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玻璃爆破的瞬间,林夕视网膜上跳动着雇主最后的消息: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该有场完美意外。
剧痛从四肢逐渐蔓延至心脏,林夕在混沌中,脑海中充斥着两种声音——
“姐姐,血不够了”女童的哭泣声。
以及“目标已清除。”雇主冰冷的电子音。
林夕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已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第三道絮絮叨叨的声音,愈发清晰了起来。
“这掺了玉髓粉的凝脂膏可金贵得很”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将鞭柄抖到碎窗棂上。
刘嬷嬷正转动着鞭柄,使之浸泡在记是红色药液的琉璃瓶中,暗红药液顺着鞭柄自上而下浸透整个鞭身。
“三小姐特意赏你疗伤,老身自然要把药效打、进、骨、头、里。”
她缓慢逼近,眉间黑痣随狞笑抖动,俯视青石板上蜷缩的少女——稀稀落落的雨滴溅在8岁女童身上,混着血水,瘦小脆弱。
“啪”的一声,素纱裂帛声起。
少女身l薄如纸片,唯有左眼尾那粒朱砂痣在血污中艳得惊心。
这本是林家处置罪奴的阴毒手段。
女孩了无生气地躺着,脑海中跳转着画面:
“姐姐,这个送给你,是我亲自缝的,虽然有点丑。”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递出手帕的手却增添了许多新的血点。
画面一转,
朔月当空时,银针准时刺入她的心口。
三寸深度,分毫不差。
她被按在冰玉床上,姐姐正用银簪挑开她尾指指甲,皮肤下层隆起鼓包,那是有活物正在她的血管游走。
血珠顺着琉璃管坠入玉髓瓶,姐姐晃着瓶子轻嗅:“多美的颜色。”
“姐姐为什么?林清羽!到底为什么?!”
思绪回笼时,她的眼角露出两行血泪,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柴房梁上悬着的一枚铜镜正泛起涟漪,
芙蓉面少女指尖绕着染血傀儡丝:“我的好妹妹,好好享用我给你准备的药鞭,尽一尽你最后的义务。”
少女说这话时,眼底狠辣一闪而过。
话毕,镜中女子看着地上的少女的模样,甚是记意,在“咯咯咯”地笑声中,铜镜缓缓消失。
“别怪老身心狠。”鞭梢卷起少女凌乱发丝,
“清羽小姐的替命符就差最后三滴心头血,把你这废物养到至今,算是仁至义尽了,总算有点用处。”
而就在此时,林夕才彻底苏醒了过来,陌生记忆如冰锥刺入大脑——原主的鞭痕灼痛、银针挑开指甲的颤栗
喉间翻涌着双重血腥味——实验室的化学制剂与此刻嘴里的铁锈味。两个灵魂的记忆在此刻的痛楚中完成融合:从今往后,只有向林家索命的林晚。。
这才明白了刚刚的怪异之处。
她没有看到的是,手腕处那根红绳突然泛起诡异红光,
绳结处浮现半枚残缺的符文,转瞬即逝。
片刻,林夕撑开肿胀的眼睑,
看着周围的环境,潮湿的空气,破败的柴房院落。
“贱种还敢无视我!”看到林晚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倒是在东张西望,刘嬷嬷的狞笑僵在脸上。
一道鞭梢忽然劈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醒了之后,她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尤其是视力,
眼前人的挥鞭轨迹突然变得缓慢清晰,加之二十年风险制造师的肌肉记忆苏醒——她瞬间计算出唯一生门。
她在地上一个翻滚,避开了攻击。
林晚突然注意到刘嬷嬷发间的那根木簪,簪身突然浮现细密裂纹,通时飘下的雨丝在簪头凝成水珠,两者碰撞瞬间,她眼底闪过一道金芒。
林晚艰难起身,微微勾唇,隔空指尖指了指刘嬷嬷的沉香木簪:“嬷嬷这簪子都纹裂虫蛀了,还是要早日换了才好。”
“小贱人你放肆!”刘嬷嬷看到林晚躲开了自已的藤鞭,后槽牙的金镶玉忽明忽暗,而且林晚突变的气势,让她身子颤了一瞬,随后又恼羞成怒。
鞭梢在林晚眼前晃动,琉璃药瓶在刘嬷嬷的腰间撞出脆响。
“小贱人,乖乖挨了这顿鞭子,三小姐还在等着你的心头血,能少受点罪!”刘嬷嬷压下心中的不安。
她故意加重“罪”字,浑浊的眼珠里瞥向井沿青苔间粘着的半片破碎丹蔻指甲——正是上月刚淹死了一个“失足”的丫鬟的。
林晚站在青石板上,眼睛瞟过刘嬷嬷发间木簪、鎏金护腕、檐角蛛丝、井边青苔。
她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计算着。
还差一个环节。
突然灵光一闪,她喉间腥甜上涌,借咳嗽姿势隐蔽调整角度,猛地咳出一口血沫,精准溅向刘嬷嬷鎏金护腕。
吐出血沫的瞬间,右眼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眼前世界骤然蒙上淡金色滤镜——
一根金色细线贯穿着木簪、护腕、蛛丝、青苔,最后当林晚吐出血的一刻,几个发光的节点完美形成了一个金色闭环。
“叮”的一声,跳出了一个界面:
【因果律系统激活】
■
目标:刘嬷嬷(凡人)
■
可选方案:
[1]
胫骨挫伤(消耗1月寿元)
[2]
脏器破裂(消耗3月寿元)
[3]
即死判定(消耗1年寿元)
■
当前因果链完整度:100
界面弹出瞬间,林晚略感诧异,但嘴角渗出带血的冷笑。
毫不犹豫指尖戳向[即死判定],“买你的命,不贵。”
选择即死判定的瞬间,瞬间金芒乍起现,林晚突然听见\"咔哒\"的机械音。
林晚立刻感受到的便是心脏传来被噬咬的剧痛!
她踉跄跪地,
这时,视网膜上一个巨大的蛇形青铜天秤凭空浮现,中间蛇目直勾勾地盯着林晚。
蛇目上显示着“50”的数字,天秤左盘盛着计量砝码。
忽地,金光一闪,肉眼可见的砝码变动了一个,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右盘,却陡然出现一颗尖牙。
林晚向前靠去,刚一触碰到尖牙,“唰”的一瞬,就变成了一缕白发。
正中间的蛇目此时数字跳动为49,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金色沙漏,一粒星砂从漏口落在了蛇头之上。
林晚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场景,不等她深究,画面恢复正常,她闪回到了柴院之中。
“小贱人,胡咧咧什么?!晦气东西!”
看样子刚刚的异常,这老妇并没有看到,换言之只能自已进入那个诡异的空间。
刘嬷嬷看到林晚的鬓间突兀的出现了一缕白色,顿了一瞬,便十分嫌弃地擦拭护腕上的血液。
动作的幅度导致本就有裂痕的木簪,“咔!”的一声竟顺着未结香的木质纹理崩裂成三截,最大的一片断簪挟着裂木特有的锐响撞上一旁的腐朽的房梁。
震动波透过腐朽的檐角横梁传至蜂巢——本就仅靠几缕细丝悬于被虫蛀的木梁之上,在共振中轰然坠地。
檐角蛛网本可承受寻常风动,但蜂巢坠地的冲击叠加此时的湿润天气,蛛网应时碎裂,碎网带着蜂巢碎渣直扑刘嬷嬷瞳孔!
“啊——”刘嬷嬷吃痛忙揉眼睛,慌乱后退中,一不小心踩中了井边的青苔,滑向了井里。
她的惨叫声未落,后脑磕在井沿尖石上,顿时鲜血横流。
林晚见状,眉心不由得跳了跳。
她突然意识到,金线连接的发光节点就像曾经设计的爆破模型——找到结构脆弱点,计算环境变量,最后轻轻按下起爆器。
耳边忽然响起细弱童声,断了她的探究,她闻声寻去,声音来源是在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