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田然在菱其夜离开后,时不时地跟他保持联系,没有理由就创造出一个话题出来。
这个举动不动声色,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和上赶着。
而后者本身就对她产生好感,看到后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她多话。
每每看到,都会回,甚至大多数话题都是他自己找的,为的就是能跟她多聊几句话。
久而久之,虽然两个人在这期间没有见面,然而论熟悉程度,并不比经常见面的人差。
如果有一个词能描述他们现状的话,大概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菱家,因为菱其夜经常抱着手机跟人聊天,哪怕事务繁忙的菱智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他,最后硬是从他口中套出了话来。
在听说田父还有个女儿时,他眼中其实是诧异的。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女儿的?
不过因为这都是旁人的家务事,所以菱智再奇怪也没有想太多。
相反在知道自己徒弟喜欢上了田家的那个丫头后,甚至还想着帮忙说亲,就是入赘这一点,他有些不能接受。
毕竟未来他可是要接手菱家的。
在玄学界,徒弟和义子跟亲生儿子无异,这也是为什么菱其夜跟菱家没有血缘关系,却还是有资格接手菱家的缘故。
像田父那样为了亲生女儿牺牲义子的事,被人知道后都会唾弃万分的。
不过他都杀了那么多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杀了也不是让人那么意外。
想到这里,他就想到了田瑞说的,卓季安尸体失踪的事,始终觉得是个隐患。
不过天大地大,任田家势力再大,也无法在几亿人里找到人。
只能去警察局备个案,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马通知。
就这样三年时间过去了,在这三年里,极少有普通人失踪,这也让原先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人逐渐松懈了起来。
这天,菱其夜刚从山下历练回来,听到有从田家传来的信,清朗的面容立马露出了一丝笑容,朝自己房间走去。
房间里,一封信件赫然就放在桌上,他走过去打开来看,熟悉的字迹娟秀小巧,带着一丝关心。
“听说你师父又让你下山除鬼了,怎么样,没受伤吧?这些符是我让我父亲画的,你放在身上,这样我也放心些,还有一个护身符是我亲自去灵隐寺找大师求的,你要的话就拿着,不要的话就送人吧。
”虽然看不出她在写这些话时是什么神情,但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出她的别扭。
菱其夜扫视了信封一圈,将那枚护身符拿到手后,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
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不喜欢?想到自上次见她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如果不是因为要向师父复命,他恨不得现在立马飞过去。
这种迫不及待恐怕也只有陷入热恋的人才会出现。
虽然田然和他都没有表明心意,但两者都已经心照不宣了,只待两家商量婚事就可以在一起了。
这也让菱智觉得“儿”大不中留,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弟子就这么被他女儿拐走了。
这叫什么?一个胳膊往外肘。
而此时,田家并不安稳,这几天田家失踪的弟子越来越多了,这个现象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都是无故失踪,像是故意针对田家一样。
这让一群人想不到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些天,族里弟子就别出门了,在还没有找到真凶之前,都留在自己院子里。
”田父沉着脸通知道,随后召集了几个弟子,想要用他们做诱饵,引那背后之人出来。
不过被田然阻止了,“爸爸,你记不记得卓季安,你说会不会是他回来报仇了?”说到底这三个字到底是成为他们心中的刺了。
哪怕田瑞说了把他魂魄捏碎了,可几个人还是不安心。
这让田父思考了一会儿,主意仍然没有改变。
因为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尽快杀了他,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止几个弟子了,而是整个田家。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解决好的。
”真要到最后不可挽回的时候,那就别怪他放出鬼王,大家一起死了。
想到这里,田父眼中闪过狠戾。
只是他想法是好的,只是这背后之人似乎猜出了他会怎么做,并没有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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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引出来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相反还送来了田家那几个弟子的尸体,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讽,气得田父心脏疼。
自当上家主以来,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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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里头还布下了一个结界,卓季安眉头微挑,刚感叹自己义父想得可真周全,连结界都布下了,鼻间就闻到了一道甜腻的香气,不像是平常的熏香,却有点醉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同一人的缘故,这道结界对他并没有太大效果,所以没过一会儿,里头的声音就尽收入他的耳中。
女人的哭泣似痛似愉,婉转中又带着一丝引诱。
哪怕卓季安没碰过女人,这时候再蠢也能想到里面在干什么了,脸色一黑。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这个义妹没有未婚夫,也没有男朋友吧?那她现在算什么?无媒苟合?而且还是当着外头那么多人下还敢这么做,真是不知羞耻。
或许也真该让自己那位义父看看他这个好女儿有多浪荡。
他脸色难看得很,本来卓季安是想要抓她的,但是一想到里面的人很可能没穿衣服,又或者是进去后会见到肮脏的一幕,他就迟迟没有动作。
而这时,里头田九也已经察觉到了外头的动静,被子一卷,盖住了身下的人,视线看向结界外,只剩下被打扰了兴致的嗜血杀意。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面容的人隔着一层结界相视。
当结界打开时,无论是田九还是卓季安瞳孔都缩了下,为对方的容貌感到震惊。
不过比起前者,后者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谁了。
想到自己丢失的一魂三魄,卓季安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自己丢失的情魄,否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还不待他闪过其它神色,卓季安视线落在面前人赤·裸的胳膊上抓痕和吻痕时,忍不住眉头一皱。
他倒是没想到这三年来,自己这个残魂过得还不错。
女人在怀,就连实力也成长得这么快,可是为什么他想要的女人会是田家的人,而且还是挖走自己玄骨的女人?真是荒唐。
想到这里,卓季安眼中就闪过了一道不堪,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这个残魂的。
就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木床上,全身被裹住的女人听到动静这时也直起身,坐了起来,看向了他这个方向,容貌绝美,胜过了这些年来他看过的所有女子。
不过此时她脸上透着红润,大概是累极了,额头上有丝薄汗,头发丝沾在上面,又欲又媚,脖颈上的点点红痕,卓季安只是看了一眼,就污了眼似的,撇开了眼。
不过即使只是一瞬的工夫,田然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脸,诧异了下,不过并不慌,长得一模一样是有点让人惊讶,但那又如何呢?只要他还站在自己这边就足够了。
她瞥了一眼田九,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开始穿衣,丝毫不顾及在场还有另一个人。
寂静中,只能听到衣服的摩擦声,直让不远处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如果他这时候转过去呢?她还能保持这般冷静吗?但是这个心思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卓季安向来骄傲,自持矜贵,根本不屑做这等下流之举,更何况看一个女人穿衣,他还怕污了自己的眼。
一直到声音停了,他才转了过去,然后见到了一张比之前更为清晰的脸,明媚皓齿,活色生香。
也难怪自己那个残魂会喜欢上她了,论容貌,世间的确无人可及她。
但是对缺失了情魄的人而言,面前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用,百年后还是一堆红粉骷髅。
更何况两个人还有仇。
想到这里,卓季安眼中厌恶神色一闪而过。
在这时,田然也终于整理完衣摆了,她看向他轻笑了一声道,“这位小哥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田家,是欺我田家无人吗?”说着的时候,脸上虽然含着笑,可眼中却无一丝一毫的笑意。
田九站在她身侧,以一种守卫的形态出现。
明明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却胳膊往外肘,偏向仇人。
卓季安知道只要有他在,自己这次就带不走她,所以他也没管田然,看向他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吗?”
他就不信在知道自己和她是仇人之后,他还会向着她。
然而卓季安没料到的是,田九压根就不想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