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悠扬的叙述声被重重的挥门帘声打断了,乌拉卡大步迈进医疗区里,目光从入门的瞬间就定在斯缪尔身上,嘴里却说着:哦呀哦呀,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个游吟诗人啊?
斯缪尔没有回答她,乌拉卡便把目光投向讲故事的人,待看清她的模样时,眼底的警惕之色更加浓郁。
藤床上坐了身形单薄独臂女孩,右半张脸还算能看,但左脸十分怪异,上半部分是暗红色的燎疤,眉毛刚长出一点,脸颊处又平又光滑,看着像是被切了块肉,这模样和美丑完全扯不上关系,只能说是滑稽怪异,叫人发笑,又叫人悲悯,是斯缪尔最放不下心的那种可怜人。
乌拉卡放下帘布上前两步,再仔细看去,和女孩对上了目光。
她有一双罕见的金眼睛,颜色浓郁而纯正,比金币还要亮,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平静的让人感觉冷彻,仿佛对一切都浑不在意似的,可她偏偏有一头鲜艳如火的红发,比鲜血还要艳丽,细软的新发蜷曲地贴在头皮上,联想到她脸上的燎疤和眉毛,不难猜出她近期遭遇过一场大火。
她看似冷静淡漠,但乌拉卡直觉地感到她身上有近似同类的气息,安静燃烧的火焰是危险的东西,不能让她靠近斯缪尔。
我不是游吟诗人。
讲故事的果然是她,声音勉勉强强算好听,乌拉卡心不在焉地想着,她想起刚才进门时在斯缪尔脸上瞥见的陌生神情,心中顿时敲响了警钟。
女孩垂下头,盯着地面,安静放在腿上的左臂动了动,没能抬起来,她安静地说:我也不太会讲故事。
大概是察觉到她身上各种意义上的威胁气息,乌拉卡chapter17
长夜
乌拉卡心烦意乱地而离开医疗区,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拎着一只篮子吊儿郎当走来的林,她心里暗暗叫遭正想要回避,却被林给叫了个正着。
呦,活着回来了啊,在营地里瞎晃什么呢,烂蝇?
唯独这个不能忍,乌拉卡脖子一梗,怒气满点地瞪了回去:不要叫我烂蝇!
林早已习惯她的反应,丝毫不恼,示意他手上装满食材的篮子和靠在墙边的伐木斧,乌拉卡脸色青白,看也不看篮子一眼,径直拿起伐木斧,往山上去。
你么,就一百棵好了,活动活动筋骨,砍完了有空我们来练练。
找虐才跟你练!
因为遇到林被迫塞了工作,乌拉克的心情更糟了,处于一点就要炸的状态,可越是在这种时候,总是有不长眼的人撞上来。
晓得她的老奴隶见她活着回来很惊讶,絮絮叨叨的左一个烂蝇右一个烂蝇的,听得乌拉克额角青筋直跳,那些不长眼的新人还问东问西,自以为是的拿这个外号打趣讨好老人,终于点爆了这颗炸药桶。
都给我闭嘴!
夹杂着斗气的一斧头削去,半径五米内的树林连带人轰然倒下,乌拉卡手里的伐木斧被斗气震成了碎块,她面部染上异样的红纹,眼白满布血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攻击欲望,那些玩笑这个外号的人逮着一个揍了一个。
她是什么实力?地下角斗场里拼杀出来的中阶武者,虽然一手斗气还要借助武器使用,但斗气本身带来的力量加成足够她把这片山头给掀翻了,何况她还进入了狂暴状态。
狂暴状态是部分奥修斯人特有的天赋能力,能完全掌握这种能力的人被称为狂战士,乌拉卡还没到狂战士的阶段,她勉强能控制住自己不要把人打死以及强行解除状态。