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安当下是宗师三品境界。
只差最后一线便能突破至武圣。
可他当下已经卡在这个境界一年之久,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那薄如蝉翼的屏障。
找了相熟一个江湖前辈问,人家只给了他两个字儿:“心境!”
可直至现在。
他也没能真正的参透这两个字儿。
李幼安暗自呢喃道:“看来得找个时间回去问问他了。”
“小公爷!”
“您起来了么?”
这时,门外传来了冬至的声音。
“起了!”
李幼安穿好鞋子下了地:“有事儿?”
“有人要见你。”
冬至如实说道:“据说是从誉王府来的。”
闻听此言。
李幼安的眸子猛然眯成了一条缝隙,嘴角也勾出了一个弧度。
“本以为他们昨晚就该来,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把他们领去书房。”
“我等会就到!”
他话说的虽然是等会就到。
但实际上,他是在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之后才来到书房的。
离老远便看见一个中年人满眼焦急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李幼安背着手,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就是你要见我?”
听闻声音。
中年人停下脚步,将李幼安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李幼安?”
“放肆!”
冬至猛然断喝一声:“俺们家小公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用得着你个下人多嘴?”
那中年人显然是嚣张惯了,瞪了冬至一眼,随即面朝李幼安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没有装傻充楞的必要了。”
“我家王爷只让我问你一句话,究竟怎样才肯放人?”
李幼安眼神玩味,不急不缓道:“我想要的,他给不起……”
“笑话!”
中年人冷笑了声:“有什么是我家王爷给不起的?你只管提出来就好了!”
“要命!”
李幼安伸出了四个手指,一字一句道:“要他的命!”
闻听此言。
中年人脸色猛然冷了下来。
“放肆!”
“你以为你有个国公爵位就很了不起了吗?”
“誉王想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中年人满脸傲然,斜眼看着李幼安道:“李幼安,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抓紧放人,否则……啊……”
那否则怎么样的话还没说完。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便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只见。
李幼安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的掌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血淋淋的左耳。
在中年人张口大叫的瞬间,他直接将那左耳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顺势一拳砸在他的小腹。
中年人闷哼了一声,径直是将自己的耳朵给咽进了肚子里。
同时也将他的惨叫声给压回了肚子里。
李幼安烦躁的抠了抠耳朵。
“我这人啊。”
“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也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偏偏你两样都犯了!”
李幼安一把揪住了中年人发髻,与他额头贴着额头道:“回去替我告诉你家王爷,血债只能血来偿,想要人,可以,拿他自己的命来换,否则免谈。”
“你你……”
中年人脸色憋得涨红。
可瞧见李幼安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他终究是没敢再发一言,灰溜溜的跑出了书房。
而这时候。
李幼安则径直走到了书房里端,扬手推了下书架。
书架霎时翻转,将里面的密室给露了出来。
李幼安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余光瞥到床上那个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不由皱了下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也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勇气可嘉好,还是说你找死好。”
阮书妤撇撇嘴说:“刚才那个人可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心腹,你如此对他,就算誉王原本不想杀你,这一下非杀你不可了。”
“那咱们再打个赌?”
李幼安神色玩味的看着阮书妤道:“若是三日后我死了,清风明月楼送你,若是我还活着,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
闻听这番话。
阮书妤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给你卖命?”
“因为我很需要你。”
“嗯?”
阮书妤满眼莫名其妙,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李幼安则不急不缓的与她说:“你既然知道清风明月楼,也应该知道清风明月楼是最近才在上京扎根。”
“而若是想要在一地建立庞大的情报网,需要许多年的耕耘。”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不想浪费时间。”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阮书妤轻笑了声,转而对上李幼安的目光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离开了他,就没了调配情报网的权力?”
“这个自然想过。”
“不过,我从没有想过要他的情报网。”
“我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有你这么一个人而已。”
李幼安直直的看着她道:“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无非钱和人,钱我要多少有多少,人我也要多少有多少,只缺一个能够操控情报网,梳理情报的人才。”
“而你恰恰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行了!”
“咱们闲言少叙。”
李幼安话锋一转问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赌这一场?”
阮书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的妩媚极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好好筹划一下。”
“等清风明月楼落入我手,我应该如何去花那堆积成山的钱了?”
她这话里面的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
无外乎是已经答应了李幼安,要跟李幼安赌这一场。
“呵呵。”
李幼安轻笑了声,走到她近前,捏了捏她下巴道:“那你就等着给我当牛做马吧。”
说完这话。
他直接解开了阮书妤手上的绳套。
随后又去解套在那双光洁玉足上的绳索。
“接下来几天。”
“你最好就乖乖待在这里。”
“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阮书妤看了眼他那双在自己脚上忙活了许久却仍旧没能解开扣子的手,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只有你对我来说才是危险。”
“……”
李幼安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尴尬。
他连忙将绳套解开,随手丢在一旁。
“咳咳……”
“你说的那都是之前了。”
李幼安神色幽幽的看着阮书妤道:“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真的保护你。”
“……”
阮书妤脸上招牌的媚笑凝滞了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我这人胆小,你可别吓唬我。”
“随你怎么想。”
李幼安说完就径直离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