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折腾一天了,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浑身放佛散架一般,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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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纳纳刚刚躺在床上瞎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纳纳极不情愿地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旅店的老板娘送来一根白蜡烛给我们照明。
我摸出打火机点燃蜡烛找到一个木块加钉子改装的烛台,将蜡烛立在上面。
再次躺下和纳纳秉烛夜谈。
一直聊到凌晨三点,两人哈欠连连后,我吹灭蜡烛,躺在外侧睡了。
迷迷糊糊一觉睡到自然醒。
我们睁开眼后忽然发现矿泉水只剩下二十多瓶,柴油只剩下两桶,心里十分纳闷,难道昨晚有贼进入偷走我们部分的物资?于是我和纳纳也顾不上吃早餐,立马赶到杰克家寻找,也没发现任何东西,也没人在。
可一想到这厮是老狼的朋友,也不再跟他计较。
纳纳再次质问昨晚搬东西的小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只好悻悻而回旅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打算换个房间。
老板娘说院子外面新建的那排房子还有一个双人间。
为了安全起见,我和纳纳毫不犹豫地搬了出来。
我们出门时身上还带着不少路费,纳纳携带一部分,我带一部分。
这个双人间的住宿条件较好,虽然昨晚丢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们的心情还不错。
安顿下来之后我们到附近随意逛逛。
我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香烟分发给院子的人,一边跟他们搭讪,聊天。
卡伊犁酒店里住的三十个人都是做矿石生意的商人,大部分都是赞比亚人。
当然也有刚果,坦桑尼亚和黎巴嫩的商人也住在这个最近的旅馆,他们都已买好的矿石放在边关那边,现在只等着边关放行。
他们每天的主要任务是到边关去打探消息之后就回来。
我问边境啥时候解除封锁?他们直摇头,有个人说估计一个月内不可能放行。
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阿龙,可低头一看竟然发现没有信号。
这破地方竟然是信号盲区。
于是,我顺着路边溜达后爬上一棵小树,总算探测到一格信号。
我发短信给阿龙简单汇报这边的情况,阿龙吩咐我们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赶紧回来。
情况汇报完毕,我回到院子,他们告诉我不用爬树,只要往湖边走到那个小高地就会有两格信号。
众人话音刚落,老狼和杰克这两个厮开着我们的越野车姗姗而来。
老狼跳下车后,杰克立马开着我们的车子跑回自己的院子。
我和纳纳还没来得及上车拿出护照手电筒,老狼十分神秘地拉我回到屋里,冷冷地说道:“小韦,你最好别跟这些家伙套近乎,他们对美国的态度不好。
”我点点头默认老狼的建议,心想你也不是啥好鸟,半斤八两,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道:“拉姆,我们的车子和货物联系得怎样了?”
老狼信心满满地说道:“我们的卡车昨夜已过关,我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回去找工人装货。
”此言一出,我心里直纳闷,我们怎么没听见卡车引擎的轰鸣?晚上死一般的沉寂,卡车响声那么大为何一点声响都没有?可能是我们太困了吧。
“你干得很好!赶快装车吧。
我们的老板催得紧。
”我按捺住自己疑惑不解地神情。
“可是,装车前得先付五千美金支付人工费。
”老狼耸耸肩。
货物还没见到就先付款,我总觉得这事不靠谱。
心里虽然不太乐意,可我还是点给他五千美金,他递给我一张收据。
“我们明天傍晚就回来,卡车装完货马上过来跟你们会合。
你看到货后再付余款吧。
”老狼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好吧,希望你们信守诺言。
”快走到旅馆栅栏边时我再次叮嘱他尽快装车,务必明天天黑前完成,我们要连夜赶回恩多拉。
老狼满口答应,明天天黑前出发。
这时杰克这厮仿佛跟屁虫一般开车过来,老狼上车走了。
我的手机没电了,信号奇弱的地方耗电奇快。
我们出来时充足两块电池,另外一块还在车里。
反正也没啥要紧,也不用爬树了。
回去再说吧。
我想起以前单位的领导。
有一次我出差,晚上打电话向他汇报,他问何事?我说没办完,某某不在,等明天才能签字。
他说没办完就赶紧去办,打啥电话?第二天,我拿到签单,又再次打电话汇报办完了。
他说办完了赶紧回来,打啥电话?从此后我学会少打电话。
没错,没办完就去办,办完就回来。
打什么电话,叫你去就是解决问题的。
自己想办法,实在解决不了再说。
纳纳说我们该吃早饭了,我的肚子饿得慌。
我说还是吃面吧。
两人狼吞虎咽地解决了温饱问题。
这个平静的小村子里,除了有两家酒吧卖一些饮料和啤酒,还有三个小摊,烟摊,面包摊和羊肉摊。
本地的超级香烟,红色的包装上画了一个足球运动员,还有绿壳的薄荷烟,现在还用不着尝。
面包摊是以前那种长方的大面包,闻到一股纯正的面粉味。
卖羊肉摊子挺有意思。
负责吹羊的是两个来自刚果的帅小伙,天刚蒙蒙亮就从刚果牵着羊过来,挂在旅馆栅栏外的树上后将羊肚子吹大,然后放在地上剥皮,剁开羊肉,连沾的毛和沙子也不清理就直接放在架子上烤。
架下的废油桶里填满土后,调整好高度后将炭火烧得旺旺的。
然后将羊肠子捋干净,填进碎肉做烤肠。
每天都有七八个孩子挺着呛鼻羊骚味在一旁观赏。
羊肉摊子十点多钟卖完后就回去了。
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孩子们看看羊,又看看我,嘿嘿一笑。
帮我们搬货的小黑也在一旁傻笑。
我的胡子长得特别快,自从来非洲之后我也懒得刮胡子,胡子拉碴的就跟山羊胡子差不多。
我一边朝小黑龇牙咧嘴,一边轻轻地踢他的后脚跟,他咧着满嘴的白牙躲开了。
我回去拿泡面时发现昨晚煮过的锅还没洗。
我问小黑怎么办?他说这里用水紧张。
我指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湖水,他说太远。
我白了他一眼,才一公里也说远!想想我国缺水的地方,人们都走十几里的山路去拉水。
小黑跑到外面喊来一个叫阿德的小孩,叫他去打井水。
我叫他拿上我们带来的铁皮消防桶。
阿德说没有东西从井里提水。
我问他们平时怎么弄。
小黑说这里生活十分艰难,连用水都是个问题。
我看着阿德瘦弱的身子和一身破旧的衣衫,顿时明白小黑此话不假。
小黑说我们需要买小桶和绳子,才能从深井里提水。
阿德立马接过话茬说买小桶和绳子需要五美金。
我将钱塞进他手里,他乐滋滋地跑开了。
二十分钟后他拿回一个开口的食油桶。
小黑拿着割开轮胎接起来的皮条绳说绳不够长,还要买绳子。
我差点气炸了!他奶奶的,你们早点说嘛!
我不得不再次丢给阿德一美金。
三十分钟后,小黑提着铁桶和塑料桶回来了。
我看着大半桶还能闻到漂白粉的水,拍着他的肩膀表扬一番。
我叫阿德去刷锅和盘子,看着五美金的塑料桶和十二米长的皮绳,我从钱包里面拿五十美金放进腰间的挎包里。
阿德洗刷完毕,拿着炭炉到放在墙角的袋子里装炭去生火。
他竟然直接用手去拨拉半红不红的炭块,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绝活。
我们吃完煮面,纳纳又叫阿德刷碗。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抽烟,隔壁的过来跟我借还没熄灭的炭炉。
阿德洗刷完毕后,战战兢兢地过来跟我聊天,他低沉略沙哑的声音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父亲早逝母亲生病,现在读三年级。
我问他:“你哪来的钱读书?”
他摇摇头:“没钱。
”
“学费贵么?”我急切地问。
他说也不多一年一百美金。
我说你给我们干几天活,每天给你一美金。
他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给他五美金到旅馆隔壁的酒吧买饮料。
我们剩下那二十瓶水一定得留下煮面,现在喝垃圾饮料吧。
阿德拿回四个玻璃瓶饮料,将剩下的钱塞到我手里。
我看他那么老实,立马赏给他一瓶,他兴冲冲地喝半瓶后不喝了。
我问他不好喝么?他说拿一些回家给妈妈喝。
纳纳摇着头赏给他一瓶道:“这瓶送给你妈妈吧!”他飞快地将剩下的半瓶喝完了。
“老板,你喜欢游泳吗?”阿德指着下面的大湖,诚挚地说道。
我们都两天没洗澡了,身子痒痒的挺难受。
于是叫上纳纳一起去游泳。
我锁了门,带上手机和相机等值钱的东西。
那扇薄薄的木板门简直不堪一击,恐怕人家一脚就踢开了。
平时装美元的腰包我们都不舍得解下来。
既然阿德肯带路我们当然去玩玩,原来芦苇丛里还有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