡嗓子眼儿里。

    “你不是负责点烟花的吗?”单羽回过头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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