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看困了,茱萸刚枕着枕头就酣然入睡了,一夜也未醒,这一晚倒是比先前睡得都要沉一些,到了
疑云(一)
茱萸一听,惊的直起了身来,一把抓着喜儿臂膀道:“喜儿,你方才说的什么?云心被人掳走了?”
喜儿止住了啼哭,只道;“昨儿个奴婢睡得沉,也未去公主房中探查。
今儿个一早,照例服侍公主与王子起身,哪里晓得,才进了门,就瞧见云扬在那里哭着找姐姐,说是姐姐不见了。
奴婢忙唤了昨夜在房外值夜的婢女,竟然全都睡着了。
只得忙赶到主子这里报个信。
”
茱萸略略沉吟,问道:“香琴呢?今儿个一早怎么没见她来伺候。
”
喜儿道;“是了,方才还有小丫头来禀,说是香琴也跟着不见了。
因而奴婢就想着,许是香琴把公主给掳走了。
”
“王宫大门的禁卫问了么?可有公主的踪迹?”茱萸不禁问了句。
喜儿道:“奇就奇在这里,奴婢也命人各处问了,竟无一人见过公主。
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竟然不翼而飞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
茱萸道:“坏了!昨儿个夜里,一定是香琴在咱们的水亦或者吃食里头下了药,因而大家才睡得这样沉,我还道,今儿个一早醒来怎么头痛,原来是这个缘由。
”
正说话着,云扬一路小跑着进了内室,见着茱萸便哭道:“娘亲,姐姐不见了,可怎么办才好?”
茱萸笑笑,拿出锦帕,替他拭泪道:“好孩子,莫要哭了,娘亲是送云心出去跟着师傅修禅去了,可不是不见了。
过几日,她便会回来的。
”
云扬一听,转悲为喜道:“娘亲当真?”
茱萸轻刮着云扬鼻尖道:“小家伙,可是连娘亲的话也要疑心?旁人说什么,你只管听了就算过了,这宫里的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也不见得什么都晓得,可是这出乱子倒是
疑云(二)
“您的意思是,这事,许还同勿洛人有些关联?”茱萸略略惊诧道。
热朵颔首:“怎么就这么巧,这云心昨儿个才被掳走,今儿个一早,便来了勿洛使臣,说是耶律齐想要悔婚,说是听闻这如儿作风有伤风化,怕是不适宜联姻。
指明了可是要你嫁过去呢。
”
话到这里,茱萸早已心乱如麻,想着今儿个来玉壶殿前见到的阿驽,如万千小蚁在心间挠着:“这好好的,勿洛王怎么就改了主意呢。
想着,我与他并无什么交集,且也不记得有识得他,这样突兀所请,倒当真叫人摸不着头绪了。
”
热朵冷笑一声:“他耶律齐自当咱们南疆是他勿洛的御花园了,但凡是他想要的,开口便是了。
他这心思深沉,自然也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因而若说是他授意人绑走了云心,倒也是说得通的。
再者,这香琴也一并消失了,这丫头先前可是我跟前伺候的。
若说是香秦做了什么事,总归也是要算到我头上来的。
这一计真当是一箭双雕,半点嫌疑不沾身啊。
”
一语未了,茱萸早已起了身:“我这就去勿洛驿馆要人去!”
热朵道:“你从来都是冰雪聪明的,怎么事儿落到云心身上,你就急的没了主意。
你现在这样莽撞前往驿馆,自然是要不到人的。
况且这些人缜密计划多时,自然也是将云心藏到了某一处隐秘之地了。
咱们现下所需要做的,只得是耐心等待消息。
这耶律齐纵然是天大的胆子,也量他不敢伤了云心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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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城外郊野,一老妇人正在溪水边正洗着衣物,远远地就瞧见那四爷来了,只举着棒槌高声道:“四爷,你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不去庄子里收果子么?”
四爷如玉面上隐隐泛起一丝笑意:“今日不去了,那详婶念叨着说是今儿个腰疼,不好陪着去地里头看了。
可不得过些日子再去瞧了。
”
老妇人叹了声气:“这个详婶,什么腰疼,她这筋骨粗糙的,哪里会有什么毛病来,不过就是偷懒,也不想挣这辛苦钱了。
前些日子,她逢人就吹,说是进了王宫,这女王赏了御酒、公主赏了钱帛,什么好的都算见过了。
如今眼皮子高了,自然也瞧不得这点小钱了。
”
四爷笑笑:“无碍的,等过些日子再瞧,前次去,这果子瞧着也生,许是过阵子去摘更好些,待得我拉回去了,也好卖个好价钱。
”
正说着,却听着那老妇人惊叫了一声:“四爷!快瞧!前头石头旁飘着的,可是个小丫头?”
四爷循声望去,只见着隐隐约约有个小小的人形在前头石头缝里卡着,老妇人扔下棒槌,跟着四爷一道跑近了瞧,只见着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一时也惊到了:“我的老天爷,这么好看的小丫头,怎么掉进水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